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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4/26 01:52:54瀏覽1310|回應3|推薦29 | |
父親(之一): 與大聯盟球員邂逅 父親(之二): 與父親同場競技 球賽結束後, 老球棍照例找了人在球場邊的活動中心辦桌, 王叔, 郭叔到我們旁邊對老爸說: 小 G 真的該打棒球的, 這麼多新一輩的球員, 很少有觀念這麼好的. 老爸說: 小G啊! 就是愛看棒球, 已經十幾年沒有好好跟球隊練球了, 他有天份, 觀念有, 基本動作扎實, 但是實戰經驗已經來不及了. 是啊! 十幾年了, 當初還沒上小學 ,每一個社區, 街頭巷尾都可以看到棒球賽, 我們唯一能負擔的, 是那一顆一兩塊的"超軟"式棒球, 手套是用報紙折的, 棒棍是從鐵工廠撿回的鐵條, 或學校廢墟裡撿回來的桌腳, 鄰居的每個男孩一定要打, 否則湊不了兩隊. 年紀最小的我, 是永遠的捕手, 第九棒. 生平第一次手紂脫臼, 就是小學一年級, 為了接一記高飛球, 撲倒時弄脫臼的. 之後, 老爸就開始幫我們三兄弟買手套, 寒暑假就帶著我們到處找空地打球, 之後還義務替我們學校訓練棒球隊. 我順理成章的成為隊上最小的培訓隊員, 從那時候起, 老爸就十分強調基本動作, 如何接球, 傳球, 判斷球的落點, 接球點, 爸爸對打擊, 跑壘, 更是一點都不馬虎, 他說: 防守是天份, 打擊是訓練出來的. 而我 ,更是認真練球, 每次爸爸朋友來看球, 總是稱讚我 "最佳外野手", "最佳三壘手", 可惜就正當我們準備升為正式選手時, 不知為何 學校將球隊解散了.棒球隊解散之後, 我們一堆小朋友, 竟然自費組起了我們自己的球隊, 辦起聯賽. 有一天在公園打球, 我又把耳朵給撞裂, 縫了五六針, 老爸也是一臉無奈. 上了國一, 開始以課業為重, 但是老爸還是讓我運動, 不知從何時起, 老爸每天不間斷,下課後總是帶我到中原大學的操場練習, 有時練棒球, 有時練田徑. 從小學玩票性質的田徑隊, 到國中後專注跳遠, 短跑, 他每天不厭其煩的教我熱身, 伸展, 練體能, 閒歇, 心肺功能. 幾乎 每每都練到抽筋才回家, 有時訓練量小, 或是週末, 老爸會花更多時間與我練習球類, 常常他一個人就和我在運動場耗了整個下午. 媽媽後來說, 爸爸就是在學校看到我太患得患失, 所以藉著運動來教導我人生的道理. 那些日子, 的確讓我青少年時期未定的心,逃離了升學主義主導的扭曲. 升學壓力, 對青少年的我從不造成問題, 爸爸在田徑場上教育我的, 在教棒球的過程中指導我的, 遠超過運動. 記得, 每到比賽前, 老爸特別強調起跑, 在我每一次完成一百公尺記時之後, 我們父子倆, 一邊討論我的姿勢, 一邊沿著我跑步後留下的釘鞋印, 算著我用了多少步, 並且目測, 我起跑時是否跨了太大步, 減少了衝力, 末段是否因為中心下降,而腳步太小. 十幾歲的我, 從心底崇拜著老爸, 一百公尺, 十一秒鐘裡的學問,竟然這麼的大, 教數學, 愛聽古典音樂的老爸,到底有什麼不會? 高中時到外地唸書 每天通勤 回家時總晚了 有時校隊練習 更晚回家 週末時老爸仍然會幫我調狀況. 我一心想要讀師大體育系, 但是, 他不斷的提醒我 "運動, 教育, 是花錢的東西, 還是先找一些能夠"賺錢" 的行業吧!" 那幾年, 小耳朵開始盛行, 爸爸和我最大共同娛樂, 當屬看棒球. 特別的是打開英文說明, 聽著評論員一球一球的仔細說明, 爸爸說了一句語重心長的話: 如果台灣人真的也有這種深度, 願意這樣去欣賞棒球, 我當年一定讓你繼續打球的. 當年? 爸爸解釋, "國民政府"其實不該如此褒揚"紅葉少棒"的, "紅葉少棒"應該是"紅葉悲歌", 小球員, 有的超齡, 有的冒名頂替, 關西聯隊, 也許不是明星隊, 政府如此宣揚"紅葉精神",等於變相的鼓勵欺騙, 其他老實練球, 用腦筋教球,練球的教練, 球員難道不值得鼓勵嗎? 台灣的體壇之短視, 愛虛名,不是他想要我去碰,去學的. 運動應該是健身, 是修養, 是哲學, 不是只關輸贏. 當年, 他也是看透了,才不再教球 ,也因此, 他勤讀數學, 轉任行政工作. 在當時,批評政府可是會被"關"起來的, 這是老爸繼"平均分班"後第二次批評政府, 爸爸的論點 ,對我的衝擊十分巨大. 對正因跨欄比賽大腿嚴重拉傷的我 瞭解了兩件事: 第一: 要真的找一個"有用"的專長, 找一個能讓我向對棒球一樣有興趣的科目. 第二: 要打棒球, 到美國, 可以打的更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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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男女話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