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老天爺的賞賜吧！今晚居然還能在雲隙中看到月亮。原本計畫晚上到水湳洞山老家上烤肉過中秋，但基隆白天還是陸陸續續在下雨，於是臨時決定更改烤肉地點為八斗子老丈人。就在大夥正享受啤酒、炭火、烤肉香的同時，屘姑突然高喊：『月娘出來了！』於是大人小孩都懷著半信半疑的眼光，但還是暫時丟下手邊工作，從遮雨棚下跑出來，抬頭望向屘姑指的方向；果然，宛如隔著一層薄紗的月亮，在這時候正透過雲縫空隙漏出臉來探望祂的子民。我想，就算氣象預報說基隆只有20％的機率可以看到月亮，但此刻夢想還是成真了。

八月底時頂樓那株曇花就曾經冒出一個花苞，並在九月初已經開過一次。兩個多星期前這株骨瘦嶙峋的曇花，又冒出兩個花苞。誰想到這曇花種植了好幾年，卻一直都不開花，讓原本期待的「曇華正盛」，就這樣一年等過一年。這兩朵曇花，我原本預估會在星期天過後開放，但不巧星期一開始幾天的大雨，我也懶得上頂樓瞧個究竟。今天早上看到老婆從頂樓陽台摘下一朵曇花，我想應該是花開凋謝了吧！今晚，烤完肉回家一洗好澡，趁著無雨的夜，就到陽台走走，誰知道還有這一朵曇華正盛，於是趕緊下樓取上相機，幫她留下「曇花一瞬」。在這樣的中秋夜，曇花盛開。

中秋，好像不管你走到哪，都能聞到一陣又一陣的烤肉香。我知道中秋烤肉不是祖先所留下來的過節習俗，但在台灣物阜民康之後，中秋節烤肉已然蔚成風潮。那一陣子還得政府機關出面呼籲到公園、綠地烤肉大眾，要記得帶走自己帶去的垃圾。那時候有一句蠻逗趣的宣傳用語：「不要讓嫦娥笑我們髒」。不過，這烤肉的風並沒有吹進我彰化老家；母親總覺得把肉、菜放進去鍋子炒一炒就很好吃了，而且省時省事，幹嘛要勞師動眾的烤肉，還弄得整個居家烏煙瘴氣的。以環保署的觀點，製造垃圾是其一，烤肉的煙霧以及煙霧對人體健康的危害才是最重要的。或許，母親這看似狹隘的觀點，正可以成為環保署的代言人也說不定。

今晚走路去老丈人家烤肉，沿途烤肉攤真的是一攤接一攤，加上今晚有風，就算你不想聞都逃不過烤肉香味的攻擊。就算我快十一點才回家，還是有蠻多家庭在騎樓、中庭親子團圓，闔家烤肉中。只是好像少見了煙火慶讚中秋，就少了兒時過中秋的那種感覺。我想，在彰化老家，鄰居一定又是囤積了為數不少的煙火，只是放煙火的已經從小孩轉成剛成家立業，而且有了小孩的年輕夫妻了。說是「煙火」是因為我孩提時的「沖天炮」跟它簡直是天差地遠，除了「咻」的聲音助陣之外，爆炸剎那向四面散開的火花，還夾雜著五顏六色的耀眼光芒。雖不若大型煙火秀時的陣仗，但在旁觀看的小孩，還是會替他們父親鼓掌叫好；畢竟這是現場感受到的震撼，不是電視機上頭看轉播可以比擬的。

月圓人團圓，只要身體不要跟著「圓」就好了。我想這是中秋節吃烤肉的普羅大眾一致的期盼吧！健康的身體才是最根本、最實際的需求。

秋天總給人多一點的愁緒，難怪「愁」是「離人心上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