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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5/23 23:57:04瀏覽1349|回應0|推薦16 | |
台北行天宮的五月好天氣 (上)去年此時 去年此時,那段日子天氣極好,炎熱高溫的五月吹著涼風,十分舒服愜意。 我的日記裡記著:2013年5月1日台北行天宮,與朋友約在門口會面,不見不散。 台北行天宮捷運站內可以看見許多京劇臉譜,誠如在旅途的過程中,我們會發現那些陌生的臉孔,有時竟然會是自己熟悉的歷史與文學人物,而這樣的文化就如同如此背景,始終存在於我們的生活之中。
本人肌膚時常因為曬太陽而過敏,故而目前養成能不曬太陽就不曬太陽的習慣;例如出門必帶傘具,走路必走騎樓,白日必戴墨鏡,遮陽帽成為外出選項之一,而最重要的就是假如沒有室內運動場所,那麼寧可在夏日天天躲冷氣房工作。 去新疆和西藏的高原上,怕曬的人簡直遇上了難題,由於高原上樹木太少,時常覺得雪盲還算小問題,曬得脫皮那纔要命,於是近年乾脆養成外出必戴口罩的習慣。 這樣的許多習慣累加起來,不免讓老朋友認為有些走火入魔,某男說我簡直包得像個木乃伊,實際上,過了立夏的日子,簡直對我這樣怕熱的人算是日復一日的酷刑。 於是,每當回想起行天宮站的臉譜,走在寬廣涼爽的捷運車站內,我也覺得自己變成了其中一張習慣於遮掩原貌的現代臉譜。
不加以抑制的日常習慣,就會變成生活的必須品,這種需求會變得愈來愈強烈,說來也算是惡行之始。 這年頭惡習太多,不考慮他人觀感是一種惡習,只顧自己快活也是一種惡習,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同樣是惡習,連惡習都搞不清楚還持續要去做,更是毫無反省能力的惡習。 話說每個人的不良的習慣往往隨時會改變自己的人生走向。 人往往難以改變習慣,因為將想法與行動塑造成習慣的就是自己,百般重複這樣的想法與行動之後,於是習慣更為根深柢固,結果人便成為習慣的奴隸。
別人有某些無法讓人理解的習慣,本人也有自己得以放鬆的一種習慣,特別是台北行天宮,只要有空就想過去走走。 我回到台北所謂的習慣,就是搭乘便利的捷運抵達此處,一方面享受悠閒的樂趣,再者通常會與熟識的幾位老友相約此處,如此著名的景點一方面交通便利,也能在附近的餐飲店坐下來聊天,或入內敬拜後隨意逛逛,回憶起來都是些頗有趣的事。 個人並不喜歡朝人多的地方去湊熱鬧,唯獨有些地方香火鼎盛,去那裡嗅聞那股神聖而使人安寧的氣味,或陪著親友家人一同前往,卻是在好不容易擠出一點空閒時光的時候,我自己最感到舒服的一段段記憶。
在信仰的面前,幾乎所有人都會感覺到自己的卑微;原來神秘的世界總有些科學無法解釋或解決的問題,有些人,有些話,只有用心去體味,方能瞭解得更真實。 宗教裡面不可解的事物太多,包含的情緒性也無法讓外人所體會,因為有些事情,人們可以被感動,但卻不能放任淚水,因為一旦放任自己的感情,就怕流淚不止,自己也會在神佛面前坦然面對強烈的觸動而泣不成聲。 只是生活之中,能夠觸動我們內心的東西不太多了,競爭與壓力來自於學業和職場,本來覺得很透徹的善惡之別,逐漸在感官麻木的歲月裡變得灰色而混濁起來。 儘管人事浮沉之中,我們能夠掌握的實在太少,無奈的結果看在眼裡,仍不免想要尋求善惡黑白分明的界線,於是多數人來到了宗教的殿堂。
個人對於宗教沒有特殊信仰,也都有所涉獵,自己喜歡親近這類場所,從澎湖的天后宮到佛光山,然後是鎮瀾宮、龍山寺等,加上從小就浸淫於天主教及基督教的生長環境,大致上所有的信仰於自己都沒有兩樣,既然沒有喜惡,也就都會去尋找一些個別宗教的經典來閱讀,豐富一下寫作的元素。 無論是勸人向善,或是阻止行惡,亦或對人生觀有所啟迪,許多宗教皆具有類似的魅力。 這樣的魅力是什麼呢?說白咯,就是對信徒不斷剖析何謂「真、善、美」。 宗教可以可以幫人們開啟寬廣的心靈境界,打開一扇通往生活哲學的大門,縱然有時門限窄了些,想要入門的信徒集團傾向明顯了些,但是綜觀這些信仰的本質,還是使我覺得相當愉快而美好的。
「真、善、美」的內涵說來簡單,但實行起來卻有其難處。 就個人的認知而言,我為何難以成為許多宗教的信徒,僅僅能做到表達好感的程度,推究下去不外也是這幾個原因。 「真」的定義是:你可以在所有人面前說謊,可是到了自己所信仰的神佛面前,你應該沒膽子誆騙下去,因為如此一來自己除了心虛還會害怕,所以任何信徒在所信仰的真神面前都是真實無隱的。 「善」的定義是:由於面前上位的神佛都是善的,我可能不惡,但也贏不過那永恆的善。 「美」的定義更簡單了:由於上面那位(或那群神佛)無論內外都比崇拜祂的本人美得多,我就只能自慚形穢,成為醜的代言者。
畢竟在這類宗教場合中,個人無法避免自己有多不真、不善、不美的遐想,或格外對某些神佛懷抱挑戰的心思,自然難以成為某些教派的信徒。 我曾經同母親說,古人誠不欺我,真有所謂「聖賢才智平庸愚劣」這八等之分,以性格而言,本人大約會排在末等,忍不住便要翻翻那些臭墨史書來評論一二。
然,我是喜愛關公的,那樣一位真實存在於中國歷史裡面的人物,即便《三國演義》有嚴重漠視真實三國歷史的嫌疑,但關聖帝君的人格光輝依然無比閃耀。 好比關老爺子愛讀《春秋》,本人直到卅歲還摸不清《公羊傳》的許多說法,也可能是自己憊懶,學不會那樣勤懇閱讀的精神,因此祂在我之上,我在祂之下。 其實我對羅貫中這個同宗的古人實在不服氣,憑什麼寫出《三國演義》這麼不符歷史的小說,高抬了某些人的身價?
講到三國時代的一流武將,我想大概不會有人反對,最了不起的強人,可說是《三國志》號稱「飛將」的呂布。但這樣的豪雄,就算是老羅也要稱他一句「人中呂布,馬中赤兔」,就連他手下的副將張遼都可算一流猛將,歷史典故說他轅門射戟救劉大耳,還能與龍城飛將李廣並稱。 三英戰呂布那麼有名的事蹟,還有獨戰曹營六猛將,可惜英雄難過美人關,就算不碰上貂蟬這中國的四大美人之一,呂布還是被長年酒色掏空了身體。男人嘛,酒色財氣過個遍,英雄也為錢權美人傾! 史稱他膂力過人,四十五歲打趴了卅八歲的年輕張飛,老羅加油添醋是慣性,可這種寫作習慣也無法使他抹殺呂布的武勇,於是張飛這個大老粗成天挑釁別人的習慣,到了《三國演義》反而顯得有些孬了,這老小子告訴劉備,馬都在後院,趕緊走人了吧。 我當時就忍不住想問了:三英都強不過呂奉先,與關老爺子武功在伯仲之間的張飛都自愧不如,怎麼就沒有後人拜呂布呢?
原來,武將有等差的,像許褚只能衝鋒陷陣作前鋒,提了兩把刀到處砍人如切菜,不過是匹夫之勇;于禁這個武將至少會練兵,也懂得後勤補給,還算是個人物;三國時代武將多能統率軍隊,叫得出名號的誰不懂伏擊或迂迴戰術運用? 要說等級高一些的,例如曹操,此人具有戰略和政治眼光,能夠在後方運籌帷幄,無須自身武藝高強,就是三國時期最主要的名將。 歷史中多少英雄可以獨闖千軍萬馬,或武藝驚人出奇,或帶兵勇猛進攻,呂布可說僅僅能表現自身強大,但在實際作戰上實在過於不足。 關羽的個人價值,除了戰場上衝鋒陷陣,還懂得戰術運用,此人鎮守荊州,政經軍武可說是獨當一面,否則曹操不會如此重視他。 然,關聖帝君的崇高,或為何這麼多信徒尊敬景仰他,主要在於本身的人格高尚。
關羽可以溫酒斬華雄,最知名的還有斬顏良、誅文醜、佔上風與老黃忠打個平手,到了五十八歲還平了龐德,讓魏軍急鳴金收兵。 這樣一個偉男子,還可以護著嫂嫂,一路謹守本分與對於兄弟的忠誠,史書中稱「羽(關羽)望顏良麾蓋,策馬刺顏良於萬眾之中,斬其首還。河北諸將莫能當者,遂解白馬之圍,評曰:『關羽、張飛皆稱萬人之敵,為世虎臣。羽報效曹公,飛義釋嚴顏,並有國士之風,官拜前將軍。』」 在《三國演義》之中,書裡的關公可能得符合歷史進程而死亡,武功排不上第一,政治經略或戰術用人也排不上第二,但他的人格形象卻顯得無比高大。 當一個人的人格可以從「聖賢才智」裡面脫穎而出,遠勝過「寧負天下人」的梟雄(曹操),不會假仁假義,從來秉持正義公道行事,即便一部小說放大了他的光輝形象,至少值得後人的稱道與效法。
雖然勇猛以及統軍作戰能力強的人很多,歷史古往今來那麼多人物,或許上了擂臺誰打贏誰都算伯仲之間,卻少有幾人能及得上老羅描述關公的品格。 無論歷史人物原型如何,關羽這個人物就是普羅大眾的重點學習對象,所以從聖賢昇華為神格,也就理所當然了。 一個人若能擁有善良、美好的品格,就像給自己穿戴了盔甲,可以抵擋邪惡,獲得人民的信賴與尊崇;在這些重要道德品質的基礎上,這樣一個人還加強了心性的修養,就立即在千百年後建立起了成功的銅牆鐵壁,使得通向這種崇拜的道路永遠暢通無阻。 故而就連我這樣的看客,也都要時常跑來台北行天宮踅個幾圈。 (代ROSY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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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