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要去哪裡?」
蔡沁芸正要出門,冷不防被後頭傳來的疑問句給嚇到,拍拍胸脯往出聲的地方瞧去。
已經許多天不見的蔡炎璋正坐在餐桌前,慢條斯理地吃下最後一口蛋餅。
「哥,你不是趕論文嗎?幾時回來的?」她凝眉,冷問。看著本來應該在台北趕論文的人卻突然跑回來。
「昨晚回來的,那時妳已經睡了,我是回來拿點東西下午就要回台北去。」他喝完杯中的豆漿才回答她的問題,然後揚眉看她等著回話。
「我已經不小了,要去哪裡,不需要事事項項都告知你吧。」她咬了咬嘴唇,很衝道。
蔡炎璋眼眸一暗,抬了抬鏡框,盯著她道:「我不過是問妳一句,妳只要答我要去哪裡就可以了,直到現在妳一定要這樣跟我嘔氣嗎?」
蔡沁芸懊悔地奴了奴嘴,最終仍是抿唇不語。
「本來我是想剛好遇上妳,我們已經好久沒有好好聊了。算了,既然妳急著出門,我不問就是了。」他無奈地一嘆。
他這一嘆,更加深她的愧疚,但是上班的時間就快要來不及了,這讓她很焦急不知該如何是好。
「哥,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也很想跟你好好聊聊,但我約了人,時間就要來不及了。」
「不然我送妳好了。」說著,蔡炎璋便要起身。
「不用了,你下午不是要回台北,我還要跟朋友去看電影,自己騎車去比較方便。」她臉色微變,急忙回絕他。
「好吧,既然如此,妳就快去吧,別太晚回來。」見她不領情,他無奈地道。
「嗯,哥,下次你回來我們再好好聊。」丟下這句話後,她就急匆匆地出門,大門順手關上,留下蔡炎璋杵著下巴,不知在沉思什麼。
走出門口的蔡沁芸鬆了口氣,隨即眉頭深鎖,關於她打工的這件事不可能永遠瞞著他,可得想個辦法來解決才行。
*****
獨自坐在客廳的蔡炎璋愈想愈覺得不對,看她方才的驚慌反應好像在隱瞞他什麼事件,便決定找人問個清楚,找的對象不用說是自己的老爸。
在兒子逼問下,蔡明吉很快說出沁芸最近在打工的事,立即引起他勃然大怒,熊熊烈火在心中燃燒。
她跑去打工!家裡又不缺錢,根本不需要她去賺學費。
不對,這一定是羅瑋的主意,不然安份的沁芸怎麼會突然想到要去打工!
但是對於妹妹隱瞞他這件事,對他覺得很傷心。
前一陣子她一直跟他冷戰,好不容易才和好,沒想到她居然開始瞞著他去打工,也不跟他商量一下,真的愈來愈過份了。
他生著悶氣,氣羅瑋、氣妹妹、還有氣他自己--
真不明白事情怎麼會弄成這樣?
難道反對她跟羅瑋在一起,對她而言真不可原諒?
蔡炎璋惱火地將拳頭敲擊到桌面上,氣憤難平。
「炎璋啊,你到底在氣什麼?」蔡明吉不解地問。
「爸,你幹嘛答應讓她去打工。」他紅著眼,低吼道。
蔡明吉脖子一縮,兒子的脾性經過這幾年怎麼都沒改。
「去打工好啊,這也是給她有個工作經驗,日後去找工作,才不會吃虧被笑是草苺簇。」
「她那哪是去打工,根本就是趁機要跟羅瑋來往。」他輕哼不屑地道。
「羅瑋這孩子不錯呀,做事不會胡亂來,蠻可靠的。沁芸若喜歡他,沒有必要反對吧。」蔡明吉想不明白兒子在反對什麼。
「爸!」
「欵,別喊那麼大聲,我有聽到,真不知你的冷靜跑到哪去了。」
聞言,蔡炎璋火氣稍降,但仍然板著一張臉。
「我說炎璋,你到底不滿意羅瑋哪裡?」
「我……」蔡炎璋擰著眉頭,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反正他不適合沁芸。」
「你究竟是為反對而反對,還是習慣將沁芸鎖在身邊。」
「我……」
「就算不是羅瑋也會有其他的男孩子來追求沁芸,到時你抱持的又是什麼態度呢,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蔡明吉拍拍他的肩膀,然後走開讓他自己一人靜一靜。
他疲憊地摘下眼鏡,揉揉鼻。
他是否對沁芸管束太過,所以導致她的反抗,他也該要好好檢討一下自己。
羅瑋這個人並不是不好,但他總是認為沁芸還年輕,應該要多看看,相信一定會有更好更適合她的人出現。
而她現在還在唸書,懂得什麼情愛,阻止她和羅瑋在一起,是怕她吃虧,怕她被人佔便宜。
不過見沁芸這麼喜歡羅瑋,反對也無效,只會引來反效果,兄妹之間的衝突愈來愈大,他是否該要調整一下對羅瑋的態度。
他冷靜下來後,想了想,現在首先要知道羅瑋的想法是怎麼樣?
他才能想想該怎麼做才是正確的。
<待續>
by 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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