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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1/10 19:53:55瀏覽146|回應0|推薦5 | |
旅行的末端就是回家,離開家就是旅行末端的末端,再次回家,旅行是否就結束了?我心中裡自問自答,與天空連成一線,同著雲被夕陽追趕著。廣闊蔚藍,令人舒服自得的天氣,一旁母親,一旁母親的朋友,與我三人並無任何交談。只是,這裡的天空與台南的天空應該相距不大。 因為朋友與丈夫吵架,母親就帶著她逃到了台北。台灣小小的,無線傳的快,不出幾小時,那位阿姨的手機一直吵鬧,停不下來。頭幾天,時不時的可以聽見阿姨對著吵鬧的電話叫著辯解著訴說著哭著,而後,電話來的不只是問候與釐清的種種,漸漸夾帶著計謀的巧妙的試探的故意的訊息,立立方方的小房間也承受不了,擴大到家裡社區裡,最後,承受不住的壓力洩到大自然中,逃阿逃的,逃到這裡來了。 草坪對著河,一條長長的路指向了烏來山的裙底。逆著道路的方向,新店溪散步漫遊的回到碧潭,遠遠與坪林遙遠著,擴大自己的身體,身寬體胖,擁抱湯泉等等的屋子,老鷹跟著溪一同飛越了烏來,來到碧潭,轉了轉,飛回去了。它沒看見嶄新的未曾的陽光橋,只是背對碧潭,太陽吞噬了飛撲撲的翅膀,也要一起消失在坪林。 陽光橋是白色,藝術的,人文的,而對岸河濱公於是自然的,緩和的,在橋上一覽無遺的感覺似同對著一片乾淨滑溜的玻璃飽覽這一切。四月下午,不冷,不熱,人頗多。男女老少,走獸飛鳥,各自以其生命中的節奏,在這河邊來來回回。 而天氣晴朗的宜人,恰似悠閒的坐在疲累與精力之間,讓人放鬆下來。這種的腳步的節奏,會被老爺爺的腳踏車超過,會和身旁推著嬰兒車的婦女離的遠,與天空中的藍色,恰成一段齊奏。藍天,藍,清澈的藍,看著這樣的藍天,腦中沒有任何的形容詞,好吧,湛藍?深不見底的藍?電腦三原色的藍?海藍?天空藍?但是,光是這樣胡思亂想的時光中,清澈的藍早已變成各式各樣的形貌,而我永遠跟不上。 阿姨的手機不再響起,大概已經放棄吵鬧了,大概只是暴風的中心的無風無雨。她現在是聽著電話聲,還是在聽鳥聲?或許也和我一樣,想著天空到底是何種藍。從出門到坐在草地上,從離開大門到望著天空藍,空白交錯沉默,沉默交錯安靜,安靜交錯無語,無語交錯我們,每一人心中的不停轉著,我們每一人卻一動也不動。 或許大家同樣覺得坐在疲累與精力之間,才一動也不想動。 從台南逃離到台北。這算甚麼?逃避,彆扭,生氣,放棄。而夫與妻共同經歷的人生之旅,現在停下來了,甚至被迫結束了?而展開的,又是另一個旅行,來到台北,與人叫著辯解著訴說著哭著,而後,又持續計謀的巧妙的試探的故意的訊息,讓人覺得,旅行曾經結束嗎? 在精神極限的末端,又產生另一個末端。旅行沒有結束,難道又是以另一個行是重新開始,媽媽說,有人為了研究,有人旅行為了療傷,有人旅行是因為空虛寂寞,有人採訪,有人因為傷心,有人為了建立友情,有人為了逃避而旅行。 這場旅行,阿姨經歷了夫妻朋友老朋友的小孩台南台北哭泣辯解叫囂怒罵,以及要考基測的女兒和有病症的兒子。那是牽引一切的力量。 老鷹要飛回坪林,因為那是它的家,河流回到大海,因為那是人類邏輯矛盾無法證明卻是真真實實的家,還是你要說天空森林還是河流本身都不重要。因為它終究要走完這個循環。 「這裡可以走到碧潭耶,要不要過去?」母親站起來說。打破這一切思緒的。那一切切的逃離甚至是放棄,台北不是真正的歸屬,台南才是。阿姨的眼神空洞,看似遲疑,實則猶豫。碧潭,而太陽逼近著黑夜,黑夜逼近著我們,而夕陽正在掙扎著。 累了,倦了,一切的悠閒自適在這一刻開始褪色。 「不了,回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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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