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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09/30 21:01:47瀏覽150|回應0|推薦0 | |
跟L道別真的太痛苦了。 三番兩次。我們永遠都記得我們將要別離。最後一次早餐、最後一次午餐、最後一次晚餐,無論做什麼,彷彿永遠都是最後一次。非常痛苦。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妳說我在新疆的故事好浪漫。我笑一笑,震撼於妳用「浪漫」這個詞。來形容這一切。可妳是溫柔浪漫的人,所以我懂。
但是妳說,我看起來不快樂。 我驚奇:「咦?怎麼會?」我以為我快樂。 妳把我戳破。我沒有偽裝,我真心以為我快樂。我以為我找到一片淨土,心中的或者真實的乾淨,於是我快樂。妳把我戳破,妳說我們都消極,妳說如果我們都快樂,我們見面萬萬不會如此冷靜而不瘋狂。妳說我一進宿舍就開始打掃,妳說我焦慮,妳說我焦躁不安,妳說我消極地不得了。你說我看上去就不快樂。 妳說我找到了想要和喜歡的事物,卻必須離開它。
我沈鬱地像十一月的白芒花。洩了氣地坐在地上,拿毛巾蓋著濕漉的頭髮。妳接起家人的來電,輕輕地替我擦髮。我洩了氣的皮球似地坐著,明白為何今日面對台北擁擠的捷運和悶熱的天氣、熟悉的街道卻有那麼多的厭倦。
「好想回新疆。」我喃喃自語。
究竟吸引我的是自然,抑或是新疆本身。無論是哪一個,現階段我都只能瞭悟都市永遠不會是我的歸屬。我不願生活在此之中吧。比如新疆的都市烏魯木齊我也厭煩,汽車喧囂的克拉瑪依我也耐不住;又說不定瑞士的山區之於自然,也能夠令我生存——我現在只能領悟到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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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給妳的明信片選的是新疆大漠的圖案。開始署名 Belle,念法是「貝兒」唷。就是小捷茵替我取的,妳平常喊我的那個名字。 很多事情開始淡卻了,不執著了。仔細地思考,才能驚覺我對於這許多事情都那麼地仇恨。那麼不堪入目地愛著與恨著。
天山外的山巔上,文超問我的童年快不快樂。 我說:「要說快樂嘛,似乎說不出來。要說不快樂嘛,似乎對於周遭的人又不大公平。」最後我斬釘截鐵地說,我想還是不快樂的。 我們昨晚辦了仇恨大會。我只是暈眩想睡地,告訴了bella兒時的許多記憶,細數了許多值得仇恨的事物,傾吐了我對於全世界的所有仇恨。——我於是驚覺我對於生命中多數重要的事物都懷抱著「又愛又恨」的情懷。愛之深,恨之切。愛、恨都入骨。恨不得殺之,愛不能懷之。
收到了 X的e-mail,在妳的逼迫,在宵夜店吃著關東煮的時候讀了。妳說吃關東煮的時候感覺很溫暖溫馨。 X的筆觸使我驚異,那股從容自在,就像一片舒服的草原。
我有很多困惑,我說不懂為什麼不是男女朋友的人想要牽手。我說不懂。我說,那樣子做有什麼意義。我說:「我覺得那樣子過分動物性了,我找不到其中關於精神的意義。」 妳說,碰觸是代表渴望親近。一邊說一邊拉起我的手。 妳說,就像搭著肩膀和人說話,就像膝蓋互抵著交談,妳說拉手代表想要更加瞭解與認識妳這個人。妳說觸覺記憶。妳說想擁抱一個人的時候,就應當勇敢地擁抱對方。
以往並不習慣與好友之間的牽手,那個習慣一直到遇見妳才會。我記得第一次和 bella、捷茵三人去買宵夜,妳倆牽著手又說又笑。後來妳也牽我的手,我佯裝無事內心羞怯地不得了。但是今天和妳一起走在路上,驚覺自己已然很習慣於妳牽來的手,甚至會主動要和妳牽著走路。
身體的記憶。
最後答應妳的事情,不知道能夠做到多少,也不知道能夠活出怎樣的新的人生說予妳聽。想把又恨又愛的事物,無痛地切除,究竟是多麼艱困的一件事兒。 下一次見面,是在 skype上。未來兩年,都是。六個小時的時差,聽起來比十三個小時的時差還要恐怖,或者說,好險我們之間的感情一點兒都不危機。而我會這輩子都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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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妳帶我去的書局找到一本見過以來最美麗的《小王子》。立體書。在妳去接伯韜時獨自一人讀完了關於「狐狸與馴服」的段落。 「You become responsible forever for what you'vetamed.You are responsible for your ro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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