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中市夜景, photo by 殷浦藤熙.

在今天，你還相信上街頭有什麼意義存在嗎？一個宏偉的假議題，背後沒有真實的內涵，你真的相信這樣一天的遊行可以改變世界，影響歷史嗎？在後紅衫軍時代，你還相信在一個民主國家，你還相信光是人民走上街頭，就可以推翻政府嗎？如果你還沒了解到箇中滋味，請去讀我之前所寫的「示威遊行在民主國家與威權國家之差異」。

說說吧， 50 萬人是多少？過去 6 年之間，我國 15-24 歲的人口減少了 29 萬人， 45 歲的人口增加了 132 萬人。而光是去年九月到今年九月之間，具有大學以上學歷的就業者就增加了 22 萬人。請告訴我， 50 萬人代表什麼？ 2300 萬的 2.1% ，可以做什麼？

我不敢否定 50 萬人的力量，只是，如果以一場試圖改變政府的行動來說，讓 50 萬人上街頭，真是最無聊的政治嘉年華了。想想看，如果能讓這 50 萬人拒絕納稅，拒絕工作，拒絕遵守服從國民教育的義務，這樣能造成多大的影響？

如果我有能力號召 50 萬人，我首先就要先讓這些人把他們孩子一學期所有的考卷包裝好，用掛號寄到總統府。讓世界看看，我們偉大的教育一年要耗費多少資源來填鴨荼毒我們的年輕學子！接下來，就給他們全世界外交部的地址，用要求承認中華民國的請願信塞爆每個國家的外交部，包含中華人民共和國。請問，這樣是不是比起 50 萬人在台北街頭有影響力？你知道， 1025 的遊行，在國際上的版面，還比不上張銘清被打的事件嗎？

再次重申，國際關係是徹底的現實，不是由理想跟口號所構成的夢幻世界。共產世界之所以功歸一簣，就是因為沒有看清楚國際現實，用超英趕美這類理想口號建構出的時代，最終只是讓人民共和國平白落後了 40 年。這是什麼？不過又是一個人民過度相信國家所造成的錯誤，如同希特勒的政權，如同過去的日本帝國。今天，中華民國還要步上這些國家的後塵嗎？

21世紀的今天，除了第三世界國家，還有哪個國家的人民會這麼癡癡的相信意識形態能夠帶給人民幸福的生活呢？看看南斯拉夫吧， 1991 年到 1995 年，內戰把這個國家拆成六塊，為了民族國家，為了獨立，多少人失去生命，多少人被迫永遠離開出生的土地。可是呢？最後 2006 年，波士尼亞兩個政府還不是決定重新合併軍隊，而到了 2015 年，六個南斯拉夫過去的家盟更合國可能又全統一在歐盟底下 …

如托馬舍維奇 (Bato Tomašević) 所言：「只要我們想，沒有制止我們去哪裡旅行，或是去哪裡居住。為什麼要為了劃定想像中的世界去打仗呢？」 [1]

希望，兩岸的人民，尤其是在中華民國統治下，享有西方式民主的人民，認清這一點。想建立民族國家，就要流血犧牲；只是在犧牲大量生命、基礎建設即經濟背戰爭徹底破壞、上百萬人顛沛流離之後，還不一定能夠爭取到獨立國家的名稱。可是，即便是真的獨立了，最後還是要把邊界開放，還是要接受與人民共和國如同在同一個國家下的互動。讓幾百萬人犧牲，摧毀整個社會的建設，去換取下一代人深刻的了解到民族主義與國家獨立世多麼虛幻的事實，何必呢？

[1] 達　州譯， Bato Tomašević 著， 2002 ，《生死巴爾幹》。北京：新華，頁 3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