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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0/03 11:16:37瀏覽295|回應0|推薦23 | |
這樣的時機談論著分開後的種種,其實不會很恰當。廳裡面鮮花素果如此慘白,壓抑的眼淚慢慢的流著,慢慢....... 那個胖個臉的右立者,手上巾卷猛力地擦著不住的汗水,第二排最左邊那個人卻想從那樣的角度,看看慢慢流下的會是怎樣的眼淚和不甘。只是,他自己那兩股慢慢的、從有這個想法開始,開始毫不掩飾地漱漱的流著,模糊的視線讓他只能懷想,那些汗水也只能慢慢地,慢慢地,慢慢。 有個人著空軍軍常服,胸前勳章一大掛,左右肩卻各一只磨掉光芒的銀星。他一個人就一個代表,脫下大盤帽緊緊扣在左手和左膝間,然後他稀疏花白的毛髮沒點遮掩地冒著死寂的冷漠;上了三枝瘦香,連煙火都斜斜地飄搖著,然後祭酒,那是一只塑膠杯水,但願走向西方的真有本事點水成醇,那個第二排最左邊那個人這樣想著。他給那個胖臉右立者一個九十度大禮,左邊那個女立者也一個,像個將軍突然反過來給個小兵行禮一樣滑稽。 燈光一暗影片就展滿了全廳,好像話劇舞台側邊的文字旁白般,怎麼都覺得多餘。那十三面散落的大頭照像保齡球瓶的隊形嵌在首頁,然後由最尖端那幅逐漸向兩只瓶、三只瓶一直向底部擴散,述著躺在簾後那個新魂五十二個年頭的印像,第二排邊那個人多半都熟悉的,只有最接近底邊球倒數第二面看起來很浮腫,可以說到達了陌生的地步;他只好側著半邊臉用左手遮擋一下,問問他右邊那個比較和這家人有來往的一個說,那是他病最重的時候嗎?那個人輕輕地說可能是吧,聲音似乎又傳達一種他並沒有忽略躺著那個人這樣的訊息,左邊那個人也只能再輕輕點點頭,好像表示可以接受的意思。 說,先前還只是病人的那個新魂,今年七夕給了現場那穿著一身黑、眼睛已經浮腫的妻一只紅包,上面寫道:永遠的情人五個歪斜字,成為他給她最後的遺言,她唯一能夠惴想的五個跳躍,影片裡是這麼說著的。第二排那個人想著想著,不知道為什麼情人節得送個紅包?也想,那天自己可什麼都沒做!也不知道那樣是幸或不幸。然後,所有儀式就都結束了,留下一片再一次的靜悄悄。他心理又想,把後事交給有經驗的生前契約公司,好像氣氛的確掌握得恰到好處,只是自己永遠不會相信。 那個人是在幾棵有庇蔭巨樹下的休閒椅,和兩個想要抽口菸消除疲勞的人開始講著他很想敍述的事。他說,自己升不到將軍是受了誰的扭曲之類的話,他態度之誠懇像是所提到的任何一個沒讓他完成美夢的關鍵人物,眼前兩個眼框疲乏的人應該都熟悉的不得了,可是那倆兒只拚命地吸著沒了結的菸枝,尤其是那個曾經坐在第二排左邊那個人!因為他心理只想到希臘去到呂底亞的梭倫。然後,他把菸熄了說送那個差點成為準將軍那人去找他的座車,一路上他又說:你要小心開車。那個回說他知道;你要把心放寬些;我知道。有空多連繫;會的。 大家都慢慢的,慢慢的,慢慢....... ※※ 「任何人都不可能是十全十美的,一個人總是擁有某種東西,卻又缺少另一種東西。擁有最多優點的人,把它們保持到生命的最後一天,然後又安樂地死去的人--國王啊,在我看來,只有這樣的人,才能給他的名字前加上”幸福”的頭銜。無論是什麼事,我們都必須認真關注它的最後結果。因為神常常給人一個幸福的幻影,隨後就把他推向毀滅的深淵。」 這就是梭倫向克洛伊斯所講的一番話,這番話使梭倫既未得到賞賜,也未嬴得尊敬。 --(克麗奧).《歷史》.【希羅多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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