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體:小 中 大 | |
|
|
2010/09/03 10:24:51瀏覽1843|回應28|推薦244 | |
引用文章 每天起床幹活的動力:懼乎? (1/2) 一個搞音樂的傢伙居然耳聾,卻還能不斷創作扣人心弦的不朽樂曲。支撐他創意靈思的動力是什麼?
寫這首「寂靜貝多芬」(Beethoven's Silence) 的 Ernesto Cortazar 想必同此一問。幽幽低徊的短曲,傾洩了他對這位前輩大師的尊崇與懷念,也隱隱流露了他悟及的答案。 。如欲聆賞影音,請先關掉右上角音頻。 把此身憂患化為綿綿祝福,這正是答案。 * * * * 每天清晨醒來,是什麼動力,讓人覺得該起床幹活,而一天的勞碌值得?重臨 Lesson 180,不覺愣愣然如是自問。 Lesson 180(169) By grace I live. By grace I am released. 人都以憂懼為每天幹活的動力。佛洛伊德如是鐵口直斷。合該如此嗎? 「吾所以有大患者,為吾有身,及吾無身,吾有何患?」老子如是說。不自羈於身體性的念慮,自然無懼。無懼,才開始能證悟天恩之「愛」,讓起床幹活的動力幡然轉換。 佛洛伊德對種種心理妄執的剖析,確實令人拍案驚奇。困於個人本位的「懼」所能發揮出來的負面能量,形諸各式各樣自我防衛機制 (self-defence mechanism) ,的確蔚為奇觀。那是對人性深層恐懼的精采描繪。不用說,芸芸眾生絕大部份的日常活動,都由此策動推動。無明滾上無明,於是問題盤根錯結、治絲益棼。個人如此,世界亦然。 但斤斤汲汲於欲求不滿與願望得遂,雖是可理解的人性,卻終究無從道斷即或不過區區之「我」的廣、闊、高、深。「眾生皆有佛性」、「最小弟兄即基督」這類箴言,豈不嘗試揭露這困於此身的存在所極易輕忽的廣、闊、高、深? 米開朗基羅作品,攝於聖彼得堡冬宮博物館 無怪乎容格別有主張。他寧從集體智慧來看充滿壓抑與伺機宣洩的個人小夢,藉之探究困鎖於此身的心靈實相與內在健康。的確,只要執著於什麼,為之停滯固著的心靈即是懼的溫床。然而即或如此,再深的恐懼與再晦暗的失落,都不致全然未得一窺來自天恩大愛的隱微幽光。 懼,正因「執」而來。無懼,即始於「去執」(寬恕)的小小願心,而這正是天恩體驗的重要起步。此所以 J 以此課兩偈,發出免於懼、歸於愛的隆重邀請:
無疑這遠超乎身體性的經驗。倚仗感官知覺的語言意象,自然也毫不相干。本來如是,上主如是,吾如是。就這樣。勉強形容之,只是氣象,無風無雲。只是皓光,無芒無鋒。只是汪洋,無波無粼。 本來如是...只是皓光,無芒無鋒。芒鋒是浮塵或枝葉的映射..... .......只是汪洋,無波無粼........而別有許諾... 這暗示 Grace 的無偏無私、等視同仁,不論由一化多,或由多歸一。顯然,從氣象到風雲,從皓光到鋒芒,從汪洋到粼波(或者反過來說),都只是同一天恩的展現。化與歸的歷程自然而然,但是對已養成某種情識習性的心靈,此歸此化則可能如不可承受的災難。 此所以 Review V 止於「懼」這個主題。人間生活現實,沒法不由憂懼所驅策。從「未雨綢繆、積穀防饑」,到「生於憂患,死於安樂」,甚至到「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憂患意識本就與現實情態相表裡相為用。天地不仁、萬物蒭狗的浩歎,不見得是為一己之私。事實上是悲憫心腸的流露。悲憫,正因對所憂所懼有所不忍,而難以莊子所謂「遁天悖情、忘其所受」輕易帶過 。* 於是 J 除了以“We”代“I”,邀吾冥想其陪伴,更乾脆明白點出:
凡來此世者,皆難免於不同程度種類的「執」而有憂懼。「及吾無身,吾有何患?」老子此言何嘗輕藐此身?卻更是正視此身能不自羈而為道的過路、愛的示現的機緣而然。如非對生命別有篤定的信念,何來如是的坦盪磊落? 顯然,J 意在助吾以此信念。而吾,漸能領悟個中深情悲憫以及何以如此。「所有得道者,何嘗稍忘眾弟兄?」記得在哪兒 (Manuel for Teachers),J 如是說。 重臨 Lesson 170 此偈,重聞「上主並不殘酷,我亦然」 (There is no cruelty in God and none in me),總算不再覺得 J 此言四兩撥千斤。
此身若患,但能將之化為綿綿祝福,總不乏其人。貝多芬是其一。 新學期行將展開。會哭會笑的臉容與會黯淡會發亮的瞳眸正等著與吾相遇。感受同樣難免為患的此身,總能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師生間何嘗不然?且以愛的示現自勉。願以之為每天起床幹活、面對倥傯的力量。 ------------------------- 註:語出《莊子》〈養生主〉:老聃死,秦失弔之,三號而出。弟子曰:「非夫子之友邪?」曰:「然。」「然則弔焉若此,可乎?」曰:「然。始也吾以為其人也,而今非也。向吾入而弔焉,有老者哭之,如哭其子;少者哭之,如哭其母。彼其所以會之,必有不蘄言而言,不蘄哭而哭者,是遯天悖情,忘其所受,古者謂之遁天之刑。適來,夫子時也;適去,夫子順也。安時而處順,哀樂不能入也,古者謂是帝之縣解。」 |
|
( 心情隨筆|心靈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