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夜的真相（下）急診室醫師的第一次

又熬夜睡給醫院，真想罵他X的髒話……

急診室內，值班的羅醫師扯著臉上的口罩說：「老子真想哈一根……」

婦產科的陳醫師搖搖頭：「當值的時候開小差，小心被舉報！」

「我菸癮犯了嘛……」

處理完夜半送來的急診患者，陳醫師倒了杯黑咖啡給他：「喝這個熬著。」

羅醫師牛飲一口，想到那個「初夜尬多金帥小開」的辣妹，自動腦補正妹下體裂開噴血的過程，他見了這種「意外事件」真有點嚇傻，倒是對別人的愛情有了新的領會。

「欸，老陳，你會介意另一半的第一次嗎？」

婦產科陳醫師聞言一愣：「當然不會。」

「我還記得我跟我老婆的第一次，大概只有兩秒。」

「……第一次秒射，很正常。」

羅醫師猥瑣一笑：「假如沒有瑠花的幾部影片調教兩年，玩點沒有醫生護士的不現實幻想，天天窩在急診室值班，我都怕老婆會脫下護士服給我戴綠帽。」

「一夜七次郎，也會有出軌的老婆。」

「那難道一次七秒不用擔心？」

陳醫師忍不住笑了：「小羅，你怎麼沒去泌尿科咨詢一下？」

他嘆口氣：「你以為我不想啊？老子怕丟人嘛……」

陳醫師哈哈一笑，沒再多扯淡幾句。

羅醫師喝完第二杯咖啡，忍不住問：「剛剛那個案例，出血有點多了，你說那帥哥就算有多『天賦異秉』又怎樣？尺碼不合，那女的外陰都裂開一寸多了，可見『大而無當』也沒啥好驕傲的……」

陳醫師怔了怔，當下並未立即回應。

想起那名廿四歲女性和多金帥小開掛急診的前因後果，小羅是婦產科外行，自然不知患者下體撕裂出血，被他意外發現驚人真相，其實是她做過的處女膜重建、縮陰手術的術後問題和恢復期不足。

從表面看，某些疫病的故事是典型「別人家的閒事」，他們這些醫科畢業的都是在校資優生，性格聰明、做事專注，有著近乎標準的完美。

然而「完美」的真相，卻是現實中常常要營造、忘卻不敢面對的夢境。

真正的情況是，那個女患者處心積慮，有著冷靜到過分的情感，淡漠、算計、多思、患得患失。

女孩之所以進行那樣痛苦的雙重手術，也是為了贏得男人的愛。

她想要有正常成熟女性的順遂人生，想要造假、欺瞞，在掛急診之前，每一刻可能都在憂慮她的真相被小開帥哥得知。

縱然被發現了，結局也不會有所不同。

陳醫師憑藉直覺與瑣碎細節發現了真相，哪怕患者不說真話、差點因術後大出血丟了性命，可還是拚盡全力保住了自己的偽裝。

最後，這位披著處女皮的患者，正安睡於謊言的糖衣之下。

陳醫師覺得，整個故事有一種超越現實的瘋魔感。

他可以說欺騙很邪惡，卻很難否認這種感情上的詐術真的不會在現實中發生。

畢竟從患者身上不斷爆出的猛料來看，無論真假，肉體證據總比想像更精彩。

真正邪惡的事人家也沒有做，或許只是單純挑戰一下「處女情結」，傳遞一種別樣的精神，那些在正義的邊緣敢於挑戰、善於誆騙的態度，哪怕小謊，到了婦產科也註定被看破手腳。

或許，重建一個「處女」也是不斷超越自我，外界對於童貞的論調再嘈雜，也無法動搖她的根基；任爾東西南北風，企圖心強的女人自巍然不動，這份專注當下的信念，纔是最閃光、最迷人的力量。

雖說感情上真真假假的東西太多，但有目共睹的是，她的愛情比真金還真，在磕磕絆絆的尋找對象時，有些女孩可以同甘也可以共苦，但是多個「處女」的標籤更顯得清流和難能可貴，也讓陳醫師覺得像他們這種因為時間、距離、興趣與舊知慢慢老去的人，顯得更傳統、無奈與感慨。

陳醫師想起自己的老婆，那個渾身柴米油鹽醬醋茶氣息的普通家庭主婦，忽而覺得她單純得可愛。

他和老妻是彼此最珍惜的朋友，開心了一起瘋，難過了有她陪，看老電影羨慕純愛的同時，自己也擁有了不溫不火的廿年婚姻，只要真心換真心，任何人都可以深感真情的美好。

他的妻子單純又傻氣，像個活在糖罐裡的老女孩，大約不能明白現在的年輕人想動處女膜形成手術和陰道緊縮術的情形有多普遍。

至於為何要大費周章動手術？

患者透露，說她的男友是多金小開，對方可能有「處女情結」，所以想在最完美的狀態下獻出「第二回」貞操給男友，但在恢復期的時候，因為不好意思拒絕男友求歡，所以在雙方發生關係後，自己不僅大出血，傷口甚至還裂開了。

陳醫師聽完她坦白的真相後，迫於無奈，僅能跟她的男友說「可能你的大小不太合適，讓女方不小心受傷了」這樣善意的謊言，但不免叮囑她「不需要想太多，身體健康是最重要的事」，讓她住院好好調養。

忽然，羅醫師語重心長地說：「今晚那個美眉，我記得好像在哪裡見過？」

陳醫師聞言卻是一驚。

小羅剛新婚兩年多，如何「見過」？

難不成多金小開不知道，賈仙還和別人有一腿？

思及此，陳醫師的眼神頓時深邃了起來。

貴圈真亂呀。

陳醫師也不知道羅醫師腦補了些什麽，低聲囑咐了幾句：「近日來台灣年輕人的感情世界比較混亂，怕是以後會有不少這種急診破事，誰要問起，你能推脫便推脫了吧。」

雖說男女感情真真假假的東西太多，但有目共睹的是，這些姑娘的「處女」標誌比鍍金還厚，她們都在磕磕絆絆的成長中，尋求目標，忍耐、學習、再忍耐，也因為時間、距離、新聞與舊知慢慢偏執的同時，讓知道內情者無比訝異與喟嘆。

愛情不是人生的全部，單身或是戀愛都有各自的美好，當然，在很多男人的心目中，能跟處女從戀愛到上床再做真夫妻最好；在婦產科工作多年，想要保持正能量、正三觀，努力過好自己的生活，在任何一種狀態下都能看得開，不容易啊！

陳醫師審視過女患者的CT、外陰、內視鏡情況，知曉她還隱瞞了過去動過幾次處女膜重建手術，陰唇色澤像是人工漂白了，以縮陰手術的程度來判斷可能的鬆弛度，或許她還刮宮流產過……

這種從來沒有失利過的漂亮小女生，可能無法接受外人眼中的不完美，她順從自己的心而多次手術，重建完美的「處女」形象，接著為了圓謊而選擇不斷演戲、加連環套，最終在他的惻隱之心矇蔽下，可能成功騙過了男朋友，邁向了下一階段的人生。

賈仙的急診故事結束了，留下一個充滿想像空間的結局。

想要披著處女皮的女人，就像是披著羊皮的狼，浪起來夠傻，狠起來疼死自己也甘願，她以為沒有人知道她自己暗藏著黑暗的秘密，在專業婦產科醫師的眼前，只是一個個堆疊起的謊言。

每個女人，曾經都是年輕靚麗的處女。

然而，陳醫師也曉得，一場懷孕足以讓女孩們引以為傲的身材走樣，讓她們曾經精心保養的美貌失色，讓怕疼的她們，勇敢面對超越人類生理承受極限的疼痛，然而生孩子僅僅是成為母親的開始，此後哺育、撫養、保護、教育·····從嬰兒到長大，由少年到成人，自成人到成家，女人為愛付出、操勞、傾盡她的一生。

所以，在婦產科多年，陳醫師認為自己可以為苦難的女性犧牲一點點良知。

羅醫師還在表述他的觀點：「老陳吶，現在什麼樣的人都有，醫院裡看到的最多，我都想當網紅或名嘴上談話性節目去講講這些誇張的故事了……」

陳醫師皺起眉頭：「你敢公開患者的八卦？不妥，小心被告！」

羅醫師撇撇嘴：「我也就私底下跟你發洩幾句嘛，急診室苦差事多，咱們還是不能洩露太多，要有醫德的……」

「嗯。」

「誰不想要患者趕緊平安出院啊……」

婦產科的老陳對羅醫師擺了擺手，巡房去了。

他想，那個小開的顏值和出身也許令很多人羨慕，但其實也會經歷男人無法共情的大小難題；人各有命，大家能做的，就是在自己的人生好好努力，做出一番成績。

陳醫師希望所有的女孩，都能早日脫離「處女」的光環，闖出屬於自己的天地。

身為婦產科醫師迫於無奈，僅能在有限的時間，簡單跟她排演一二這樣善意的謊言。

「您就跟他說，我那裡太小，他的太大……」

「您還要說，我沒有經驗，受不住他的攻勢……」

「您一定要特別強調我是處女……」

醫師暗忖著補充，這個「處女」嘛，可能很久以前曾經是。

後來，「處女」第一次、「處女」第二次、「處女」第三次……「處女」第N次方，「處女」就像是不斷重覆的手術，不那麼珍貴，也沒有多稀缺，哪個女孩都能次次「瀟灑走一回」。

如此有想法、目的性明確的女人，美麗、聰明、演技好、讓人恨不起來，這就是她的成功之處！

男人真得介意另一半的第一次嗎？

真相若只如初見，真相不再初見。

在斑斕的世界裡穿行，把尊嚴穿好了，美女都甘願穿上虛偽的外衣。

人人都未必愛處女，但他希望每個相信愛情的人：能誠實把真相留給自己和所愛的人。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