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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1/04 15:17:55瀏覽6246|回應6|推薦41 | |
灣生或日本遺孤的故事當然是時代變遷之下尋常百姓的悲劇。但cosplay自己是灣生後代,這當然是田中實加的個人誠信問題,但卻隱約讓看到我們這個社會奇怪病態孺慕的殖民地情結。
從一位「灣生」日本老太太的外孫女田中實加,還原為高雄土生土長的台灣女子,這是一個說謊女性典型地利用台灣對日本的集體崇拜症的投機故事。因為,利用日本身份容易引起台灣社會認同擁抱,這毋寧是台灣社會的悲哀。所以,台灣真是一個典型的後殖民社會。 回想起來,有好多破綻。假奶奶名為田中櫻代,但日本記者說櫻代或櫻子,其實都不符日本取名的發音習慣,恐怕是因為台語「櫻櫻美代子」的簡稱,方便說謊者記憶。其次,田中實加說她小時候六歲前住在津輕市。被日本記者揭穿津輕市在2005年才建立。不過,我們青少年的時候,在台灣曾流行石川小百合成名曲「津輕海峽冬景色」,也以台語歌曲翻唱的形式,名為: 咱的一生咱的愛,曾在南台灣風靡一時。可見她連日本的地理歷史都知道得很貧乏,才會找流行歌曲的場景來當作地名。 當她連對日本歷史,文化,語言都只有簡單認識的時候,還有這麼漏洞百出、容易被揭穿的故事,她居然也敢於假冒。更令人不解的是:她的家人,朋友,小學同學,那些明知陳宣儒公開角色是假的人不少,難道不知道她所說的盡是謊言?為什麼沒有人揭發她?最後,還是一個不識「台灣集體催眠」相的日本記者給硬生生地揭穿了。否則,我們還要被被集體催眠、欺騙多久? 現在,田中女士又有了一套新的說詞說這位在一處火車站偶遇的日本老奶奶,主動招呼一位素昧平生的台灣高中生,再資助一個陌生的高三女孩出國進修?你相信嗎?換做是你我,恐怕都不會相信的,這比陳宣儒自稱灣生後代,更為離奇不可信。 我的家庭,讓我接觸過很多臺灣出生的日本人,我父親以前在花蓮的學校任職,這所學校以前是日本時代的師範學校,所以接待過一些回來的日本校友。灣生故事裡面的慶脩院主人的女兒,是我以前在花蓮中華紙漿實習時候的同事,我自己爸媽現在都還住在吉安(野),我也跟著爸爸去琉球找過他的小學老師,也還有日本親戚。不過,遺憾地說,我父親的日本老師,我的日本親戚,從來都沒有跟他們的後代提起過他們來自台灣,或曾經住過臺灣的往事。顯然多數住過台灣的日本人其實對台灣的感情是很淡漠的,甚至隱瞞這段過去。 請參閱 父の琉球の先生。(我的文章由我父親的轉譯為日文,據說用字非常的古典)
我個人覺得:人性其實是大同小異的,日本人跟我們是一樣。而感情是需要載體的,否則就只是「為賦新詞強說愁」。在過去的中國,父母的墳塋所在才是故鄉。就跟老兵返鄉,絕大多數是去尋訪親人,祭拜父母的墳塋,所以親人才是感情寄託的重點。以吉野為例,絕大多數的日本移墾者來自四國地區,時間也不算太長。最終在台灣的日本人全部遣返,沒有了親人,沒有墳塋(吉安有間廟宇內有若干日本人牌位,至少我沒有發現附近有日本人墓地),對所謂空泛的臺灣故鄉,其實就只是一個曾經居住的地方而已。 再者,日本曾經對東北(滿洲)大量移民,特別是日俄戰爭後奪取的遼東半島,一度成為日本直轄的關東州,關東州的駐軍就是大名鼎鼎的關東軍。因此,日本移民東北的人數量體遠超過臺灣,達到幾百萬之衆,1945年八月,蘇軍突然三面向心進擊,關東軍崩潰瓦解的速度極快(請參閱我的家族故事,流離的臺灣人第二篇),因此,在北滿地區來不及撤退、滯留滿洲的日本人或日本遺孤,這是後來中日建交時候需要解決的問題之一。70年過去了,目前都還有4000人左右滯留中國東北。所以,當然有臺灣出生的灣生,同理,那麼應該出現更大、更多的「滿生」團体才對。 灣生或滿生,或日本遺孤的故事當然是時代變遷之下尋常百姓的悲劇。但想像自己是戰後日本遺孤,cosplay自己是灣生後代,這當然是田中實加的個人誠信問題,但在這背後,卻隱約讓看到我們這個社會充斥著奇怪病態孺慕的殖民地情結。 請參閱 日本遺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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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事評論|政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