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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01.23 基隆部落止觀修持-慧學法談 (預習文) 共讀範圍:《佛教的真髓》/ 第七章 佛教與文化,p220-p240。 摘記共讀要點,如下:
一、印度的佛教衰微之初探
昔,佛教在印度的全盛時期,事實上,並非意味印度社會已全面佛教化,或說在家居士的生活佛法化;因為種姓制度、吠陀思想、婆羅門教(之後轉型成印度教)、風俗習慣等等基礎文化,是印度大陸上最根深蒂固的傳統文化。若從古今印度整體文化來看,「佛教如同附著於文化土壤表層的失根花草」,而且一旦僧團教化功能減弱時,或出家僧本身偏離或背馳了實修中道而墮落時,佛教就立即衰微,甚至滅亡,恰若「不攻自破」!佛教在印度的衰微現象,根據讀本作者研究指出:
一)西元前後,佛教曾在全印度持續一段時間,且曾受孔雀王朝(約西元前324年~前185年)阿育王及貴霜王朝(西元40年~241年)的迦膩色迦王之王權支持而輝煌燦爛地活耀著;但是,一方面由於指導在家信眾的出家僧團怠忽了教化活動、走上純粹學問式佛學研究中而自形墮落,諸如:佛陀入滅後,比丘們不再如佛世時那般過著不住一處的遊化托缽生活,而是安住在某一固定的寺院內;也由於信徒的財施捐獻而孳生土地、山林、金錢、財物等世間財,因此寺院安僧僅靠這些財產就足夠維持了,原本藉由遊化托缽接觸民眾與教化民眾的活動於焉減少,更遑論僧侶擁有世間財後而耽迷於世俗欲望之中。其次,進入部派佛教時期,大部分擁有才學的僧人荒廢了信仰實修而埋首在阿毘達磨式的「學問佛教」中,因此疏忽、怠惰、荒廢了對外的教化活動,這也使得佛教的宗教功能與佛弟子的宗教情操愈發式微。
二)另一方面,公元四世紀時,正統婆羅門教受到笈多王朝(西元319年~550年)的大力支持,又雜糅了佛教及其他學派的特勝思想與優點,作了較大的改革而轉變成以「新婆羅門教(今稱印度教)」自居,並且企圖恢復舊有地位;由於正統婆羅門教以印度教形式再度復興隆盛之際,進一步在印度教的許多流派中,又以毗濕奴派、濕婆派及性力派為主,強化他力化(天神或神權)的現世利益之功能。於八世紀以後,印度教的主要思想家商羯羅,更依據古婆羅門教的根本教義,及吸取耆那教與佛教的優點,把原有繁瑣的理論淡化,使印度教的宗教實踐之成份加大與庶民化,諸如:輪迴觀和業力說是恆貫三世,並建立在與真我論相結合的「實有之我」思想上,「我」是生命輪迴中的主角,人的身體因「我」而生,人的活動也由「我」而起,所以「我」是恆常存在的,現世人生的苦,由前世行為招感而來,今生行為的善惡,同樣也會連帶前世的業緣,影響到下一世的人生。主張「梵我一如」即是解脫,解脫的方法除了學習吠陀、祭祀、布施、苦行外,更須捨棄名利、家眷,出家修習瑜伽禪定使心寂靜,由此認識自我,才能體悟「梵我一如」的真解脫境界。於是印度教一躍而成為當時思想界的主流,佛教也因此喪失位於社會上層文化的必要性,因被取代性高與修證理想之崇高未形成一種社會性運動或措施,而更加快速的在「宗教市場與信徒市場」中衰退了。
三) 約七世紀至十二世紀期間,伊斯蘭教初由阿拉伯人商人傳入印度,到突厥人入侵北印度時再將伊斯蘭教傳入帶動起強悍式在地本土化的發展,使其成為印度文化的一部份。歷經數個世紀以來,伊斯蘭教與印度教文化互有相當程度的妥協、融攝之整合,開始建立具伊斯蘭教形式的宗教儀禮與生活規範等,從高階層擴及到基礎層之一個完整性社會文化,從信徒個人的日常生活,乃至社會共同的風俗習慣,全都被伊斯蘭教化,乃至伊斯蘭教穆斯林在印度的社會、經濟、政治等領域扮演重要角色而兼具傳教之功能。於是,此時僅處於上層文化的衰微的佛教,由於受到伊斯蘭教的打擊而被徹底摧毀,於十三世紀以後,佛教在印度大陸上幾乎毀滅殆盡。今日在巴基斯坦、阿富汗、中亞等地幾乎已完全伊斯蘭教化了;除了留有佛教的遺跡外,完全聞不到佛教的氣息,正說明了佛教在這些地區衰微的程度。
四) 嚴肅地審視,佛教之所以在印度與中亞沒落的內在根本因素,可以說就是僧伽功能的喪失吧!而發展中的印度佛教,為適應神權與真我或梵我的本土文化體質,所作出的諸多善巧方便之回應,凸顯在權衡本土文化之有無與強弱的課題上,已失卻權教與實教之平衡!誠如印老《印度之佛教》云:「內以唯心、真常、圓融、他力、神秘、欲樂、頓證思想之泛濫,日與梵神同化。……末期之佛教,論理務瑣屑玄談,供少數者之玩索;實行則迷信淫穢,鄙劣不堪!可謂無益於身心,無益於國族。律以佛教本義,幾乎無不為反佛教者!……方便,以時地之適應而需要,時移境易,則昔之為妙方便者,今則轉為佛法之障。方便僅為導入真實之方式,偏讚方便,每陷於喧賓奪主之勢。方便或有適應特殊而偶用之者,迨誇大而普遍之,無不成為反佛教者 。……佛教有諺云:「方便出下流」,吾於佛教之梵化,有同感也。嗟乎!過去之印度佛教已矣,今流行於黃族間之佛教又如何?殷鑒不遠,勿謂圓融神秘而可以住持正法也!」 延伸閱讀:<印度佛教之回顧> http://www.mahabodhi.org/files/yinshun/35/yinshun35-19.html
二、印度的佛教復興之初探 一)佛教雖在印度衰微,卻因西元前三世紀阿育王護持傳播佛法,而得以將佛法種子向印度之外輾轉傳播。如向南方傳播到斯里蘭卡、緬甸、泰國等南傳巴利語系佛教,如法保存了古老佛教,其謹遵傳統,純粹如法地將釋尊教法與戒律弘傳至今;在漫漫歷史長河中,雖歷經種種的挫折與困難,但都能堅忍度過而不失其純粹性,並在形式上完好地維持從釋尊時代以來出家僧團應有的方式。關於此點,可從中國僧人西行求法所記載的文獻得知:當時不論是中亞或印度各地區,小乘、大乘佛教都已經過了全盛期而漸趨落。這大概說明了如前所述擔任佛教指導者的僧團不健全,並在戒律、學問修行與對民眾的教化活動都未如法地進行吧!而當時小乘、大乘佛教的部派與學派當中,受持戒行特別清淨的首推南方上座部;法顯大師於五世紀初旅行印度經歷的《法顯傳》就記載著在佛陀成道地菩提伽耶,斯里蘭卡比丘住持的大覺寺「戒律嚴峻,威儀坐起,入眾正法,如佛在世時」;玄奘於七世紀中葉進入印度所著的《大唐西域記》中,對於大覺寺也作了「律儀清肅,戒行克明」的描述。玄奘大師雖然未曾到過斯里蘭卡,但所耳聞的佳評是該地的比丘們都「戒行貞節,安慧凝明,儀範可師,濟濟如也」,因而比起印度與中亞一般僧侶的威儀更為特出。換言之,佛教南傳到這些地區純粹地流傳,雖然因與當地傳統文化互動,而在宗教儀禮與風俗習慣上,增加了原本不屬於佛教的成分,但是,佛教原本的純正思想信仰並未因此被扭曲,而能正確地流傳著;所以,這些地區的佛教普及到基層,生活佛教化的根基深深地紮下於整個社會文化而屹立不搖。
二)關於今日的印度佛教復興概況,除了由安貝卡博士(Bhimrao Ambedkar,1891~1956,<從賤民到佛弟子>)所領導於近代1956年率50萬人皈依佛教的皈依運動,除賤民不平等對待以取得生命尊嚴,所興起的「新佛教(Neo-Buddhism)」,據說新佛教徒共有數百萬人,然作者提出:如果缺乏能確實指導的僧團,大概無法完整地存續下去。此外,自古傳承的佛教,在孟加拉與阿薩姆等東部地區,約有五十萬左右民眾信奉著,這些人來自印度中部與東部,是當時為了躲避迫害而逃脫至此的印度人後代,目前受到緬甸佛教僧侶們的指導。以及,在緬甸出生和成長的葛印卡先生(S.N.Goenka) 與烏巴慶長者相遇而向他學習內觀(Vipassana毘婆舎那)技巧,接受烏巴慶長者長達十四年的指導後,葛印卡老師於1969年移居印度並開始傳授內觀;其傳授之內觀技巧,追源自兩千五百年前的佛陀時代,佛陀從不教導宗教派系,怹教導正法的解脫之道是普遍性的;所以葛印卡老師依照這樣的傳統,於教導的方法上絕無宗派之分,雖在當時的印度仍然有嚴重階級及宗教分岐,但葛印卡老師的內觀課程很快地吸引了數以千計的社會各個角落的人士,在將近45年的時間內,葛印卡先生和他所指定的老師在印度及其他東、西方國家的課程中指導了上百千的學生。近代還有北傳大乘佛教的傳承體系進入印度進行復興佛教活動,如台灣佛光山星雲大師感念佛陀的祖國印度而引動一連串印度弘教法緣,與開辦「印度佛學院」,及台灣菩薩寺在尼泊爾辦「菩薩沙彌學院」,這些弘教之舉皆是深耕復興印度佛教的在地化佛種子。另外,西藏佛教因為第十四世達賴喇嘛駐持印度達蘭薩拉(Dharmsāla)至今達六十一年,也提升了佛教在印度宗教信仰圈的能見度與普化作為;及詠給明就仁波切所主持的印度菩提迦耶德噶寺與德噶光明寺佛學院,皆為印度本土注入佛水甘露。
三、思考「佛法久住」的弘化課題
釋尊成等正覺時,已自知「緣起甚深復甚深」,難以讓人理解與接受。就印度佛教的衰微而言,是「緣起無自性、無我及無我所、空」之教理未能顯化貼近於庶民生活中?然,從釋尊教導如何享有吉祥來看,佛法是如此貼近尋常生活!《經集.小品4經-大吉祥經》云:「1)勿近愚痴者,親近賢善人,尊敬有德者,是為最吉祥。2)居住適宜處,撒播善種子,置身於正道,是為最吉祥。3)多聞工藝精,行持諸戒法,言談悦人心,是為最吉祥。4)奉養父母親,善愛護家庭,從事無害業,是為最吉祥。5)誠實和布施,幫助眾親眷,行事無過失,是為最吉祥。6)諸惡皆莫作,眾善盡奉行,克己不沉迷,是為最吉祥。7)恭敬與謙遜,知足並感恩,及時聞教法,是為最吉祥。8)耐心受誨誡,親近出家人,修學論佛法,是為最吉祥。9)精勤和清靜,學微妙真理,實證涅槃法,是為最吉祥。10)生活於世間,心如如不動,無憂無煩惱,是為最吉祥。誰依此行持,處處也安穩,處處也喜樂,自身之吉祥。」
大時代外部環境進入5G&AI等等科技生活條件,又尤其歷經COVID-19中的疫情時代及未來後疫情時代,對發展中的佛教而言,與時俱進,肯定是必然趨勢;知往鑒今,如何不失卻釋尊教授本懷慈悲心意與教理核心法義,而提出適應世代人心且可為之舉措,是當今佛弟子必須隨時自我省察、論證的課題,譬如:生活宗教化與生活佛法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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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識學習|隨堂筆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