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下午,當哥哥放學回家時,她便會纏著哥哥陪她玩,而他總是答應的帶她到附近的公園玩。
她開心的和哥哥手牽著手,一面唱著從幼稚園裏學到的兒歌。
「沁芸好棒喔,唱得真好聽。」
「嘻!這是老師今天教得歌喔,我學了幾次就會了。」
「真的呀,沁芸好厲害喔。」
被哥哥稱讚,她咧開嘴,露出缺牙的牙齒,笑得很甜。
沿途看到花,就興奮地拉著哥哥的手,直喊著花。
「花花,漂亮的花。」
「那是菊花。」他看著黃色的小花,學校剛好有教過,便回答道。
「那是什麼花?」
「是蒲公英,它的種子會四處飛,然後落地生根成長喔。」
「咦,哥哥,那是什麼花?長得好奇怪喔。」她扯著他的手,拉他到一個盆栽前蹲下來,那是小型樹狀長滿許多小刺,頭頂上還開著一朵白色的花。
「別碰,被刺到很痛喔。那是仙人掌。」
「仙人掌。」她軟呢地聲調,跟著唸一遍。
看了仙人掌好一會兒,才在哥哥的催促下,繼續往公園走去。
突然幾隻小鳥在她的眼前飛下來,在路上走著,她一見放開哥哥的手,奔向前去,小鳥受到驚動,拍動翅膀飛到天空去。
她失望地看著小鳥飛走,回頭奔進哥哥的懷抱,不悅地嘟嚷道。
「哥哥,小鳥飛走了。」
「沒關係,妳如果想要養小鳥,回家叫媽媽買給妳。」他摸摸她的頭,安慰道。
她點點頭,開心的笑了,隨即疑惑地用小指頭指著在天空飛來飛去的小鳥。
「哥哥,為什麼小鳥要往天空飛去呢?」
「因為小鳥有翅膀能自己的飛來飛去。」蔡炎璋認真地對妹妹解釋。
「那為什麼我們沒有翅膀呢?」她接著提出另一個疑問。
這個問題超過他能理解的範圍,他想了很久,才勉強想出一個說詞。
「……因為,因為小鳥的腳很小,不像我們的腳可以走很久的路,而且……我們有手啊,小鳥沒有手可以拿東西,妳看牠吃東西都用嘴巴啄食,對不對。」
蔡沁芸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哥哥好厲害喔,懂得很多東西呢。」
蔡炎璋吁了口氣,心虛地接受妹妹的崇拜眼光,為了隨時應付妹妹的各式各樣的問題,他每天都很努力的用功唸書,看很多書,幸好沒有讓她失望。
*****
「沁芸,我們該回家了。」蔡炎璋見時間差不多了,對著妹妹道。
站在溜滑梯的上方,然後順著溜下來,咯咯笑得很開心,玩得正意猶未盡的蔡沁芸不依地道。
「哥哥,我們再玩一會兒好不好。」
「不行,我們該回家吃飯了。」他堅決地搖搖頭。「我們明天再來玩。」
「好吧。」蔡沁芸扁扁小嘴,勉強點頭同意。
他們拉著手從公園朝回家的方向走來。
汪!汪汪--
突來的小狗狂叫的聲音,嚇了沁芸一跳,她受到驚跳地看過去,一隻小狗從草叢冒出來,看到他們就露出尖銳地牙齒,不斷地朝他們狂吠。
「哥,哥哥。」她害怕地僵直著身子,站著不敢動。
「不怕,哥哥保護妳。」蔡炎璋吞了口口水,他也很害怕,可是為了保護妹妹,很勇敢地擋在前頭。
汪汪汪!
他眼見小狗就要衝過來,心裡著急,眼尖地看到地上有一根樹枝,馬上撿起來,朝小狗揮舞道。
「快走,不然打你喔。」
小狗衝過來一半,見他手中有武器,立即退縮地停了下來,汪汪叫了兩聲,就退回草叢裡去,消失不見。
蔡炎璋見小狗走了,大大地鬆了口氣。
「哥哥,好棒!」蔡沁芸見小狗被哥哥給嚇跑了,心生崇拜地看著他。
聽見妹妹,蔡炎璋露出笑容,拉著她的走,繼續往前走。
「哥哥是英雄!長大後我要嫁給像哥哥一樣棒的英雄。」
「好,哥哥一定幫妳找到像我一樣棒的人給妳。」
……
小時的童言童語,言猶在耳。
他的妹妹自己找到了屬於她的英雄,對於兒時的記憶早已淡忘。
他也放下了保護者的身份,交給另一個人去擔任。
只是他永遠忘不了妹妹的笑聲,和她那一聲聲叫喚他的軟呢聲調。
哥哥,我們一起去賞花──
《完》
by 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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