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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7/16 08:54:17瀏覽1414|回應4|推薦48 | |
其實,「跳進濁水溪也洗不清」的狀況太多了,淹死在女人的口水中也大有可能,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些東西是當下所難以理解的。 尤其是女人,本來以為看清了她們的面目,沒想到下一秒,轉身就能發現她們的奇思妙想,就算再荒唐的事情,也能大方展現在別人面前。 因此,我時常對於女人的種種行徑感到不解。 譬如阿香,即使早已聽過了許多傳聞,仍教我有「百聞不如一見」的感覺。 見我呆呆地瞧著她,阿香說:「看傻了?沒見過美女啊,白癡。」 我覺得很困窘,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於是囁嚅道:「今天天氣不錯……」 「滾!」 阿香是一個精打細算的女孩,就連說話也是如此,從來不會多講廢話,也不像日文系花阿關那麼聒噪,本以為她對所有的男生都能擺出笑臉,但這一點又明顯與阿關不同。 她斜睨著我,又問:「沒聽懂我說的?」 我想起阿關千方百計的威脅,還有她的「教戰手冊」內容,於是說道:「我看妳一個人,正好我也沒伴……我被阿關甩了,情人節不想一個人過……要不要一起吃個飯?」 阿香走到我面前,一臉凶惡地說:「你找死啊?竟然跟我提什麼『情人節』?」 「呃……」 「算了,正好我很無聊,就你吧。」 然後,阿香趾高氣昂地看著我,彷彿從頭到腳品評了一下,蹙起娥眉。 「你有車嗎?」 「我有機車……」 「還機車,那種東西我不坐,你去弄一輛進口跑車過來。」 「那我跟我爸借他的台塑……」 阿香很不屑地看著我,「免談。」然後扭頭就走了,留下我愣愣站在那兒。 原來,也有很勢利眼的女孩子,本來以為「拜金女郎」只是Madonna在上世紀唱的老掉牙歌曲,沒想到見了阿香,竟然就真的遇上這樣的人了。 女人真的很奇怪,該怎麼說呢? 有時你以為她們心中有真愛,或者身體情慾奔放,結果好像又不是如此,貪求富貴的女人也很多,就像那些嫁入豪門的主播與明星,可能只是為了財富而定下終生。 說實在話,我以前從沒想過要追求誰,是因為有了阿美在心底,現在面臨困境,只能回頭去問阿關的意見,她告訴我:既然沒錢又沒車,長相也不怎麼樣,那就要用「積極的心理暗示」來打開阿香的「心鎖」。 打通人際脈絡,其實不太難,可是要當那樣一把鑰匙,哪有這麼容易? 所以,我特別去選修了和阿香一樣的課程,以便在上課時能接近她。 阿關說:「對付一個女人,你要稱讚她穿得很好看。」 「我可以直接說她長得漂亮,這樣不是更好?」 「你不懂,但凡女人願意穿戴出來的衣服飾品,無不是自己精挑細選過的,長得美是天生的,如果誇一個女生很會穿衣服,她會更樂意脫給你看。」 「真的?」 阿關羞怯地說:「我男朋友就是這樣……」 所以啊,貶低一個女人穿的衣服鞋帽到整套行頭,無疑就是把她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全盤加以否定,只有最蠢的男人會犯這種錯誤。 誰都不喜歡被否定,尤其是女人,特別是女人,如果不能加以肯定,至少不要否定她。 我對此感到非常驚奇,如果能夠在阿美身上實驗,我會非常樂意,這也許是一個有趣的現象,與陌生女性的見面,如果誇讚她身上的服裝飾物,她可能會迅速對男人展露出真誠甜美的笑容,接下來的談話也會融洽很多。 但是阿香不同。 那天她穿著很漂亮的淺粉色洋裝,雪紡紗的料子相當優雅輕盈,和一般大學女生的T恤牛仔褲明顯不同,看來非常突出,很少女孩子會穿這樣來學校上課,於是我湊了過去,就近想跟她攀談。 我說:「妳今天穿得真好看!哪裡買的衣服?」 阿香瞥了我一眼,淡淡回答:「這是廠商提供的樣品,等一下拍照用的。」 我再問:「那……拍照之後,妳有沒有空?」 阿香依舊是有一搭沒一搭的口吻:「我很忙。」 我又開始沒話找話:「妳很適合粉紅色,嗯……這個色調具有藝術感,質料也輕飄飄的,相當有夢幻的氣息。」 阿香給了我一個白眼:「我最討厭這種低俗的顏色。」 於是,我又被說得愣在了當場。 後來偶然回憶起:當年,阿關最喜歡穿著粉紅色的衣服。 低俗者有低俗者的標籤,藝術家有藝術家的墓誌銘,偉大的藝術家要死亡來驗證,更多的世俗與低俗的東西,卻總是被當世所流行並崇拜著。 女人,永遠最懂得掌握低俗和藝術的秘密。 就像「女神卡卡」(Lady Gaga),化著最濃艷俗氣的妝,唱著最叛逆的歌詞,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卻表現了最詭異的流行藝術。 對照起這樣的女性藝人,我想很難找到能與她抗衡的男性歌手了,或許,在每個女孩的內心深處,其實崇拜著那個未來感十足、強調性解放與想法酷似火星人的古怪女歌手? 對於女人,我真的瞭解得太少。 回憶起過去的種種,我會覺得男人比較單純可愛,或許關鍵不是性別,而是阿關和阿香,以及我心愛的阿美,這幾個女生都很特別;坦白說,可能多數的時候,她們屬於知性型的現代女性,大家都愛看美女,除了喜歡彼此較勁的同性,大概只有對自己長相有點自卑的人,纔會下意識地仇恨美貌的女人吧? 總之,女人真是太難以理解了。 男性心理普遍簡單,我們對同性沒有太多的想法,不過據我的觀察,這應該多少也是一種正常的反應,不等於我們有性別主義。 有時想起阿關對阿香的批評,女性容易看不慣長得漂亮、腦子深度不夠的對手,很多男性覺得女孩子養眼就行,太強悍的類型,反而感覺不舒服。 大千世界,一個人不必去要求自己要讓所有的人覺得看來順眼,也不必要求別人都順自己的眼,否則就是自找煩惱。 不過,那一陣子我和阿關接近的同時,似乎阿美也喜歡穿粉紅色的衣裙。 或許是出於對抗的心態,還是怎麼樣的想法,但我都不得而知了。 結婚之後,我偶然問起她,是不是喜歡我很久了,所以當年故意想跟阿關或阿香分庭抗禮? 她踹了我一腳:「去死吧,也不看看自己的長相,醜死了!」 當年和學校兩名美女的往事,看似她們「拜倒在我的西裝褲下」,實際上,雖然什麼事情也沒能真正發生,但能吸引到這兩個校園美女,我也感到有些自豪。 可是,阿美總是會想打擊我:「你敢出軌,我就閹了你!」 每當發薪日,我只能可憐兮兮地把薪水全數奉上,只因她奉行「男人有錢就想亂來」的想法,所以要控制我的財產,頂多給我幾千塊零用錢,有時候她也很不講理,拒絕我提出的民主和民生要求。 「外面一盒便當最少要台幣五十塊,妳一個月只給我四千塊,哪夠啊?」 她一口回絕:「剩下的是奶粉錢,還有以後的教育基金,你想當個好爸爸,就要省下來給小小強!再囉嗦的話,以後只給三千塊了。」 「妳玩我呀?那我沒飯吃,餓死了怎麼辦?」 阿美會用極其不屑、鄙視、邪惡而不失兇悍的眼神盯著我,非常蠻橫地說:「你是我老公,我想怎麽玩就怎麽玩,玩死你也是應該的。」 這個女人被我慣壞了,總是肆無忌憚地蹂躪我,曉得沒錢的男人很可憐,所以要盡情壓榨我的荷包。 而現在的我,早就忘了怎麽拒絕、反抗自己的妻子。 也許,太愛一個人就變得沒有尊嚴了吧? 阿美並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麽不對,反倒覺得給我「零用金」,是她對我的賞賜,多給兩百塊,身為老公就要感激涕零了。 我想,女人都很拜金,無論是阿香還是阿美,全都一個樣。 看見我交出的存摺,阿美總是很幸福、很高興、很榮幸地將印章也一併收下,她讓我交出所有,包括我的心和皮夾子,我都會很聽話地將一切擺在她眼前,就連年終獎金或股票紅利也一樣,這似乎已經成了我的習慣。 這個得寸進尺的女人居然對我說:「要是你敢藏私房錢,以後我就不學AV女優,也不跳鋼管舞給你看了。」 我:「……」 我當然知道,自己這樣是何等卑微,不過,在自己老婆面前,卑微一些也沒多大關係,私房錢還是可以有的,爸媽很心疼我的遭遇,「妻管嚴」確實是現代好老公的普遍現象。 我也知道,說出這些遭遇是何等可悲,但還是想寫完它,反正閑著無聊,想起身邊多少模範丈夫的悲劇,一切都是為了愛與家庭,簡直太悲慘了。 但阿美也真的對我很好,結婚以來,我真的很開心,也很快樂,因為她總是知道什麽時候該對我溫柔,什麽時候該對我粗暴,什麽時候把我當成情人,又是什麽時候把我當成玩具。 這個在我眼中最好,同樣也最壞的女人…… 在得到她的那天,我的所有夢想都在那一晚實現,儘管等了漫長的十年,亦或愛了一輩子;無論是擺脫處男之身,或者是解除她的處女之身,在開墾的時刻,一切都美好得讓人難忘。 從此以後,這世界上除她之外,再沒有人能夠真的傷害到我,再沒有人能夠讓我傷心難過;我的世界裡不再有寒冷和黑暗,只有享受不完的溫暖和愛情,只要能夠和阿美在一起,我今生已別無所求。 記得有一次我們瘋狂做愛,我們隨心所欲地試驗了一遍人體的極限;瘋狂雲雨之後我們依偎在床上聊天,我跟阿美聊到了愛情,聊到了生和死。 愛情與死亡,都可能是共同的想像。 譬如羅密歐與茱麗葉,或者哈姆雷特與歐菲利亞,或者是《紅樓夢》、《桃花扇》裡面的悲劇,甚至是梁山伯與祝英台,許多美麗的愛情故事,除了痛苦就是死亡,而且這樣更能扣人心弦。 有一回阿美問我:「如果可以自己選擇一種死法,你會選擇哪一種?」 我想了想,認真地說道:「我選擇跟妳抱在一起死去。」 阿美又問:「你想精盡人亡?」 「喂……」 她想笑,看到我臉上一副認真的表情,勉強沒有笑出來,只是歎了口氣。 我問她:「如果是妳,想選擇哪種死法?」 阿美想了想,很認真地說:「極樂中死去,或者平靜中死去,反正跟你一起,怎樣都好。」 我真的很滿意老婆的答案,目前正在共同努力達到極樂或平靜之中,體驗著生活,並且回憶過去的種種。 我將她的身子倚靠在懷中,摩挲著她胸前的飽滿,輕聲告訴她:「我們就一輩子在一起吧。」 阿美說:「我下輩子還要當你的老婆,永遠跟你在一起,生生世世都只讓你一個人碰我。」 我聽到她的話後,怔怔地看著她,眼眶有些發熱,長時間沒有說話,也算鬆了口氣,伸手撫了撫她的臉,然後又溫柔又憐惜地摩梭著她長長的頭髮。 過了一會,我們開始下一輪的翻雲覆雨,在那濕潤與堅硬相遇的重要時刻,阿美的眼睛死死盯著我,一邊使勁動著,一邊惡狠狠地說:「這麼用力,你要死啊?」 我想了想,問道:「不知道『欲仙欲死』是怎樣的狀態?」 阿美說:「讓我成仙,你就想死了,是這樣吧?」 我們交換著眼神,用挑釁的目光看著對方,夫妻生活就是如此愉快…… 後來有一次,我偶然問她:「如果我又變成性無能,妳會怎麽樣?會不會離開我?」
阿美認真想了想,答道:「我可以自己DIY,要不然就讓你想辦法服侍我。」 女人,既自私又貪婪,但也就是這點可愛。 我又問她:「如果我那裡一點感覺也沒有了,像以前一樣不舉,而自慰又不能滿足妳我,那時妳會怎麽辦?」 阿美撇撇嘴:「怕什麽呀?抽屜裡一堆東西,不然,我可以去找找情趣商店,網路上也賣那麼多新奇的玩具;再說,大不了還可以用鞭子、蠟燭什麽的,SM總可以讓我得到快感了吧?」 我:「……」 她呵呵一笑:「實在不行的話,還可以用香蕉、黃瓜之類的東西,既能滿足彼此,玩玩也比A片精彩。」 說真的,這給了我一個啟示:不可以讓老婆看太多日本色情片…… 阿美若有所思,沉默半晌又說:「總之,我不會因爲任何原因離開你的,永遠都不會,所以你也別想甩了我。」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做到,估計很難,但至少阿美說的是真心話,而我很相信她。 見我感動得說不出話來,阿美微笑道:「有沒有被我感動?還是覺得我的說法很低俗?」 我想了想,問她:「妳真是個好老婆,那麼,這個月的零用錢可不可以增加五百?」 她掐了我一下:「你去死吧!」
或許,愛情和死亡是永恆的秘密,而且,總會常常有共通之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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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