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咪夜未眠的胡言亂語〕

          一朵小野菊

深夜.說個故事給你聽:

那一年第一次去京都.
我從名古屋搭JR到大津.再搭船去遊琵琶湖.
琵琶湖是日本最大的淡水湖.所以決定前往京都的途中順道一遊.
為了趕上發船時間.我半走半跑的奔向大津港渡船口.匆匆忙忙買了環遊一周的船票.

第二站是雄琴.有許多日本人下船.一眼看過去低矮黑沉的木造房舍很有古意.應該是一個適合旅人閒散悠遊的好地方.
巧的是飛機上坐我旁邊的正好是一位住雄琴的老先生.我們比手畫腳聊天.他很建議我到雄琴一遊.

我隨著那一群日本人正要步下船.船務員把我攔住了.他說我買的是環湖券.不可以下船啦.
跟他扯不清.而且他態度堅持.我只好乖乖的坐回船艙.

這琵琶湖實在太大了.簡直是汪洋大海.
那時還沒有觀光船.我搭的是一艘載客約50人的交通船.不能上到甲板上. 坐在船艙裡放眼一望就只有水、水、水.談不上什麼好風景.
而且船小搖晃大.再加上濃濃汽油味.我簡直要暈過去了.一個多小時的環湖簡直是酷刑.
這真是一個錯誤的行程.

回來後有一個晚上我在整理照片.電視傳來一曲熟悉的歌曲:
Hasayaki  Hasayaki   一朵小野菊……
……………………………………..

抬眼一看.正在播映卡通劇.故事發生的地點就是琵琶湖.悲涼的曲調和有點熟悉的景物吸引我看了下去.

故事說:一對同鄉的小情侶分別到琵琶湖畔的大戶人家去幫佣.
每年相約一起跋踄積雪的山路回家過年.年假結束再結伴同行.返回各自幫佣的僱主家.

他們青梅竹馬愛情堅定.一步一步構築夢想的家園.

女孩的僱主是一個有名的老畫師.
她劈材燒煮、打掃洗滌.工作非常繁重.還要服侍老畫師作畫.
但她甘之如飴.一天一天數算著和情郎相約歸鄉的日子.

一日.女孩服侍老畫師畫畫.老畫師趁機強暴了她.
女孩痛不欲生.從此一病不起香消玉殞.
歸鄉的日子到了.男孩在約定的地點等不到女孩.心中惴惴不安的回了家.過完年再無情無緒的回到工作地.

終於探知了女孩的死訊.
男孩躑躅徘徊在琵琶湖畔.抵不過心中無盡的傷悲.最後投湖自盡.
隔年秋天.琵琶湖畔漫開許許多多的小野菊.在風裡搖曳.一年一期…….

時日久遠.故事的情節我已記不頂真切.也不知原來的作者是誰.
上網查了一下.找到『野菊の墓』這本書.是伊藤左千夫在1905年發表的作品.約略看了一下內容.雖也是少男少女的愛情故事.但顯然和這卡通劇的劇情不一樣.

Hasayaki  Hasayaki  一朵小野菊
迎風搖曳嬌小美麗.使我想起妳.
……............
……………

直到今日..每當聽到【一朵小野菊】這首歌.仍然會不由然想起這段淒美的愛情故事.因為豬頭畫師辣手摧殘的印象實在太鮮明太令人痛恨.

不解的是:世間那些老得行將就木的醜陋男人.為什麼忍心辣手摧花.為逞獸慾斷送小女孩的美好人生?
我總是奇怪:皮鬆肉弛如腐木的臭皮囊.面對青春如蓓蕾的肉體.難道不會自慚形穢?

 【啊那照片.不是小野菊.只是一地黃花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