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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4/20 17:28:53瀏覽1242|回應1|推薦36 | |
我喜歡的作家勞倫斯!《勞倫斯傳》 D.H.勞倫斯的作品,總是讓我覺得能夠獲得一些期待;不論是何時閱讀,都能夠發掘他筆下描述的女性靈魂,這是男性作家十分少見的特質。 隨著電動鐵捲門的上升,我心中的不安,也浮躁地跟著往上飆升。 看著何菲,我就覺得胸口一陣躁鬱,這股無限強烈的感情,和對著其他的女人完全不同,那樣妖異的氣息,彷彿就像是毀滅的詛咒,使我的情緒無限鼓譟著,記憶有如奔騰的岩漿,亟欲尋找迸發的出口,不停地在腦海亂竄,滿溢得就要汨汨流出似的。 我覺得頭有些疼,卻無法宣洩這樣的脹痛感,便不由得想著:是不是過去的回憶永遠無法想起來了?還是這是我失去記憶所必須交換的代價? 想到「交換」這兩個字,似乎觸發了什麼印象,但我還想不起來,只覺得這個字眼相當重要,卻說不上來是為什麼。 「阿鏡,你……你沒事吧?」何菲緊張的眼神,就像在看外星人。 「可能是腦震盪的後遺症,讓我腦子有點不舒服……」 「青鸞沒帶你去醫院複診?」 我搖搖頭。 何菲看來很是不高興,只見她冷哼了聲,說道:「虧你以前老說她關心你,到頭來事業第一,還不是又把你晾在一邊不管了?」 我覺得有些心虛:「她要代理我的工作,可能很忙吧?」 或許是我的臉色有些蒼白,進入酒吧之後,何菲連忙去冰箱拿了瓶礦泉水過來,看著她真的很在乎我的模樣,實在很難想像,她會背地裡養什麼「小狼狗」。可是,我真能相信她嗎? 為什麼每個女人的說法,到現在還完全兜不攏?到底是誰在騙我? 思來想去,難以按捺的忌妒和種種猜疑,使我忍不住灌了一大口冰水,大聲地開口問她:「吳影到底是誰?」 何菲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飄忽,然後說道:「你真的……什麽都不記得了?」 我瞪著她,不禁怒問:「吳影是不是妳的『小狼狗』?」 何菲眨了眨眼,傻了整整三秒鐘,終於大笑:「哈哈,這是誰跟你說的?簡直是胡扯嘛!」 「妳笑個什麼勁呀?」我火氣上沖,繼續罵道:「妳說過愛我,卻養了『小狼狗』,這會兒還嘲弄我,又當我是什麼了?」 看見我氣沖沖的樣子,何菲又噗哧地笑出聲:「你瞎說什麼呢,吳影早就跟我掰了(分手了),都幾個月沒見到人影,拿他來跟我說事,那不是很好笑麼?」 「啊?」 「吳影給你氣走了,你真忘了?」 我愣愣地瞧著她:「真的?」 「我騙你做什麼?」何菲微笑道:「以前我是跟他交往過一陣子,也不過就是個同鄉的傻小子,哪兒比得上你呀?那傻大個就是個笑話,以為自己是我老公,天天就想管著我!再說我啥時候承認他是我男朋友了?我跟他結束之後,還一直死皮賴臉纏著我。真想踢得他給我滾遠點,我可不想再看見他了!」何菲駡他簡直就像在駡一條狗。 我狐疑地問:「妳沒騙我?」 「有必要騙嗎?」何菲評論似地說:「他沒你聰明,沒你有錢,更沒有你精明,所以我纔跟了你這麼久啊!」她吃吃笑著捋高了裙擺,給我瞧了腿根上的刺青,我的大名就在那兒。「有這兩個字,我敢玩哪隻『小狼狗』呀?」 本來我還半信半疑,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此事暫且不表,總不好繼續糾纏在沒有證據的事情上。 躊躇了一下,我試探地問:「有人和我說,與青鸞有染的男人,就是這個吳影。」 何菲臉色不變,只是冷笑著說:「那個傻小子好大的福氣,能玩得到你老婆?他有膽量麼?我想,青鸞頂多就玩個MB(Money Boy,年輕的男娼),就算真移情別戀哪個男人,也肯定不是他。」 我疑惑地想:何菲為何能如此確定?難不成她還曉得些什麼? 思緒及此,我繼續不動聲色地問她:「我的女人除了妳和燕燕,以及妳手下的那幾個,還有誰跟我比較親密?」 何菲凝睇著我,神情有些複雜:「你又在打什麼餿主意?記憶還沒恢復,就想玩哪個妞了?」 我頓了一下,這女人嘴巴看似很牢,有些心底的話,她只會說一半,確認了這一點,我更相信:她必然還有事情瞞著我。 所以,我決定放出一點暗示:「妳覺得周圓怎麼樣?」 何菲面色一凜:「膽子真大呀,劉羈賓是什麼人物,能招惹麼?你想在青鸞的眼皮子底下,冒著要死的危險,去玩你岳父的『二奶』?」 原來何菲不知道我從前的這層計畫?看來過去我也對她有些保留呢! 於是我又問:「那妳認為王裕美如何?」 聽見王表妹的名字,何菲的神情很是惱怒,她氣呼呼地說:「你還想跟她攪和在一起?」 有底了,她曉得我和王表妹的關係。 但我還是回答:「我只是問問,又沒說要與她怎麼著……」 話沒說完,但是何菲已經聽出了我的意思,她的眼淚似乎在眼眶中打轉。卻聽何菲道:「你以為青鸞不會知道麼?王裕美的老公池金獅,也不是簡單的人物,你小心別玩火燒身了!」 氣氛似乎有點僵,見到何菲在桌子那邊坐著發脾氣,我走上前去,生硬地摟著她的腰,說道:「我跟那些女人能出個什麽事兒?現在有了妳,不就好了嗎?」 何菲的臉色稍霽,勉强笑了笑:「劉董不好惹,池金獅也絕非池中物,我想咱跟他們之間的關係不要改變,老頭子也就撐個幾年,大不了就等他死了,你再跟青鸞分財產,別去招一些蚊子蒼蠅,省得麻煩上門。」 我無語,雖然有些事情全忘了,但我對她不只有性慾而已,那些女人就是玩玩,順便利用一下,也無可厚非。可是為什麼,就算對我真心真意,何菲至此還要隱瞞一些事情呢? 我能看得出來,她是一個很保護自己的女人,可是那表情之中的異樣,彷彿是有些失望或哀怨的神色。 以她而言,何副總的遠房姪女,畢竟還是大陸人,她從一個技術員幹到車間主任,一直很努力,後來接管物流,又去搞企劃,自動化管理很嚴謹,看似人倒閒了下來,可是現在副理的工作只是個幌子,在內地要憑藉關係,還是得她出面,若非對我有幾分情義,我想是很難這樣做的。 她嘆著氣,說道:「阿鏡,有些事我會給你建議,而有些事你也只能想想,並不能太放縱,否則要我怎麼幫你呢?」 我默默聽著她的話,每一句都像敲進了内心,有若暮鼓晨鐘一般,喚起了感覺和同情,在過去的劉鏡眼中,何菲又是什麽樣的角色?等同於「小三」(第三者)的玩伴?「小蜜」(有性關係的秘書)那樣的紅粉知己?「二奶」(小老婆)似的做愛對象?那之後又變成了什麼? 她從皮包掏出一只手機給我,又接口道:「你說青鸞在外邊有了男人,我會幫你盯著,以後就用這支電話,別讓其他人曉得,也免得打草驚蛇;我設定了震動,有消息就會發短信(手機短訊)給你,你就帶著不離身,這樣好不好?」 我點點頭:「還是妳設想得周到。」 又聽何菲嘆息著說:「青鸞那樣的女人,要是她的話,可看不上普通的男人呢……」 聽完這些,我立即想到的是劉鏡書房的那本經典情色小說《查泰萊夫人的情人》,這個故事中的美麗女人,心中有著淫蕩的念頭,作者勞倫斯深刻描寫出她奔放的行為,剛看這書的時候,我就沒想到結局會是如此,那樣一個上流社會的女士,竟然能迷戀一個粗野的馬夫? 這樣一想,我又緊張起來,難抑地問道:「依妳看,青鸞會喜歡怎樣的男人?」 「你這麼關心她?」何菲臉色相當難看:「你又想說自己離不開她了是嗎?以前一直跟我說要和她離婚,你難道忘了她對你不忠的事情了?你就沒有仔細想想,我為你做了多少事情?」 說到這一點,我的心情也開始變得沉重,何菲毫不示弱的針鋒相對,言辭淩厲,和以前的溫順愛戀相比,根本判若兩人,潑辣得厲害。 我輕嘆一口氣,低著頭說道:「不,我想青鸞確實和別的男人有婚外情,但我現在不知道這個傢伙是誰,是個男人,總會想曉得誰給自己戴綠帽的吧?我不能不介意,況且沒有她背叛的證據,所以……我想……」 「你們男人啊,吃著碗裡的,又惦記鍋裡的,就怕自家的妻子給人玩了,卻最喜歡去玩別人的老婆!」何菲的語氣帶著諷刺:「現在怕了吧?這種事情也要我這個外人來幫忙查,小三調查正主兒(正妻),是不是很可笑?」 我感到相當尷尬,還是坦承道:「我也得考量著,劉羈賓還沒死,如果青鸞現在離婚,那妳我不就什麼也拿不到了?所以查到那個男人是誰,不也無損於我們的利益?」我的語氣很堅决,但是說出一番道理,相信她也無可辯駁。 她又問:「失去記憶以前,那個男人你不是給查出來了?」 為了不露出馬腳,所以我只能姑隱事實,不讓何菲曉得是王裕美告訴我的秘密:「我聽說,她的外遇對象很可能是那個吳影--就是妳以前的男朋友--但是都是謠傳,雖然沒有事證,可我對這個名字好像也很熟悉,我絕對聽過這名字,但就是想不起來那是誰,所以纔想來詢問妳。」 霎時間,何菲的表情有些奇怪,似乎很不願意提起他,因此我對這個吳影,疑慮益發強烈。 何菲的神色肯定了我的猜想,吳影與她絕對不簡單,或者還能牽扯出什麼內情。 難道青鸞的「二爺」真的是他?或者青鸞只是和他作「MB」的一回性交易?亦或是,何菲和那男人有勾結? 我的思維徹底混亂了,許多臆測搞在一起,有報復的猜想,也有意外的設計,總之,一切彷彿都不是偶然,全是出乎什麼可怕的陰謀。 我開始胡思亂想,心裡面好像開了鍋,渾沌不明,卻又鼓動著翻攪不清的模糊片段,可是記憶僅止靈光一閃,又那麼瞬間消失了。 吳影,那次糊裡糊塗打人的傻B(笨蛋),就是他怒不可遏跑到公司,沒想到安光正隨口一說的人物,竟然這般重要,甚至可能反咬一口,讓我做了烏龜。 想起玩過多少女人,甚至是在她們全心奉獻之下,我的心中曾經莫名産生了一絲快感,但是現在情況顛倒過來之後,我只想把那個臭男人給揪出來,狠狠揍他個半死! 「燕燕……我答應你,以後不會讓她跟別人睡了。」 聽到這個結論,我相當高興,於是吻了她的唇,感激地說:「謝謝妳。」 「謝什麼呢?你想哪個女人,我能不幫忙安排麼?」 聽見她幽幽的嘆息,我摟了摟她,這真的是個好女人,她無論做什麼,都把我列為第一優先,這是肯定的了。 何菲最後說:「關於以前的事,你想不起來就算了,總之,我永遠會幫你的……」 當我看到她的雙眼時,怔在了當場,隨即被她眼中的真情所感動,我拉過她的頭,深深地吻了那紅潤的芳唇,而且更大膽地把舌頭伸進她的嘴中,這是一種難以言喻的渴望,好像我曾經無數次這麼做過,然後掌心滑進她的短裙內,摸索著那濕潤軟滑之處,她也熟練地探入我的褲子,進行溫柔的撫摸。 我們又親又抱了好一陣,充滿了情不自禁的熱切,然後就那麼開始在酒吧做了起來。 忽地,我很想問自己:莫非,我向來是這般慾求不滿? 只有面對何菲的時候,就會有這樣強烈的莫名悸動、暈眩、熱情如火,甚至激烈得喘不過氣來,心情也總是起伏不定,她就像是一帖興奮劑,效力實在很強,但卻又不僅僅是性慾,而是一股深入骨髓的依戀,那樣的情動,彷彿總是無法冷靜下來…… 記憶中,除了青鸞以外,我吻過四個女人了,有白燕燕、周圓、王表妹,還有何菲,但是只有何菲能帶給我這樣特殊的感覺…… 沒錯,我真的覺得她的肌膚觸感很熟悉,用掌心磨蹭那細嫩飽滿又有彈性的乳房,雖然至今沒有刻意禁慾,但…… 如此美麗的女人,如果能夠一直豢養她,繼續當做自己包養的「奶」之一,那該有多好? 繾綣消磨了幾個小時,此行算是也有些收穫,至少弄清楚了吳影大概是誰。 但是,青鸞究竟是如何和他發生婚外情?是不是吳影有意在報復我?還是另外有些什麼秘密? 他們之間是不是現在還有聯繫呢? 我甚至在想像,或許在我在醫院住院的時候,吳影就在我的家裡,在我的床上盡情滿足著我的妻子對性愛的饑渴;我的一切都被他肆無忌憚占有著,也許在我不在的時候,他的堅挺就取代我,填滿了青鸞濕緊溫熱的身子;他的精子代替我的,灌滿了她的子宮和食道;他的慾望灑遍我的女人體內,所有屬於我的東西,或許都被他取代了。 我的頭又開始疼了,因爲忍受不了這樣的想像。 真要被那樣的男人耍了,我想我會發瘋的,或許也會殺人的! 從青鸞在我心中的分量來看,我實在想像不出以前爲什麽要和她離婚,即使沒有太深的愛,喜歡和習慣也有一大部分,所以就算知道她和別的男人外遇,我對她的感情也沒有减輕,因為平淡夫妻也有著相當的恩情。 為了怕出來太久,我沒繼續跟何菲問話,就從酒吧那兒離開了,叫了車直接回家。 下午的時候,接到青鸞的電話,她很關切地問我,晚上不回來吃飯,是因為有個應酬分不開身。 那真的是應酬嗎? 我第一個反應,就是她還在撒謊,這是一種很強烈的感覺,使我的心裡實在難以平靜,青鸞對我的態度是真的關愛,我能聽得出來,可是心底的那根刺,又讓我想要剝下她的假面具,看看她到底隱瞞了些什麼。 她還想外遇嗎?難道我這樣的好丈夫(好吧,頂多偷幾次情,可是暫時沒想過要離婚),不足以使她改邪歸正? 稍晚,她回到家的時候,我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那時大約是晚上十一點半了。 進了臥室,青鸞已經洗過澡,將近半夜了,她坐在床上做著瑜珈術,扭腰擺臀的姿態很是勾人,不過我的情慾連著早上下午的兩次發洩,已經沒有什麼需求,所以在旁邊瞧著她,只是瞅著沒有說話。 我仔細觀察著她,那成熟曼妙的身材,美麗的眼睛,高雅的氣質,這樣的女人真是可遇而不可求。 一想到別的男人也占有過這樣豐滿的肉體,一想到除了我之外,還有別的男人可以享用她的火熱激情,我就感到胸口有股悶火往上衝。 我禁不住問道:「妳有沒有聽說過吳影這號人物?」 青鸞一怔,從柔軟的盤腿動作中驟然停頓下來,開口時還顯得有些結巴:「怎麼……怎麼問起他來了?」 「我聽人說,他是何菲的男朋友,而且--」我故意拉長了語調:「--而且妳也跟他很熟。」 「誰跟你扯這些閒事的?」她似乎惱怒起來。 「沒有,我就問問,沒什麼閒言碎語……」 青鸞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她沉默地躺到我旁邊,在這張夫妻的大床上,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我知道,她心虛了。 幾個女人都有些古怪,無論如何,我一定要把這件事搞清楚,我可不想糊裡糊塗的被人愚弄,我的報復心理可是很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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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連載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