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仲離不說話，保持緘默，硬是不理會梅知縣，然而，梅知縣心理頭猜測著齊仲離的心思，接著，喊了個最近的ㄚ頭，說道：「你，到小姐房裡請芮禾姑娘出來。」

    那丫頭上前幅了身，隨即，快步離開大廳，前往那女人的房間。

    帶那丫頭暫時離開了之後，梅知縣露出瞇瞇的笑容，一臉拍馬逢迎的樣子，看的齊仲離有點兒的想吐。

    「巡撫大人，要不，您先坐會兒，喝點茶水、點心，順道等芮禾姑娘出來。」梅知縣說道。

    齊仲離看著那副難看的嘴臉，心頭嫌惡的說道：「不必了，你那些步數，對本官可一點也沒用，所以，你就別白費心機了！」

    聞言，梅知縣又朗聲大笑了一番，說道：「巡撫大人，下官能問您一個問題嗎？」接著，不等齊仲離回答，梅知縣又道：「巡撫大人，一年之前，您曾說下官是個不折不扣的貪官，所以您討厭下官，當然，那時下官也曾告訴過您，下官寧願當個貪官也不願當個清官。然而，一年之後的今天，下官再問您一句，您認為，身為一個朝廷父母官，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嗎？」

    「你到底想說些什麼？」齊仲離疑惑問道。

    「巡撫大人，您只管說便是。」梅知縣一臉淺笑的說。

    「……理應是讓人民生活快樂，豐衣足食，無煩無憂才是。」齊仲離侃侃的說道，確惹來梅知縣低聲斥責：「錯了，讓人民豐衣足食那是短暫的，無煩無憂那更是屁！這世上，沒有永遠的安邦，沒有永遠的快樂，沒有！……身為一個父母官最重要的東西，你說是：『讓人民生活快樂，豐衣足食，無煩無憂。』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那只是你個人一相情願的想法，你只是任性的將你自己的想法套在別人身上，並且認為那就是對的。……齊仲離，這天道，太混濁了，憑你一人，是永遠也洗不清的。」

    齊仲離意外的思量著梅知縣嘴裡的話，然後接續道：「……或許，你說的沒錯！但是，本官還是寕當清泉，不願做個人人嫌惡的貪官。」

    「你這是在累死自己！」梅知縣斥責道。

    齊仲離沉默了，內心正重新思考著眼前的梅知縣，來回盤思，卻遲遲下不了定論，接著淡淡的問出心裡的疑惑：「梅知縣，你……就近是好人還是壞人？」

    然後，梅知縣反而不說話了，梅知縣不語，只是輕輕笑著，輕輕笑著。

    梅知縣上前，拍了拍齊仲離的肩臂，然後離開，那個背影讓齊仲離感到很複雜，很複雜，那感覺很突然，突然的讓齊仲離很是不安。

    齊仲離目送梅知縣離開大廳之後，沉默了有些時候，直到芮禾走來，費了好多心思催喊，齊仲離才愣愣的反應過來。

    「……芮禾，你回來啦？沒事吧！」齊仲離嘴裡有些發愣的說。

    芮禾生感有些不對勁，伸出手摸摸齊仲離有些冰涼的額頭，然後才接續道：「齊仲離，你才沒事吧？剛剛喊了你好一陣子了，你都沒什麼反應。」

    「我沒事啊！」說完，齊仲離拉著芮禾的手，儘自準備離開縣衙府。

    但是，幾乎是到了門口之後，芮禾突然喊停，甩開齊仲離的手，然後說道：「齊仲離，你再等我一下，我去跟梅小姐說一聲再走。」

    約莫數分鐘之後，芮禾緩緩走出來，神色有些怪異，但是，齊仲離說不上來，只是覺得很怪。

    「你……沒事吧？」齊仲離擔心的說，芮禾不發一語，只是搖搖頭，接著，齊仲離又道：「……馬就在外頭，我們走吧。」

    齊仲離再次握著芮禾的手，不同以往的是，這一次還多了份憂心。

    或許是因為擔心，或許是因為是芮禾的關係，齊仲離知道，這一次不會這麼輕鬆了，遇到芮禾，齊仲離不會再如此輕鬆了……。
（待續）
（圖片來源取自於飛田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