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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10/14 21:37:21瀏覽911|回應3|推薦3 | |
是寒露後霜降前的秋天了. 我永遠記得有一年在霜降的哈爾濱,和你一起看著雪花緩緩而墜的那天. 那是夢一樣的北地雪國的場景,彷彿童話般的輕雪慢慢覆在我的身上,而我的 身邊,是一個和我夢魂相契的你....... 我生長的島四季如春,雪國,是我從小想像的幻境. 那也是我第一次體會原來北方秋末的霜降之日,是真的會落下初雪的. 而那雪花如天地純潔的眼淚,那樣地輕柔並且純粹,真的美得讓人心碎. 那也是我第一次在霜降節氣,在紛紛飛雪中,明白在這樣的景緻中,想起 我們的偶遇,終將別離,不由黯然神傷到幾欲跪坐雪地獨自好好地哭一場. 命運,是不可測的. 我們,畢竟是隔著海峽的人. 我現在終於聽懂了你們東北漢子愛唱的俄國民歌~~[莫斯科的夜晚]. 但是,你卻永遠也不會明白:島上我這樣的一代人愛唱的: [We Shall over come]. 我們是嬉皮世代.反戰世代.兩蔣世代.中華文化復興世代下長大的孩子. 至少我知道你永遠也聽不懂我愛唱的:[孤女的願望]. 就是你們唱過的[酒矸通賣無],你們也從來沒弄清楚:酒矸是什麼? 通賣無背後有怎樣淒涼的故事........ 我喜歡跟你並肩看雪,走在雪地. 喜歡在落雪裡,傍著窗,暖著酒,和你聊聊你走過的地方,我跑過的國家. 可是,最終我明白:我們之間始終隔著那層冷熱交錯下的霧氣,是沒法子只是風花 雪月就什麼也不顧地糾纏在一起的. 我來來去去這個廣袤的江山大地,我心裡愈來愈分明:我們是不同的. 1949的兩岸之隔,把和差不多同齡的你我,教養成完全不同的人. 就像那時在1990中期的哈爾濱~~那俄國殖民過的華麗之城,到了冬天,戴著大氈 帽,裹著軍大衣,吆喝著滿口東北腔的人們,對我是完全陌生而畏懼感的;他們的 眼神,他們的舉止.....我必須說:在霜降的雪中,我的浪漫只有很短暫的一刻. 雖然,我們的相遇很特別,特別到讓我忘了:根本上我們有多麼不同. 但,視線離開了你,我就會清醒過來. 我會覺得我的島上的人,比較像我期望的中國人. 我常在想:我如何跟一個頂著馬列主義的國家的人和他談著我心目中的中國? 那個我迷讀漢唐,以孔孟老莊諸子百家為傲的中國. 我知道:我們不能觸及這個話題,說到這兒,就會連朋友都作不成...... 所以,就暖酒舉杯吧. 別後,你有你的雪鄉,我有我的美麗島. 我們終歸是要各自分飛的,是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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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愛戀物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