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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6/04 19:15:39瀏覽287|回應0|推薦3 | |
舊文新PO了。 打上標題時又想到韓愈的〈祭鱷魚文〉(笑)。今天在學校念他的〈祭十二郎文〉,最後真正覺得有淚,原來韓愈不只有寫送窮文那種瘋癲的樣子。 噢,題外話,讀歐陽脩〈縱囚論〉,覺得歐陽脩好帥,好感提昇! 活下去的責任──弔鱷魚 自殺。然而,恰恰與從前想死,想從活著裡逃掉的慾望相反,如今我感到前所未有地喜愛生活、生命,喜愛活著…… 是的,我決定自殺,那就是整個「寬恕」過程的終點。我並不是為了要懲罰任何人,我並不是為了要抗議任何罪惡。我決定要自殺,以前所未有的清醒、理智、決心與輕鬆……──邱妙津《蒙馬特遺書》。
於是固執的你自殺了,終究。終究以一把銳利、刃口芒光爍爍的水果刀憤然刺入自己的心臟,掘、挖、或者蜂也似地狂戳而死,在一九九五年六月鬱悶的法國你鬱悶的房裡。 在日記──不,遺書──內宣稱是因著你對生命「前所未有的熱愛」,於焉拋下一切,去死。抑或你將辯駁,何來拋下?你根本一無所有?──不,「人生何其美」,誠如擁有某種歇斯底里性瘋狂的梵谷,你且還有愛。 早已忘卻是如何知曉並進一步接觸你了,甚至憶不起初次展開《鱷魚手記》的景況,唯無從拭去的是你死前那最末本遺書所捎予我的濡濕,如是平靜地滿溢眼眶,在喧囂且充塞著外勞濃厚香水味的公車上留下一片憾慄的雍甯。 也許我僅是個語言不通面容不清的人佇足遠處對你輕聲低語,時而在黑暗的隅顫抖著雙手閱讀你深切貼合於我的文字,共鳴之大令己森然。泫然欲泣嗎?你可是又再次流淚了呢?猶記得「海洋流淚」與「知道是相愛」的文句,是悲傷的故事卻綴著生命中偶而輕快的樂章──抑或,那像小貓踮尖腳掌在鋼琴上踏步的樂章,僅僅是醉酒時眼前一抹眩然的的微暈?僅僅是拉開雙手於原地自轉圈圈時,假象的快樂與飛躍?不,而又有多少人可以如此回答?也許、也許,下立決心毅然擁刀入心前,你未曾憶起的,……恰恰才是你應憶起的? 更執問自己與你的不同,不解。 或許同樣是鑽牛角尖的文人,抑拮之時總遠多於內裏澄靜的刻景。可以在傾訴著生命之美好的同時,反手刺刀入胸。──然而,我絕非如此的。急欲和你述談自己尋到的存在和活著的責任。著急著想和你說…… 在初夏昂首時飄下的阿伯勒花瓣,在下課鈴響後奔至目前好友的笑靨,在周末返家時長輩們探來的溫熱大手──種種其中,才存有我對生命的熱愛。之於「為何要生?」質問而活下去的責任。 你瞭解嗎?即便早已來不及。
雖然寫的時候想去死、雖然現在沒特殊感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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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