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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個秋天
2010/02/11 04:14:52瀏覽434|回應0|推薦18

正想著這樣的溽暑不知何時消退,炎夏某一天黃昏,天空就悄悄換上秋天的顏色,空氣中飄動著薄薄涼意,路旁一排欒樹,葉末偷偷染成焦糖色,深深吸一口…啊,秋天的味道,回憶湧動的季節。

涼涼的秋天暮色中,仿佛又看見你瘦高的身影,提著紅色塑膠袋在巷口佇等,額前的一綹頭髮垂了下來。

你特地跑到通化街買給我喝的豬血湯,知道我愛吃有韮菜加酸菜的。熱呼呼的豬血湯,卻終究沒喝成,因為等待的盡頭,你看到我和另一個男子,十指交扣的走進巷子,你氣得把湯丟進牆邊的草叢堆,倉皇失措的我,在暮色中怔怔地凝結了,動也不能動,只看見你的背影浮貼在金箔色的秋光中,隱隱晃動淡去…。

「說也說不出口的痛」,是你留給我的最後字語,但我何嘗不是?

書頁裡夾著10片楓葉,失去秋紅的枯葉,像我們消逝的青春愛情,10片葉子就是10個秋天。我輕易地背叛了青梅竹馬的你,以為每一個秋天都會有你理所當然的問候,以為隨時可在愛情探險遊戲受傷後,再度奔赴於你…,以為可以永遠俘擄始終守候的你,如今才知…,原來愛情不是無條件的。

最後一次看到你,是坐在公車上,車停紅燈,不經意瞥見窗外熟悉的身影,胸口砰砰作響,我懷疑全公車上的人都聽見我激烈的心跳聲,一樣是動也不能動,公車緩緩駛動,你從我眼下慢慢擦身而過,我盼望奇蹟發生,你會突然跑上前來,敲動車窗就像電影那樣,激動地呼喚我,你看見了我嗎?…;什麼也沒發生,公車疾馳而去,我像坐在開往黑暗的幽浮列車,悲傷不可抑,此後完全失去你的音訊。

不能再愛你,卻仍依戀著你,自你離開,我在愛情的版圖裡成了全盲.全聾的癱瘓者,不能給予,也無法接收。傷害了單純的你,不安和深切的痛,逐漸剝蝕我對感情的放縱,對男女之間追逐的糾葛,也失去興緻。

輾轉得知你回鄉下去了,而我將自己放逐在擁擠的台北。和你相識的第11個秋天,未能收到來自東城的紅葉,我──失去了最愛我的人。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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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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