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東觀出版出了一本硬皮小紅書叫《毛澤東語錄》,當時在社會曾引起小小騷動,小丌當時也衝動地買了一本,小小一本都是字,頗像小時候看的「小本」的,只是裡面的內容太無趣,後邊的詩詞倒有趣些,但「恭錄」原文的內容,讓從小生長在「三民主義模範省」的小丌,也看不懂來龍去脈,只好「忍痛」(花錢買了當備用當然得忍痛)當成參考書。
不過,當時對「一代天嬌,成吉思汗,只識彎弓射大雕」這句留下深刻印象,古人說詩以言志,為了想瞭解一下這位被封有「四個偉大:偉大的導師、偉大的領袖、偉大的統帥、偉大的舵手」的老毛(這四個偉大,老毛雖說只是四個副詞,不過沒有執意要刪的意思,有趣的是這四個偉大還有排名順序,還真狗腿!好在後人沒再穿鑿附會,說是因為比老蔣這位領袖還偉大,所以偉大的導師要擺最前頭),便在博客來上東尋西找,看到這本附有原作手跡的《毛澤東詩詞賞析》,但書卻顯示搶購一空無法購買,直到有次不巧在三民書店看到,還真是所謂: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關於這種欽定的書,有些地方就跟看自傳沒兩樣---就是先拿出噴槍把貼金處給溶化後再觀賞,這樣就不會「中毒」了。由於老毛地位特殊,他的詩詞自是有一群人力捧,甚至捧成自成一格的毛體詩,但也有學者認為他會偷前人詞,哈,不是說「熟讀唐詩三百首不會做詩也會偷」……,總之,關於老毛的詩,每個人都有不同角度與意見,而小丌只想從中串一些歷史遺蹟罷了,剛好這本書,對於一些典故也做了交待,也有附上初稿,至於詩詞鑑定,小丌還不夠格哩。
小丌覺得老毛的詩詞,除了有看到他偏執的影子外,(古今中外,改變歷史的人物,屬於偏執型人格的人物還頗多的),還有那種自負中帶著嘲諷的習性,讀起來還有點莞爾,這首《滿江紅·和郭沫若同志》就十分經典:
小小寰球 有幾個蒼蠅碰壁 嗡嗡叫 幾聲淒厲 幾聲抽泣 螞蟻緣槐誇大國 蚍蜉撼樹談何易 正西風落葉下長安 飛鳴鏑
多少事 從來急 天地轉 光陰迫 一萬年太久 只爭朝夕 四海翻騰雲水怒 五洲震蕩風雷激 要掃除一切害人蟲 全無敵
「有幾個蒼蠅碰壁」,這詞句也真夠誇張的,然後還會「嗡嗡叫,幾聲淒厲,幾聲抽泣」,還挺讓人噴飯的,但想想,似乎又透著些道理,因為幾十年後中國崛起了;小丌突然想到這闕詞,若拿來形容最近的殲二十「亮肌」,相信老毛一定會很爽(搞得好像是推背圖)。
當年,土八路有個順口溜「聽毛主席的話、跟共產黨走」,當你看了老毛的詩詞,這才發現許多連咱們常講常聽的口號語句,有些都來自老毛的詩句,像前面那首詞的「一萬年太久只爭朝夕」、《清平樂.六盤山》裡的「不到長城非好漢」、《七律人民解放軍佔領南京》裡的「人間正道是滄桑」……,難怪有人說《毛語錄》比《聖經》銷量還高!
說到行銷與包裝,土八路的手段可比老K強了不少,義勇軍進行曲作詞者田漢,後來被批鬥,作詞者名稱馬上「黑掉」(好像用一群詞人之類的文字替代,算是「無名氏」等詞彙的高雅用法),平反後,名字又悄悄地寫上去。去年還特別拍了個二十四集的電視劇《國歌》來詮釋田漢,《建國大業》尾段在討論義勇軍進行曲時,還若有似無地點了一點。
反觀老K,建國百年似沒玩出個啥東西,國史館倒搞了不少笑話,唉。
人說入境要問俗,想去大陸搞生意,不妨看個毛詩,跟人忽悠時,也會讓你有個深度,加上大陸的官兒比咱們的官兒愛吟個兩句,酒足飯飽之餘露個一下(露一下就好,露太多就露餡了),保證讓你被當成練家子!寫這段是之前看到某雜誌大肆報導所謂的「九零後」,還很無知當有趣地把相關專題倒印,實在不知該說啥;差不多的時間,大陸的新周刊三三四期的主題「誰該告訴我怎麼活:青年導師面面觀」,兩者的眼光似是兩條平行線。
有事沒事不妨上網看看「新周刊」與「南都周刊」,一來不用花錢,二來不用到書店罰站,你會找到更多「XX雜誌不會告訴你的X件事」!(這口號用語模式大家該都很熟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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