大學上〈國音〉課時，譚潤生老師總愛要我們上台講些小故事，一方面練習我們的膽識，另一方面可以糾正我們這些鄉下孩子的口音。這是一則我曾經說過的故事；我稍微改編、潤飾過的故事：

一眉彎月高掛在天空，月光不經意的映照在水塘面上。鴨鴨小毛半夜醒來，睜開半夢半醒的雙眼，看著清風拂過的水面，一波接著一波激起的漣漪下，月亮倒影不時的在晃動、蕩漾著；小毛誤以為這是魚群在水面下覓食時所翻出的魚肚白。

於是小毛靜悄悄的滑入水塘，想趁著大夥熟睡時，慢慢靠近魚群捕些小魚為自己加菜。誰知無論牠如何隱蔽自己的動作，當牠向前划上一步，魚兒就會照樣翻個魚肚白的離開牠一步。這始終保持著的等距離，讓小毛百思不解，小毛於是想趕著魚群到岸邊後一舉成擒。

始終不停翻動著魚肚白的魚群是順利的趕到岸邊了，但也在到達岸邊時一下子就消失了蹤影。失望透頂的小毛不信自己雙眼，奮力的左看右瞧，但就算牠怎樣定睛仔細尋覓，還是失去了這群魚兒的蹤影。

小毛帶著些許失望、難過的心回頭慢慢游回自己的窩；就在不經意回頭之下，小毛發現這群魚兒竟然又出現在牠身後。一樣是不停的翻動著魚肚白，一樣是跟牠維持著等速、等距離，好似是故意在戲弄、譏笑小毛沒辦法追上牠們一樣。

被激怒的小毛不再選擇安靜的靠近魚群，決定展現自己俐落、快速的身手。但見小毛頭、頸一下子就沒入水中，一個翻身從下而上的快速竄出。但在水中，小毛失卻了魚群的蹤影，水面上也僅存著支離破碎的更小魚兒在抖動著魚肚白。

一再地重複著這樣的追逐戲碼，小毛最終還是累了，感覺受到傷害的牠不得不選擇放棄；但最大的傷害卻來自水塘岸上被小毛吵醒的鴨鴨伙伴們。

小毛不查，誤以為月光倒影是水中魚兒，並放肆的追捕過程，竟然活生生的在大夥面前上演。從小跟牠一起遊戲長大的伙伴，把這件事當成茶餘飯後的笑柄來嘲弄牠；長輩們也把牠的這件蠢事當成是負面教材到處宣揚。

小毛不敢再靠近水塘，更遑論牠能得到小魚補充食物、熱量。就這樣小毛身形一天天的消瘦下去…

《札記》
「人有失足、馬有亂蹄。」在成長的過程中難免因為錯誤而跌跌撞撞，但何妨讓這些傷痕成為日後功成名就時的最美麗勳章。

懂得反省、檢討的心，就是日後再進步、成長的最佳保證。但我不贊同因此就該放棄什麼，「因噎廢食」的結局只會使自己比嘗試前更為退步、退縮；我們要學習的是從失敗經驗中，找到讓自己更能接近成功的經驗因子。

月光下一切看似美好的，但別忘記這美麗的背後是否有值得學習的深層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