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布羅陀」隨筆

      好多年來，「直布羅陀」對「阿慶」說，只是一個遙遠的地方，靠一座小山可以卡住「地中海」咽喉的地方，至於她是一個什麼樣的所在，她的歷史文化等等則是不怎麼知道。2015年春，當所乘坐的跨大西洋的郵輪，經過「直布羅陀」海峽進入「地中海」的時侯，「阿慶」心中想到的卻是「西班牙」人何時才能從英國人手中收囬他們心中的「香港」？

     2019年七月下旬，搭乘的「地中海」遊郵輪在「直布羅陀」停留一天。到達之前，「阿慶」特地閲讀了一些有關「直布羅陀」的文獻，也看過一些别人所拍的視頻。可是，在親身造訪過後，心中有很多的感觸，因而提筆記下隨想。

      從地理位置上看，「直布羅陀」是西班牙「伊比利亞半島」南端的小城鎮。她之所以有些名聲仍是她的歷史和現實。有些人認為因為她離北非很近，只有14.3公里，可以有效地卡著「地中海」的出入。「阿慶」認為這只是因素之一，若仔細研究地圖，南「伊比利亞」半島沿岸，能有效地卡着「地中海」咽喉的地點，太多太多了。

      三百多年前，歐洲大航海時代，海上強權「荷蘭」從阿拉伯人手中佔據了西班牙「阿爾赫西拉斯（Algeciras)」灣東邊半島末端的「直布羅陀」，作為「荷蘭」的海外據點之一。

      十七世紀到十八世紀之間，新起的海上強權「英國」和老强權「荷蘭」之間，為了掌控海上勢力和海外貿易的主導權，從1652年開始展開了長達數十年的的戰爭。戰爭期間，大規模的海戰打了四次，在第二次海戰後，1704年，英國人佔領了「直布羅陀」。英荷戰爭結束，1713年的Utrecht 條約，荷蘭人正式的把「直布羅陀」割誏給「英國」。英國人把這個新殖民地作為大英帝國海軍的主要基地之一。

     在地理位置上和居民結構上，「直布羅陀」應該是西班牙的一部份，她的被佔領和割誏，統一後的西班牙人當然難以接受。1779年，西班牙人圍城，想奪囬「直布羅陀」，沒想到當地的政權和居民掘山洞抵抗，使圍城失敗。

    西班牙人念念不忘要收囬「直布羅陀」，1967年，發動恢復西班牙主權的公投，失敗之後，在2002年再發動「英國」和「西班牙」共享「直布羅陀」主權的公投，當然也沒能成功。顯然的，生活水準的差距，以及長期來大英帝國的殖民教育，「直布羅陀」的西班牙人已成了「直布羅陀」人，不再是原來的「西班牙」人了。

    今天「直布羅陀」人，成了大英帝國的公民，同時享有自己的錢幣和政治體制。她己不再是大英海軍的基地，靠着觀光旅遊，金融和海運服務業，甘心地作為十四個英國的海外領地之一。說實在一㸃，那些金融業靠的常是為富人及跨國企業避稅和洗錢。

      沒有到「直布羅陀」之前，看到的旅遊文献在提起那地方時常以那看起來像是「高雄半屏山」似的大鈄角巨石作標記。可是，那天，當遊輪接近「直布羅陀」時，「阿慶」努力地去尋找那想像中的圖案，然而出現在眼前向卻是不同的感覺，它看起來有點像「高雄港」附近的壽山，或許是覌看的角度不同有着不同的視覺效果。

      看到的和宣傳圖片上所展現的大不一樣，因而在綱路上找出一張從北面上空照的照片，和自已在當地海面和陸地上所看到的那座山相比較，的確大異其趣。

      「直布羅陀」的面積只有6.7平方公里，山區卻佔據了一大半。小小的，近港灣一帶平地上，擠進三萬多居民，真是寸土寸金。隔着橫跨半島的機場，在她的北面是西班牙的「拉利內亞 德拉 孔塞普西翁（La Linea de la Concepcion)」。那機場的跑道是飛機和車輛行所共用，每天，數以千計的西班牙人，早出晚歸地穿超跑道來囬西班牙和「直布羅陀」。

      郵輪的港口是在「直布羅陀」的西北角，那片土地和延伸到海灣中的機場跑道一様，屬於填海造陸的新生地。由郵輪碼頭到舊城的北碉堡或是北門，走路要二十多分鐘，不像許多的覌光城鎮，「直布羅陀」碼頭到市區，竟然沒有付費的接駁車服務。 

      頂著大太陽，在乏善可陳的路肩走到了老城區的北門，噢，應該說是北碉堡，進入到一座熱閙的廣埸。廣場有一邊是大型的購物中心，另外三面是各式商店，餐廳和咖啡館。廣場中間有許多攤位，佔領了大約四分之一的廣場空間，它們像是合法經營的，因為警察局就在廣埸的一邊。

      在歐洲旅遊，到了一個新的地方，如果可能的話，一定會盡力找個網站，查看一下電子訊息。這次，我們在廣場，沒想到在一個陰涼的所在，竟然順利地抓到網路連結，快速地清理一下電子郵件。許多歐洲城市號稱有含蓋全城的免費網路，但常是有名無實，這次「直布羅陀」的網路經驗真令人難忘。

      廣埸的一角有一間玻璃作坊，展示了玻璃藝品的製作過程，當然它的重點是放在精美玻璃藝品的展售廳。逛一圈，即使空手出來，對遊客說，也是一個別緻的知性旅遊。

      在這廣場抬頭，半山腰上的摩爾人城堡，Moorish Castle，似乎就在眼前。可是要去那個地方則是不太容易，文獻上說有某路公車可以之字形的去到那裡，對遊客說，那有那麼多的時間和只能在「直布羅陀」使用的零錢，去搭乘當地的公車呢？再說，在老城逛了那麽久，並沒看到公車站。

      和北碉堡相連的有兩三條長街，其中最熱鬧的也是遊客最多的就是主街（Main Street)了。長長的主街有着大小不一的寛度，有一段小到像是台灣的巷子。主街兩側多是二到四五層的建築，有點英式建築的風味。在這南北向的主街上溜達，看到一些特殊的景色照了一些照片，其中比較有當地特色的幾張放在下面和讀者分享：

     「直布羅陀」郵局前紅色的英式郵筒。

      許多主街旁的商家喜歡在店前擺設可親的人偶用以招攬生意。

      「直布羅陀」的市政廳。

      適合當地街道使用的窄小環保車輛。

     「聖母加冕主教座堂（Cathedral of Saint Mary the Crowned)」     

       帶有阿拉伯風味的主教座堂庭院。

      近老城南門的一座古老阿拉伯式老建築。

       走著走著，到了老城區的南城牆和南門一帶。出了南門，交通突然忙了起來，老城門外邊竞然有一排公車站。老城區的南城牆並不是一次蓋成的，最早期是由北非的摩爾人在佔領「直布羅陀」時所建造。羅馬人趕走了摩爾人，為了加強對海盗入侵的防衛，在1540年加強了那些城牆。今天在一座舊牆上還可以看到1540這幾個字。

        1883年，英國的維多利亞女王下令在老城區的南牆北面加蓋第二道城牆以利防禦。到了1963年，為了方便大型車輛進出，興建了穹門，並把山上要塞中的一座十时大砲般來防守。

      在南城牆的外面牆下，有塊草地埋葬著許多當年「特拉法加角（Trafalgar)」英國海軍和西班牙法國联合艦隊海戰中的犧牲者。它是一個見證歷史的古跡，在它附近有一排的路邊長椅給遊客休息和憑吊。

     出了老城的南門，現代化的大型建築多了起來。「直布羅陀」的登山纜車就在不遠處的公園附近，還有那以披頭四中的篮儂曾經住過和007影集中康納利擧行婚禮的「岩石酒店（The Rock Hotel)」也都是遊客打卡的地方。白色的「岩石酒店」在山腰上，非常顕眼。在這一帶山區，當作國寶似的野生猴子横行也是「直布羅陀」所特有的。

      走回碼頭，路過了老城區的北堡壘之後，步伐可慢多了，而且是走走停停。遊山玩水得有體力，這兩年好像在體力上退化了不少。年輕時沒有時間和金錢去旅遊，現在可以了卻常受到體力的約束，奉勸年輕人，把握機會，不要說等到有錢的或退休後的，去看看這多元的世界吧！ 

     快到碼頭了，注意到在這一大片的新生地上竟然有一片像是國宅的髙樓建築，有幾家的陽台上還掛滿衣服，有點香港的味道。囬到家，想到這場景，對那寸士寸金的「直布羅陀」的住，産生了興趣而做一些文獻探索。

     民主社會中，住房專案常是選舉投票的考量，在「直布羅陀」有個50/50的公宅政策很值得許多地方參考。沒有耐性去研討內容，只知道那公宅的所有權是政府和住户各擁一半。住户可以合法傳給繼承人但不能自由買賣。有這樣的好康，人人都想要，聽說合格的申請，在五年左右的等待之後，一定能得到批准。

     郵輪離開「直布羅陀」時，好奇心重的「阿慶」再次努力地尋找那網路上雄偉的「直布羅陀」巨石形象，結果還是以失望告終。這趟「直布羅陀」行，深深體會到人世間的覌點，常因視角不同而有着不同的栓釋，為人處事又何必固執己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