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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7/01/28 04:11:45瀏覽249｜回應1｜推薦1 | |
─01─ 我一直在思索關於那些你對我說的話語，想著那些究竟有些什麼樣的意義存在？是一種故意的無心，或是偶然之中的必然呢？ 在三月某個飄雨的日子裡，我的心湖上也緩緩飄落著那些你始終忘了帶走的雪。 將那透明玻璃罐遞交給我的時候，你說：「這雪如果融化了，妳還會記得我嗎？」 而我只能征征望著那透明晶瑩的玻璃罐。 「我聽不明白你的話。」 「妳不懂嗎？沒關係，有天你一定會懂得。」 有天，是哪天呢？ 「為什麼送我這個？」 而你只是一臉微笑的看著我，什麼也沒跟我說。 「你要離開我，對嗎？」從我腦中一閃而過的念頭，讓我驚慌失措的抓握住你的手臂。 「愛珺，妳是知道我們這兒所流傳的傳統的，所有的男兒都得出去走上那麼一遭。」 「你胡說，我爺爺就從來沒有出去過，他說你們是可以選擇的，奶奶也說只要出去的男子全都不會再回來這，你也是這樣打算的吧。」 「我會回來的，愛珺，我是說真的，況且，這就是我的選擇。」 聽見了你的話語，我只能頹然的鬆開我的手。 你用著愛憐般的疼惜輕撫著我的髮，我記得了你說的話，你會回來的。 那是你給我的承諾。（或許……可以這麼誤以為……） ─02─ 「愛珺，妳還是堅持等他？」 「我是在等這雪融。」 我在某年熱的可以融化雪的日子裡，隨著村裡的人來到了城市。 城市裡頭，什麼光鮮亮麗、絢爛奪目的吸引都有，也莫怪乎那些人來了就不肯走了。 我想，棠風也是這樣的吧。 「照妳這種冷凍法，它一輩子也不會融，妳真的希望它融化嗎？」 「所以，我等的是一種奇蹟。」 「妳還真不是普通的無聊。」 「日子嘛，總得找些什麼來做做。」我笑了笑，又將玻璃罐給放回了冷凍庫。 在那一瞬間，我突然一閃而過這樣的念頭──會不會就是因為我明白棠風再也不會回來，所以，我才始終冰著這罐雪？ ─03─ 棠風： 你好嗎？還習慣那邊的生活嗎？ 我總是猜測著，那裏的環境跟咱們這究竟有些什麼不同；但我沒去過那，所以老猜不出個準。 唉！你會笑我，總愛這麼做著不切實際的幻想嗎？ 爺爺這一陣子的身體狀況似乎越來越差，奶奶也常常會一個人，在夜裡就突然哭泣起來，我想是因為爺爺的身體，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半才好。 罐裡的雪，我好好的放在冰箱凍著，我打算等你回來的時候告訴你，就算你回來了，這雪也不會融掉半點。 愛珺 ─04─ 在城市裡頭，我認識的第一個朋友就叫做玫玫。 玫玫她老是喜歡問我，是不是喜歡棠風？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玫玫的這個問題，我跟棠風從來就只是這樣。 「不可能，那他怎麼要送一罐雪給妳」 玫玫說什麼也不肯信的直囔囔著。 「也許是因為，就我跟他最好吧。」 我沒告訴玫玫的是，棠風是個被遺棄的孩子，在下著大雪的夜裡，被放在我們家門口，沒人知道棠風是誰的孩子，也沒人敢問；但是，隱隱約約裡，大家似乎又知道棠風的身世之謎，總在背地裡議論紛紛著。 「妳如果不喜歡他，不會對他好；他如果不喜歡妳，不會送妳雪。愛珺，妳好好喔！有這麼浪漫的故事可以到處跟人說去。」 「我沒到處跟人說，只是那罐雪就一直在那，我不能裝做它並不存在。」 因為玫玫，我開始想著，棠風會不會只是我的一個藉口？ ─05─ 公司裡新進的同事梓郁問我，棠風生的俊嗎？ 如果沒有，為什麼我總是在心裡惦著有這麼一個人？ 我不知道該怎麼跟梓郁解釋這樣一個事情，我更不知道人們對棠風行於外的看法。沒有人看過棠風，只有我看過，但我知道我說的並做不得準，儘管棠風在我心裡的確是個好看的男子。 「有沒有他的照片可以看看啊！」 「我們村裡沒有這麼先進的東西。」 「現在都已經是二零零六年，怎麼可能還有地方沒有照相機這種東西。」 梓郁一臉不相信的模樣，也難怪了她的吃驚模樣，打小就在城市裡頭生長的她，怎麼會明白我們那種與世隔絕的生活。 別說照相機，就連電視，我們也沒幾個人擁有。 「那時候，我們村裡的確沒有一個人有照相機。」 「那時候是多久前？」 「很久很久以前。」我笑著回答，沒打算告訴梓郁，那個很久很久以前其實只是幾年前，我不想看見她吃驚又鄙夷神情。 我們那雖然什麼都沒有，但，我們未曾抱怨過──起碼留在村裡頭的那些人是存在這樣的念頭，而那些會抱怨的人們，早已來到這座大城市裡頭。 ─06─ 「愛珺，妳說嘛，說那個故事給阿旬知道。」 「哪個？」我問著繡玥是真的不明白她話裡頭的意思。 「就妳冰箱裡頭，那個雪罐子的故事呀！」 「那個啊！那沒什麼好說的啦！不過就是一罐雪罷了！」我笑著拒絕繡玥的請求，覺得實在沒必要到處去說。 「不是，愛珺，這故事有很重要的訊息，要說給阿旬知道啦！」繡玥一臉焦急的直望著我，反倒換我不怎麼了解了！ 我從來就不覺得這個故事存在著什麼樣的訊息在，如果有，也許就讓它永遠冰封著吧！ 「為什麼阿旬非得知道不可？」我反問著繡玥，而繡玥只是支吾著話語，閃爍其詞。 「反正就是要講給阿旬聽就是了嘛！愛珺，好啦！講嘛！」 後來，我講給阿旬聽過了嗎？ 我實在記不得，那段記憶就好像被憑空給取走了般，再也找不回來。 就好像棠風說走就走的堅決，再也找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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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創作｜小說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