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小說>>黃春明《戰士，乾杯！》（1988）

撰文／蔡瑋

黃春明先生是我心目中的台灣文學瑰寶，《戰士，乾杯！》（1988）一文中主人翁目睹原住民祖先與親人的照片、畫像，透露出幾代人為這片土地上的暴力結構以生命做灰燼的悲慘遭遇，失聲痛哭達旦…；作者尚且以早期移民開拓者的原罪自省，主人翁痛徹心扉的哀號，也哭出了結構共犯者的原罪，



替我這另一時空的移民後代抒發良知的心聲，我總感覺虧欠黃春明許多，也感謝他的文字潛藏的巨大包容，在那不著意識形態，以人本與德性為依歸的理性溫柔的世界，我是受益者，不知不覺中我也是以先生的胸襟教育我的孩子；底下是之前閱讀的心得，提供好朋友分享；

純粹的情緒也能產生正面的作用（情緒到情緒，也是一種看似無動作的戲劇行動）；

主人翁因車上邂逅的魯凱青年──熊，來到好茶作客，看到傳統石板屋的月桃壁上掛著日本軍伕（熊母親的前夫）、國軍戰士（最早期到對岸作戰被俘，被喚作共匪的父親），另一名國軍蛙人（大哥，戰死），以及祖父同曾祖父的畫像（同漢人及日本殖民者作戰），一時感悟這部落的子民曾經承受過的、發生在祖先土地上的結構性暴力，同身為早期移民的原罪，悲憤中舉杯敬亡靈，以致痛哭達旦；

熊母親抗議因病被剝奪飲酒權利所唱的靈歌繚繞，燭淚崩流，小孩得到糖果餅乾的笑語，同死者的注視，一起構成強烈的戲劇氛圍；

可作為長篇敘事的序曲；或者改編成電影短片、動畫、文學繪本，都很合適，若在好茶部落（已毀於風災？）做首映、首度公表，將會是文化上的盛事；若改編成人形劇，只有黃、熊、熊母三人，與濃郁的戲劇氣氛，也是項創新的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