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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5/08 10:31:41瀏覽590|回應2|推薦28 | |
車子駛上快速路,星月稀迷,沈靜的夜,只有二、三輛偶而擦身而過的車燈,提醒我這城市還有人跟我一樣仍清醒著,瞥了一眼,電子鐘綠色LED燈一閃一閃的亮著:1:45。 啊,凌晨1:45的夜,才正要駛回返家的路,結束一個晚上的新聞編務,手沈甸甸的酸疼,雙眼乾澀,一蓬一蓬微麻的刺痛地拉扯著太陽穴,腦子發脹而空白。心情像極這灰濛的夜,冷濙濙地虛脫。車駛過綴滿藍紫霓虹小燈的拱橋,很後現代的孤寂…。 這個時候,僅僅一個人的獨白,對著收音機裡的爵士樂,緩緩傾吐無意識的斷句。可以變成詩吧,我阿Q地想著。 「數千個這樣熒寂的夜,從我的青春輾過,錯失與家人共享冒著熱騰騰煙氣剛起鍋的溫馨晚餐,錯失兒子的床邊故事,錯失與親密伴侶相互偎暖沈穩睡去的好眠,…錯失這麼多遺憾後,驀然回首,驚見多少征戰新聞沙場的同志遭「失業」的浪潮淹沒,而我們這些仍在岸邊掙扎的後援部隊,口吐白沫幾幾要溺斃…。 朋友逃過上一次的裁員,她說下波就「挫耶等」,感覺上像在鐵達尼號一樣,不知該跟它共沉亡還是先跳下去?另一位則預告年中可能「打包」,他說:大不了回東石陪老母挖生蚵…。 老爸幾次從南部上來看我,閒談間總要問「現在狀況如何?會不會被裁啊?」先是關心,接下來就數落了…「妳看,早年當老師當了一年就不作,如果,妳不離開學校,搞不好現在是校長了…」。哈,老爸真看得起我,人生有這麼多早知道就好了。 不過,闖蕩江湖這麼多年,還勞動老父關心,心裡有一絲酸楚。 我想起年少時的夢想;曾經我們那麼意氣風發,以為一支筆可振衰起蔽、可以伸張正義、可以救苦救難…,後來發現我們的慷慨激昂不過是投入湖心的小石頭,幾圈漣漪後,水靜無痕,仿若一切都不曾發生過。 有怨懟嗎?初初確有生不逢時的低潮,但經歷幾次「精簡人力」的震撼教育後,反而有了一種船到橋頭自然直的自若。人生不可能總是全無波折,面對困阨,反能逼得自己去挖掘深層的「另一個我」。也許這是失業潮下小小的正面意義吧! 這是個大變動的時代(哈,有什麼能永遠不變呢?),在變動的混亂裡,我們只能先安「心」才能立命。失業帶來的破壞,可能重新更動人生目標的排序,「工作」這個前列目標被拉下來了,「家庭、孩子」的排序就遞升上來;是得是失?尚難定論! 十多年的編輯生涯,就算是南柯一夢,也還有警世的剩餘價值。如何姿勢美妙地下台,期望有一種豁達,回首向來蕭瑟處,也無風雨也無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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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