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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10/11 08:25:47瀏覽1411｜回應2｜推薦2 | |
| 很久以前，一個下雪的日子，「幸福火柴」誕生了……
我在一本故事書【北歐小集】（【Scandinavia novelette】）中發現了這個故事，看了好幾遍、感受了好久之後，我決定以自己的話說出這個故事，這個動人的故事。 ☆☆☆☆☆☆ 現代工業都還未發達的時代，北歐的芬蘭曾經發生過一件十分感人、十分令人動容的故事。 那是在赫爾辛基北部的一個不起眼的小鎮，小鎮因為比較偏向商業發展，所以蓬勃得其實很快，但貧富差距也愈來愈大。 在那時候，小孩子要接受教育需要一筆相當可觀數字的金錢，但是很多貧苦人家並沒有錢將自己的小孩送往學校唸書；其中，有一個父親為了使自己的兩個小孩都受到良好的教育，所以想盡了辦法將大女兒送去赫爾辛基的朋友家裡寄宿，並靠著太太那邊親戚的人面，將大女兒送進了一所有著優良傳統的好學校唸書。這位父親雖然將大女兒送入學校，但是家裡的經濟卻已經不允許再將小兒子送去赫爾辛基唸書了。 這位父親並沒有重女輕男或者重男輕女的觀念，因為兩個都是他的骨肉、他的孩子，他希望兩個孩子都可以接受良好的教育薰陶，將來都可以成大器、立大業。 這位父親常常對著年僅七歲的小兒子說： 「孩子，我沒有唸過什麼書，但我知道教育是非常重要的，我不希望你以後長大跟我一樣在紡紗工廠裡面工作一輩子，你可以到外面去看看世界、你可以得到更多更好的朋友，我一定會盡我的全力讓你得到一個好的教育環境。」 小男孩雖然不是很懂父親的話，但是他知道父親的愛多麼深遠、多麼濃厚。 小男孩的母親原本是一個很健康的婦女，但是在難產的狀況下生了小男孩之後，身體卻出了不知名的毛病；小男孩的父親也曾經到各地去請醫生、尋坊間療法，但是太太的病痛卻完全找不到原因而無法治療，小男孩的母親從此就一直臥病在床，情況愈來愈不樂觀。 原本這個家庭的生活還可以過得去的，但是在小男孩七歲那年的冬天，一場無情又兇狠的莫名大火燒掉了這個家的所有希望、燒掉了原本還能算是溫暖的家庭…… ☆☆☆☆☆☆ 那時候，這個家為了準備過冬的糧食，這位父親特別在夏末就開始準備存糧。 父親在紡紗工廠的工作其實薪資非常微薄，可是紡紗工廠的老闆卻是一個有名的一毛不拔的吝嗇傢伙，他明明知道這個家庭的情況不好、這位父親也曾經開口向紡紗工廠老闆借一些錢買糧囤積，但紡紗工廠老闆卻不當一回事，還說要是這位父親借了錢卻不能在期限內還出來的話，他就要拿這位父親唯一的財產，一棟破舊的老房子，做為抵押物。 父親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因為全家人現在所真正還擁有的就只剩這棟破舊老房子了，他也很清楚若真的向紡紗工廠老闆借了錢，是絕對不可能在期限內還清借款的。他還有摯愛的太太、最心疼的小兒子要他照顧，他不能拿全家人的幸福冒這個大險。 這位父親苦思量久，最後只好決定每天晚上去幫鄰近的一間木材行送木材到各個有錢家庭，想藉此賺取更多的錢來買過冬的糧食；可是，命運之神卻在此敲下殘酷的一擊！ 有天晚上父親拖著剛送完、空空的木材車回木材行的時候，一個有錢人家駕著馬車快速朝這位父親奔馳過去，夜晚裡視線不佳，等馬車車伕發現時為時已晚，父親又因為工作勞累一整天根本沒有注意到危險逼近，當下馬車就這樣猛烈地衝撞上了父親；這位父親的雙腳被馬蹄狠狠地踏過去，當場折斷血流如注、哀嚎不已。 不過幸運的是，馬車車伕及時將馬匹駕開，這位父親雖然受到重傷但命是保住了，可是也因為雙腳的傷勢過重，也許雙腳都有殘廢的可能。這對這個家庭是個殘忍又嚴酷的打擊，家裡的生計支柱已經倒下了來，小男孩的母親又因為長年臥病在床無法替父親分擔家計；更甚者，因為這位父親的雙腳受到重傷不能工作，紡紗工廠的老闆竟然將他開除了。 一下子這麼多不幸降下來，這個家幾乎快要崩潰撐不下去了。 父親內心對紡紗工廠老闆的作為就算有再大的不滿，也只能低頭屈服。身為一家之主，這位父親捱著雙腳痛極的難過和心中萬般困苦，連夜趕去木材行要求木材行老闆不要開除他，因為若再失去這個工作，這個家不僅冬天過不了，甚至連有沒有明天都不知道。 不過，木材行老闆是一個好人，他深知這個家庭面臨了最大的危機，他願意讓這位父親繼續留在木材行工作，且由於考慮到這位父親行動不便，所以就派給這位父親比較簡單、輕鬆，在家裡就可以完成的工作－－將木材削成細小的木條，做為火柴使用。 ☆☆☆☆☆☆ 小男孩知道父親受了傷、行動不便，也大概知道這個家的情況是多麼的令人擔心，所以有一天私底下跑去找木材行的老闆，要求老闆讓他去街上的有錢人家兜售父親削好的火柴。 木材行老闆對小男孩的孝心很是感動，但是他知道火柴的兜售生意並不好做，當時的有錢人家並不使用火柴的，而是直接購買點燃火爐用的粗木條；所以別說是小男孩，就是更大一點的孩子也不一定能夠順利將火柴賣出去，於是起初他婉拒了小男孩的請求。 可是，小男孩每次回家看到父親一刀一刀辛苦且汗水淋漓地將一根根的火柴刻出來，母親在床上虛弱又溫柔地替父親擦去額頭的汗水，小男孩心中就會冒出許多說也說不盡的辛酸與痛楚！他多想要幫父親和母親分擔這個家的生計，可是他也知道若直接去向父母提出到外頭去賣火柴的事情，他們一定不會答應的。 所以小男孩一次又一次地去拜託木材行的老闆，希望老闆可以讓他去向街上的有錢人家賣他父親刻出來的火柴；最後，木材行老闆終於明白小男孩的心意是多麼地不容易、多麼地讓人動容，於是悄悄答應了小男孩，在每一天派人去小男孩家裡取回他父親刻的火柴之後，就讓小男孩帶著這些充滿真情心血與親情的愛的火柴去街上兜售。 木材行老闆也替小男孩向家中的父母說了個善意的謊言，說小男孩白天去木材行幫忙記錄木材的到貨量，晚上則在木材行整理一天的小貨物，算是補貼了一點家用。小男孩的父母相信了木材行老闆的話，也瞭解小男孩想要為這個家付出一點心力，所以也沒有過問小男孩在木材行的情況。 其實，小男孩去街上兜售火柴的生意就如當初木材行老闆想的那樣，有錢人家幾乎都不買這些看來又髒又爛的火柴，而且還有很多人對小男孩出言侮辱、推擠打罵；但小男孩卻全部忍了下來，因為每當快要忍受不住的時候，小男孩就會想起父親與母親為這個家的努力犧牲。 小男孩總是想起那天看到父親拼命地刻火柴、母親替父親擦汗的景象……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冬天很快就來臨了。 一個下著細雪的傍晚，木材行又派人來取回當天這位父親刻的火柴，不過卻因為這一個木材行工人一時口快，不小心將小男孩於晚上去有錢人家賣火柴，甚至被欺負的事情說出來，小男孩的父母驚訝地第一次知道，自己的孩子晚上竟然在外面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甚至是給人欺負的工作！ 當天晚上到了吃晚飯的時間，小男孩從木材行回來正準備高興地與父母一起晚餐，但是父親與母親的態度卻讓敏感的小男孩一開門就發覺不對勁；這位父親要小男孩關上家門到小餐桌前，接著就是一陣痛至心扉的責罵。這位父親好心痛，因為自己的寶貝兒子竟然在外面受了這麼多委屈、因為自己的寶貝兒子竟然為了這麼家這樣對那些尖酸刻薄的有錢人忍氣吞聲。 母親坐臥在床上泣不成聲，父親則已經吼到喉嚨快沒聲音。他是知道小兒子的心意的、他是知道小兒子的努力的，但是他無法接受自己的心肝這樣在外面給人糟蹋。 小男孩哭了。 他不知道是誰將這個與木材行老闆約定好的秘密說出來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麼他這樣為這個家盡力卻還被父親這樣責怪？ 破舊老房子角落的小火爐慢慢烤著，小男孩邊哭著卻邊聽到除了母親之外的啜泣聲；小男孩非常吃驚，因為他看到父親居然痛哭失聲。這位父親哭得好傷心，他恨他自己沒有用、恨自己雙腳殘廢，不能讓太太與小兒子獲得該有的幸福、不能讓小兒子在沒有生活壓力的環境下長大……他甚至恨自己為什麼能力就這樣地可笑有限？ 最後，父親哭泣地緊緊抱住了小男孩。小男孩覺得父親的肩膀控制不住地在顫抖，卻找不到任何話來說給父親聽。 ☆☆☆☆☆☆ 這位父親剛開始很不諒解小兒子這樣瞞著大人出去賣火柴，但是小男孩一句話讓父親改變了原有的想法。 「我想要賣我最愛的爸爸親手刻出來的火柴，世界上只有我才可以賣它們！」 這對夫婦瞭解了自己的小兒子真的很有孝心、真的願意替這個家分擔一些困頓的家計，內心都是十分的欣慰；在這個寒冷的冬天夜裡，一頓簡單的晚餐卻顯得溫暖許多。 晚餐過後，這位父親拿出了一把傍晚沒有交給木材行工人的火柴，並將這把火柴親手交給小兒子，語氣充滿著父親的疼愛與看重，希望小兒子能將這把火柴拿出去賣掉，並且讓街上的有錢人家與木材行老闆知道，只要有心、沒有什麼事情是不可能的。 小男孩歡喜地接下父親手中的火柴，高興快樂地出門跑向木材行要去拿其他今天父親刻的火柴來賣。 這位父親知道，小兒子這般心意一定會獲得對等的回報的。這位母親知道，小兒子這般真心一定會得到相當的鼓勵的。 可是，命運之神不但沒有滿足這對夫婦的期望，甚至還更痛下毒手…… 這天夜裡，一道由窗戶細縫捲進來的冷風吹起了一點火苗。小男孩的家，那棟破舊老房子，就這樣給隨風勢助長的大火蓋去了，連同小男孩的父母也因為逃生不及再加上鄰人發現得晚來不及搶救而雙雙葬身火窟，留下了獨自在外面拼命賣著父親親手刻的火柴的小男孩。 小男孩本來不知道這件改變生命的大事，但是後來木材行老闆派人緊急找到他，並告訴他這個噩耗。小男孩又怎麼能承受得起這種人間最傷痛的打擊？又怎麼能相信不久前還一起溫暖晚餐的父母就這樣離他而去？ 小男孩嚇昏了，一昏倒就昏了十幾天。 但，小男孩醒來之後等著的不是有人會告訴他這只是一場夢，而是真實又無情的現實...小男孩失去了最愛他的母親、也失去了他最愛的父親，而遠在赫爾辛基的姊姊則因為大雪中斷了兩方聯絡的道路，所以遲遲不知道這個極度教人難過的消息。一下子，小男孩只剩下自己了。 好心的木材行老闆看外頭大雪依舊紛飛，擔心小男孩心理狀況不穩可能自戕，所以派人照顧著小男孩，這也算是盡了對手下工人家屬的完善照顧。 可是當天夜裡小男孩趁照顧他的人不注意的時候溜掉了，木材行老闆立刻下令所有工人在大雪的夜裡出外尋找小男孩，但是這談何容易？雪況很不好，又是黑夜連天，最後沒有人找到小男孩的下落。木材行老闆在沒有辦法之下只好先召回所有工人，打算過了這一晚之後再去找失蹤的小男孩。 隔天一早天還沒全亮，就有人已經發現了小男孩的下落…… 失蹤一整夜的小男孩最後被人發現倒在已經燒毀十多天的破舊老房子前，但是已經沒有生命氣息；小男孩手中緊緊握著一把用細繩捆著的火柴，身旁還有許多火柴燒盡的細小木條碎屑，小男孩的臉上露出似乎是滿意的微笑，眼角有著冰凍起來的淚珠，手中的那把一直沒有動過的火柴就是當天晚上父親親手交予的那把火柴…… ☆☆☆☆☆☆ 據說木材行老闆看過小男孩的最後一面之後，曾經說了這麼一段話： 「為什麼不燒掉那把火柴呢？如果燒掉了那把火柴，應該還可以捱到早上被人發現吶！為什麼他燒掉了其他帶出去的火柴，卻唯獨那把緊緊握著的火柴不燒呢？」 後來，木材行老闆為了紀念這個小男孩，於是開始生產了一種外型就如當時小男孩手中握的那把火柴樣子的量產火柴，而且成功地將這種火柴銷入街上的有錢人家家裡，並取名為「幸福火柴」。從此之後有人說，住在小鎮上的所有人家每年都會在小男孩去世的日子將這種火柴擺在窗戶前，以表示對小男孩的肯定與思念。 而且後來還有位有心的鎮長將小男孩去世的那一天訂為「幸福火柴日」。在那一天，小鎮上的所有人家都要在家門口點燃這種火柴，目的是為了要提醒人們要把握已經有的幸福。 久而久之，這個「幸福火柴日」變成了當地的一個觀光節日；人們的記憶是容易淡忘的，現在很多人都不知道「幸福火柴日」的由來，可是卻知道這是一個充滿商機的日子，因為總有許多外地人慕名前來買那種據說可以帶來幸福的幸福火柴。 雖然如此，小男孩帶來的幸福火柴的故事卻依然會永遠保留在當地的老居民回憶中…… ☆☆☆☆☆☆ 多年以後，曾有個當地蠻紅的歌手替「幸福火柴日」的由來故事寫了一首歌，雖然現在流傳得並不廣，但是我在偶然的機會下得到了這首歌曲，還知道這首歌是這樣唱的，且，這首歌的旋律總讓我為之動容。 這首歌的歌詞原始版本我找了好久，我不知道我找到的這個版本內容究竟正不正確，因為畢竟也這麼多年了，但我就將之列出來吧！ 此外，我還將這首英文歌詞翻譯成中文，或許內容不是很確實、翻得也不夠好，但我採用了押韻的手法盡量將原歌詞的感覺表現出來。 我想，這也是一種描述小男孩心靈的感覺文字吧？一種充滿不捨親情的文字。 【Fortune matches】 Dreaming in a day , I turned into naughty Peter Pan Flying in the clouds , and meeting rainbow in the sky Dreaming in a day , I turned into a small happy fish Swimming in the sea , and waiting for the holy ray I wonder why fairy was only a fable I wonder why childhood was only the past Living on with the memories , growing up by inch When the fortune matches were sold No more igniting , no more lighting in the furnace I rubbed for sparks , tried to spread out the warmth When the fortune matches were sold No more love , no more peace at the home I screamed from the heart , tried to stop the tears Fortune matches , lonely in the box My house’s front door , silently kept closed 【幸福火柴】 有一天 我發現夢醒的我成了小飛俠 飛在雲端 尋到天空的雲彩 有一天 我發現夢中的我才是快樂魚蝦 游在水中 盼到透明的光亮 為什麼現在童話不在 為什麼無法變回小孩 我只能隨著記憶 一吋一吋長大 賣了幸福的火柴 家裡的火爐點燃不再 摩擦的閃光 將溫暖迸開 賣了幸福的火柴 家裡的溫馨卻飄不回來 我用力地呼喚 將眼淚收回來 幸福的火柴 沒有人來買 我家的大門 何時才會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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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