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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風輕拂，輕亮的睫毛彷彿是一片黑色中的一點白在空氣中來回閃著，腦海中交織著許多複雜，思默的神情停留，來回踱步漫了思緒的複雜。

    「……根據死著何偉的妻子游妙表示，何偉是三天前失蹤的，這一點那藥商高泰可以證明，不過這一點是他們倆互相證明，所以也很難確定何偉是在三天前失蹤，但假如他們所言是實，那麼何偉消失的這三天到底在那兒？還是他早就死了？自於案發的第一現場到現在還找不到，所以有很多證據我們根本還無法掌握！」芮禾低首凝視黑玄色的茶杯，裡頭填滿了淡淡清香。

    「芮禾，那時你在檢查何偉的屍體時有什麼發現？」

    「……當時我就說過了，死者身上有多處深淺不一的刀傷，所以我懷疑兇刀不只一把，又或者是說兇手不只一個。兇手的指甲上有些許花粉，我懷疑那很可能就是罌粟的花粉。依照案發現場來看，週遭其實並沒有移屍的痕跡，但是為什麼遺留在現場的血跡這麼少？照何偉的傷勢來看，血跡不應該這麼少才對啊！」芮禾狐疑的說。

    芮禾嘆了口氣，接續道：「如果我想的沒錯，我覺得死者何偉的妻子游妙在撒謊。」

    「你又怎麼知道游妙在撒謊？有證據嗎？」齊仲離黑眸中透著幾分閃爍，興奮道。

    「首先，如果游妙沒有撒謊，那為什麼再何偉消失的這三天當中她不報官？難道她不關心自己的丈夫嗎？這樣說不通啊！再者，何偉是三天前到山行縣做生意，怎麼會有機會跟人結下殺生之仇。」

    齊仲離思索幾番芮禾的話，緊接著一陣急促的步伐。

    「啟秉巡府大人，麗春院的一名紅牌妓女牡丹死了！」吳捕頭雙手作揖，聲音參雜著些許急促。

    「芮禾，去麗春院。」隨即，齊仲離拉著芮禾離開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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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紅色的血腥沾染富麗華美，寬大的樓閣散著深濃的屍臭，濃重的噁心撲鼻，突如襲來的血味讓眾人肅起凝重，佈滿血腥的麗春院，已不像昨日的繁華夜夜笙歌，驚慌的眾人在樓閣裡亂竄，哭泣接連四起，疲憊的神情包覆其中。

    走進麗春院，一位面頰濃妝裡帶著略白的臃腫婦人早已上前，誇張地說道：「大人，老奴是麗春院老鴇鳳花，牡丹的房兒就在前頭轉角第一間，那間房兒自從牡丹死了以後整間房子老是覺得有鬼怪出現哪。不知大人能否多來咱們麗春院喝喝花酒，順道保護我們這些弱女子。」接著，她舉起肥肥的手指不時往齊仲離胸膛上磨蹭著。

    齊仲離巧妙地閃身避開老鴇肥胖的指，接著說道：「牡丹，是什麼時候情況下死的？」

    「牡丹是被咱們水仙和繡球還有布莊的李老闆發現的。」

    「吳補頭、梁補快，你去問一下麗春院所有人的口供，方補快，你帶一隊人到這附近巡察一下，芮禾、王補快、秦補快你們跟我到牡丹的房。」齊仲離一說完，接著拉著芮禾迅速來到牡丹的房間。

    牡丹的房間血跡斑斑，桌椅凌亂不整還佈著血跡，整個樓閣紊亂參差不齊，牡丹吊死在玄樑上，身上有幾處刀傷，死狀悽慘。

    「王補快，秦補快，你們把屍體放下，但小心別破壞現場。」齊仲離說道，

　　「芮禾，你怎麼看？」

    「整間房子的門窗皆是反鎖的，之後才被人撞開，初步判定是密室殺人，死者雖是吊死，但是身上卻有多處刀傷這樣太不合情理了，除非是兇手對牡丹恨之入骨，否則我很難相信。」芮禾四處巡察著，嘴裡的話透著些許冷淡。

　　接著，牡丹的屍體被王補快、秦補快放下，芮禾走進牡丹的屍身，大略環視了牡丹外在傷痕，拿出懷裡的手套帶上。

    「牡丹身上有多道刀傷，但真正致命的原因是吊死，屍體溫度尚溫，死亡時間應該不超過兩個時辰。」話落，芮禾起身繞到牡丹的下體，驚道：「不會吧！這、這怎麼可能？」

    「怎麼回事？」齊仲離驚聲問。

    「這是一屍兩命啊！牡丹的腹中有一個三個月大的死胎！」

    「王補快，去把老鴇給本官帶過來！」

    「是，大人，卑職遵命。」王補快朗聲道。

    說時遲那時快，王補快已將老鴇鳳花那肥踵的身軀帶來。

    「大人，是不是老奴犯了什麼錯？」鳳花搔首弄姿的說道。

    「妳們這兒姑娘行完房之後，是否都會飲用一帖打胎藥？」

    「回大人，這是一定的啊！這是咱們作這一行不成文的規定，唉……大人哪，你可知道咱們作這一行的可辛苦啊！這裡的每一個姑娘有那一個是自願的呢！要不是家裡窮，又有誰會願意出賣自己，成天陪那些尋花的嫖客呢？這可不輕鬆呢！大人，您可要替咱們牡丹討回公道啊！」鳳花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訴說著牡丹被賣身的經過。

    牡丹家窮，父親嗜賭成狂，在牡丹七歲之齡就將牡丹推入火坑，牡丹長得靈秀，清亮的黑眸搭配著粉嫩的雙頰以及烏黑亮麗的青絲，牡丹能歌善舞，以一曲＜水調歌頭＞風靡全場，十六歲即是麗春院的紅牌。

    「那牡丹是否也有喝打胎藥？」齊仲離說道。

    「當然有喝啊！還喝好幾服呢！」鳳花說的斬釘截鐵，以一臉不可思議的神情望著齊仲離。

    「不可能！牡丹根本沒有喝打胎藥！」芮禾肯定的說。

    「牡丹當然有喝，這可是我親眼所見的呢！」老鴇鳳花強調的說。

    「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或許牡丹有喝打胎藥，但是難道你真的能確定是你親眼看到牡丹喝下打胎藥？難道牡丹不會偷偷到掉？」芮禾口氣含著蘊怒的說道。
（待續）
（圖片來源取自於飛田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