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你的愛情可不可以做環保。

梁玉奮力的跟文耀周旋，雖然他是一個孔武有力的男人，但是這些天的耗損讓他已是筋疲力盡，而且又看不見，梁玉雖然費了一番功夫，但是還是成功的把他綁了起來。

「好了。」梁玉得意的看著已經被五花大綁成粽子的文耀。

文耀氣得大叫說：「妳在幹什麼，叫我父親來，我要叫他開除妳，快放開我，妳綁著我幹嘛。」

梁玉根本不理會文耀的鬼哭神嚎，推著他到浴室並把門鎖緊，她把浴缸的水打開，轉過身幫他把衣服脫下，繩子阻礙了衣服她乾脆拿剪刀剪開衣服。

當文耀的熟悉的裸體出現在梁玉眼前時，她臉紅的跟蕃茄一樣，還好文耀看不見她的樣子，不然一定會取笑她是個女色狼，能把文耀當成一隻小貓般玩耍，這感覺真的是很夠棒的，或許這輩子就這一次了。

「喂！妳沒事趴光我的衣服幹痲！要強姦我嗎？」文耀咬牙切齒的大叫著，他居然會被一個女人給綁起來，有生之年他一定要報此大仇。

梁玉拿起蓮蓬頭往他身上沖水，還狠狠的打了他渾圓的屁股說：「跟老人家說話要客氣點。」

「老人家、妳真的是老人家嗎？力氣哪麼大？跟鬼一樣。」突然之間文耀聞到一鼓很熟悉的味道，不知怎麼了，他突然安靜下來，這個女人的感覺好熟悉。

梁玉的指尖輕觸著他的身體，帶給文耀重生的電流，全身的細胞都因此而舒緩起來，也慢慢得被麻痺的失了知覺。

文耀的爪子像被她給磨掉般，他靜靜的站著讓梁玉洗抹他全身每一吋肌膚，他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黑暗中的女人帶給他平靜，讓他的心不再驚恐。

梁玉要強忍內心的騷動才可以完成眼前的工作，抹著熟悉的身體讓她身體也飢渴起來，多想抱住他、吻他，她仔細的疼惜他每一吋肌膚，但是這不是她眼前能做的事情。

洗完澡她讓文耀泡個澡，當她扶著文耀進浴缸時，肌膚的接觸讓她全身輕輕顫抖著。

文耀反常的聽話，任由梁玉擺弄著，因為這感覺太舒服了，舒服的讓他暫時忘了痛苦，他躺在浴室裡享受著梁玉指尖的按摩，全身的舒坦使他忘了憤怒、忘了哀傷、忘了失去眼睛的痛苦。

洗完澡梁玉扶著文耀走出來。

「我要解開你的繩子了，你不能攻擊我，不然我就拿手銬來銬妳。」梁玉警告文耀，他乖乖的點頭，他的心突然靜了下來，或許這麼多天的胡鬧也讓他累了。

「好！」文耀無奈的回應。

梁玉解開他手上的繩子，幫他穿好乾淨的衣服，拿了一張椅子給他坐，她開始換床單，當她看見床單上的血漬時，忍不住張大眼哭出聲。

「妳怎麼了？」文耀關心的問她，他是不是聽錯了，好像聽到有人在哭喔。

「沒什麼？」她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聲。

文耀坐在椅子上、聽著她忙碌的收拾屋裡的東西，聽到她的聲音讓他有一種安全感，她是誰？上天派來的天使嗎？

文耀的眼睛因撞擊時被碎玻璃劃過而受傷，整個眼珠像被搗碎般無神，眼睛的傷口常讓他頭痛，夜裡總會痛到起來，梁玉守候在他身邊，聽到他喊痛就趕緊過來按摩他的太陽穴。

文耀哭著說：「好痛！」

「忍耐點。」梁玉的心也跟著他痛。

梁玉的按摩讓文耀減輕了痛苦，指尖的溫暖傳遞到他的內心裡。

過了一會文耀才吐口氣說：「謝謝妳，真的很舒服不在痛的要人命了。」

梁玉說：「不客氣！」

文耀說：「妳好像我媽？小時後我只要生病，她都是這樣照顧我的。」

文耀又來這套了，生病還不忘泡妞嗎？精神一好起來那花花公子的脾氣又跑出來了，過去不管是跟誰出門只要有辣妞經過他的視線，他一定會用眼神好好的巡禮一番，梁玉氣的加重指尖的力道。

「是嗎？」梁玉冷冷的回答他。

文耀繼續說：「以前我也認識一個女孩她跟我媽媽很像，老愛管我這，管我那的，囉唆的不的了。」

「現在她人呢？」文耀看不見梁玉臉上的哀傷。不知道他的話有多傷人。

文耀說：「人是不是都是這樣的，得不到的東西都是最美的，很久以前我都把她當作心裡的最愛，所有的人都比不上她的完美。」文耀想起梁云了。

「然後呢？」她哀傷的想著姊姊對文耀而言永遠都是最美的，也是任何人都無法取代的。

「後來…我又認識了她的妹妹。」文耀想起梁玉，心頭整個都縮緊了起來。

文耀覺得自己說太多了，面對一個陌生人，他居然會想說出內心裡的話。

「怎麼不說了。」梁玉問他，想聽聽她在他內心裡的地位。

「她很美，比姊姊還美。」美到讓文耀渴望到飢渴的地步嗎？到底梁玉在他心中是何種地位呢？

「只有這樣而已嗎？」梁玉冷冷的看著他，他沒有再好的形容詞嗎？

「我很想念她，不知道她過的好不好。」文耀的無奈隱藏在內心裡，他怎麼可以這樣出現在梁玉面前呢？他不要她的同情，更不要她的憐憫。

「為什麼不叫她來陪你。」梁玉的心揪緊著，只要他一聲，她會告訴他，她就在他身邊，她就在他身邊呀！只要他說一聲，一聲就好了…

「我不想讓她看見這樣狼狽的我。」文耀眉頭皺緊了。

梁玉冷笑地說：「可是她可能不在乎呀！她一定很著急你的，就算她在你面前笑你也看不到得不是嗎？」

「我就是不要！我不要呀！哇！」文耀突來的吼聲嚇壞了梁玉，他是如此的不想再見到我嗎？他可以溫柔的想念著姊姊，但是卻是憤憤的念著梁玉，文耀是在恨梁玉嗎？恨梁玉當初不跟他走嗎？他感受不到梁玉是如此愛他嗎？愛情真是折磨人呀！

文耀看不見梁玉的淚，也看不見自己內心裡的渴望，黑暗的世界裡只有孤寂陪伴他。

幾天後吳彥文感覺到奇蹟出現了，他滿意的看著文耀躺在床上一動都不想動，他已經不會鬧了，但是他的平靜更讓人不安。

「兒子、你好一點了嗎？」吳彥文靠近他關心的詢問。

「還好！」文耀簡短的回答中沒帶任何的感情。

吳彥文看著臉頰凹陷的文耀，在他身上已看不到意氣風發的樣子了，他又流淚說：「有想吃什麼嗎？」

「不要！」文耀被這永無止盡的黑暗包圍著，內心的苦是說都說不完的。

吳彥文握住他冰冷的手，他想給他的兒子溫暖，可是他的心封閉起來了，讓人無法靠近他，所以只能用心痛的眼神看著文耀而束手無策。

文耀突然想起一件事開口問：「今天為什麼都沒聽到玉嫂的聲音。」

吳彥文心疼的想著：「梁玉真是個好女孩。」但是目前還不是拆穿真相的時候，趕緊回答文耀說：「她為了照顧你，日夜衣不解帶的累壞了，剛剛才睡著了，我叫人不要吵她，讓她好好睡一下覺。」

文耀看不見梁玉臉上的蒼白，文耀吃不下她也吃不下，文耀睡不著她也睡不著，幾天下來他兩人就像鬼一樣，一樣的蒼白。

文耀點頭說：「這樣呀！玉嫂是一個很盡職的看護，爸、你要多發一點薪水給人家。」

「我知道！」吳彥文想著要去找那麼盡職的看護，傻兒子呀！他是梁玉呀！以後你好了，可要好好對待人家。

梁玉突然驚醒，發現自己睡在床上，她想起文耀便趕緊爬起身跑到他房間。

她住在這裡後便被安排到文耀旁邊的房間，仔細的戴好變聲器才走出房門，這變聲器壓著氣管有時候真的很令人不舒服，但是為了文耀她一切都忍下來了。

她輕聲的走近文耀身邊，看著文耀身上的傷口已退紅，夜裡也比較不會痛到做惡夢了，只是還是凹陷的臉頰，他的苦她知道，她跟他一樣的苦，她握住他的手在臉頰上摩擦。

「誰！」文耀突然驚醒的說。

「我是玉嫂。」梁玉也嚇地回答說。

「我又作夢了。」文耀安靜下來了，夢裡出現了一個活在異世界裡的另一個他，看著自己正帶著笑容看著自己，不懂得的是如果眼前這個人是他那應該哭著流淚，可是夢不給問的機會，那個他就被一群仙女給迎走了，被一群長相好美的仙女給圍著走了，文耀正想看清楚點就醒了。

「沒關係、我在你身邊。」梁玉好想告訴他，我就在你身邊。

「現在是晚上還是白天。」文耀突然興致高昂起來，心情很好的問說。

「晚上。」梁玉回答說。

文耀表情哀傷說：「妳看我都不知到現在是白天還是晚上了。」文耀兩隻手掙扎著要坐起來。
梁玉扶他起來說：「小心！」

「我想出去走走。」文耀在梁玉的攙扶下慢慢的站起身走到窗戶旁。

「你仔細聞聞看這個味道。」梁玉深深呼吸。

文耀覺得她的話很可笑說：「沒什麼味道呀！」

梁玉說：「妳沒聞到夜裡的空氣是比較涼的嗎？白天的空氣是悶熱的，從這點就可以知道是白天還是夜晚。」

「是嗎？」文耀笑了一下後覺得自己似乎要學會當個有智慧的瞎子才行。

「你試試看。」梁玉把手放在文耀的肚子，她想教他深呼吸就接著說：「吸氣的時候用力壓著肚子到底，吐氣的時候把肚子撐到最大。」

文耀真的跟著做了幾次後，才很誠實的說：「感覺很舒服。」

梁玉說：「這是深層呼吸，把身體內部深層的廢氣給帶出來。」

文耀說：「喔！」安靜一會後他忍了很久還是說了：「妳身上怎麼會有梁玉的味道，我想是我太虛弱才會有幻覺。」文耀自己一個人又摸索著走回床上，乖乖的倒下睡覺。

文耀新的發現讓梁玉流下淚水來，夜裡一個看不見的男人和流著淚的女人，他們在同一個月亮下彼此思念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