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拍擊岩石,一波接著一波,激起水花後歸於平靜又復始,就好像要把人們的各式各樣煩惱都通通帶走一樣,看著海讓人感覺平靜。
清涼的冷風迎面而來,頭髮都被吹亂了,她取出髮圈,將頭髮綁成馬尾。
踩在沙灘上,浪花襲到腳邊又退去,兩人一前一後,他的大腳印後頭跟著她的小腳印,她看著便頑皮地踩在他踏過的腳印上,一步接著一步,他的腳印加印上了她的,重疊在一起,就像泥中有他和她,永遠不分開。
他一踏她一踩,直到她撞上他的背,才停了下來。
「妳在做什麼?」他回頭朝她皺眉。
她摸摸撞疼的鼻,傻笑地回:「沒有啊。」
他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後蹲下來,撿起幾顆貝殼,放到她的手心。
「很難看到這麼完整的貝殼,大多被人踩得支離破碎。」
「這是要送我嗎?」看著貝殼,她問道
「妳不要,不要就算了。」他作勢要拿回來。
「我要,我要,你休想拿回去。」她連忙將貝殼放入口袋裡。
「妳心情有沒有好一點 ?」
她偏頭看他,望進他眼底盈滿關懷的眼光,心跳了一下。
「這,這句話好像應該是我問你吧。」她羞怯地低斂眼簾,輕聲道。
他口氣轉而變差。「並沒有變好,我現在想起,應該趁救那人時,偷偷打他一巴掌。」可惜那時急著救人,就忘了。
「為那種人生氣,划不來。」
他撇看她一眼,吁了口氣:「我只要一想起就覺得擔憂。」
「擔憂什麼,我又不是小孩子。」她嘟起嘴道。
她這麼說並沒有令他安心,反而輕嘆一聲。
「我擔憂畢業後去當兵,誰來照顧妳。像今天這樣的事又有誰會來幫妳解危。」
「當兵!」她瞠大眼,根本沒想過這麼快會跟他分離的事。
「沒錯。雖然是明年的事,但日子很快就會到來。」
「……今天的事只是湊巧,我自己會照顧自己。這次因為沒有經驗,下次我就會避開了。」雖然有點淡淡地愁緒,其實他很想說,要她等他回來。
羅瑋看著她,嘆了口氣道:「我更擔心的是,當兵後,有人把妳給追走,那我該怎麼辦呢?」
「怎麼可能有人追我嘛,就算有……我的心底已……」她的聲音愈來愈低,愣愣地看著他,頓悟出他話中的意思。
他怕她被人給追走,難道是她心中期待的那個意思嗎?
「妳心底什麼?」他故作不解地問。
她微紅著臉,吱唔地道:「就你知道的嘛。」
「我知道什麼?」
這不是故意要她說明白嗎?
她有些哀怨地看向他,卻發覺他正凝視著她,眼神十分認真,頓時心跳亂了半拍,有些慌了。
好吧,說就說,女生先告白也沒什麼,她不是早就想這麼做了,別怕!
做足心理準備,再深呼一口氣。
「我,我的心底有你了,所以不會被人追走。」說完,她捂著發紅地臉,不敢去看他的臉及注意他有什麼反應。
只覺得心跳聲,一次比一次快,她緊張到手心都冒汗了。
然後又奇怪他怎麼不出聲,應該不會被她的告白給嚇到才對。
腦子裡開始想了一堆有的沒有,最後終止於他的彈指神功,不是,是他指頭微彎輕彈她的額頭。
「如果三年前妳能這麼坦白不就好了。」
咦?她捂著額頭,睜大著眼吃驚地看著他。
他這麼說的意思,是他早就知道她喜歡他!
臉蛋倏地紅透了,難以為情地別開眼轉而看海。
「如果那時我告白了,你會跟我交往嗎?」她輕聲地問。
「……可能會,也可能不會吧。那時我們的心性還不定,變數很多。」他想了想,老實地道。
雖然對他的回答有點失落,但過去的不可追憶,最重要是現在。
「那現在呢?」
「現在看在妳這麼喜歡我的份上,我們就可以試著交往看看。」他搔搔頭,酷著一張臉,耳根有些微紅。
什麼嘛,明明是他逼她先告白,不過算了,他說的也沒錯,是她先喜歡上他的。
所以他們真的成為男女朋友了,無法形容的喜悅漾滿她的心中。
他看著前方的海面,悄然地去握住她的手,手心微濕,顯示著他的緊張。
她微笑地回握,兩手緊緊的交握著,甜蜜盈滿心懷。
這麼美好的氣氛終止於她打了個哈啾,揉了揉發癢的鼻,又哈啾一聲。
「穿上吧,海風有點冷。」他脫下外套,披上她的肩膀。
「謝謝。」
她抬頭對他一笑,正好迎上他晶亮的眼眸,兩人深深凝視著對方,眼裡、心裡,充滿著對方的身影。
他撫著她白皙無暇的臉龐,此刻的她看來好美好美,心弦一動,在情感的驅使下,羅幃緩緩地俯下頭吻住她柔嫩的唇瓣,印下了他們之間的第一個吻---
<待續>
by 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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