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個寂靜的晚上吧！我想”。


夜裡的聲音從遠到近，總是這樣的不遠不近，
車輛的聲音此起彼落，層層迭起，
暗暗在路旁頓足的我，總聽到這樣的聲音。


今晚的月亮相當的明亮，似乎像極了鑽石般的光芒，
有時還緩緩地暈出光環來，手夾著一瓶雞尾調酒，
從另一頭走過來的小7買的，售價43圓，找零。
我有著奇怪的感覺，當我慢慢的開啟了瓶蓋，
裡面正裝著乳白色且有些微醺的氣味正靜靜地漾在我的嗅覺之前。
那正是我要的味道呀！在今天這樣的夜色中，
似乎還積欠些什麼感覺，大概是工作上的疲憊吧！
總是以為努力以赴就會有好成績，但事實上的現實，
在我準備酩酊大醉前，就已經事先預知了答案，
這樣子似乎不是什麼樣的好現象，
拖著蹣跚的步伐，手勾著快要滑落到地面的外套，


“那也許已經不怎麼重要了，我想”。


我慢慢地經過每一間的店家，
主人們及騎樓上蹲在地上的酒客，
還有來往的路人們，眼神閃爍其光，
像是往未知的目的地前進，

“對呀！就是這樣的前進嘛！”迷濛的夜色逐漸迷離了我的雙眼，
我失去了判斷。


我想我原本要到一家公司附近新開的一家，
名為「一番乍」的立座式居酒屋去，
快樂的乾它個1000㏄，日本啤酒。
但一個人喝酒總提不起太大的樂趣，
美好的夜還是一個人慢慢的品嘗，
或許是一種享受，在這樣的夜色裡。


不知不覺的，走下了樓，
我忘了我從那頭走過來究竟花了多少分鐘，
“半小時？”
“四十分鐘？”
還是我已忘了如何計算時間了。


這一切的一切都不在我的掌握之中，
自從我決定以步行走到subway時，
已有了頓悟。


這天的夜裡有點涼，可能是有酒精的陪襯，
使得我不得不在下樓梯時就把外套穿上，
手拿著玻璃瓶，是有點難穿上外套，
我便用嘴含著瓶口，好讓外套能順利的，
回到我的身上，繼續它美麗的任務。


在這個都市裡，subway是不打佯的，
儘管你只是個寂寞的過客，
亦或是流浪漢。


我向售票員小姐買了一張，距離我家最近的站的站票，
下意識的，我丟了35塊錢，
她便key好了站票，等我取走
接著服務下一個寂寞。


看到了電子看版，
“下一班列車是五分鐘後進站”
我將手緩緩地伸進口袋，
試圖找尋一包煙，
“也許在這五分鐘內，我還可以抽一包煙呢！”
拿了廉價的打火機，點燃起微弱的火苗，
它並非是像我想像的那樣激烈，
淡淡地倒吸了一口白煙，
我想像那股煙癮在我嘴裡吞吐的景象，
接著再微開嘴唇，把白煙霧從我嘴巴裡再吐出去。


“很無趣！對吧，一直反覆著同樣的動作”


不過，就算無趣，也得在某個時間點上再度點燃它，
儘管我曉得它是如此的對我無益，
進站了，車子引著纜線慢慢依附著軌道，
駛向了我的方向，
手裡的煙，讓我一吸一吐的只剩下些許蒂頭，
隨手丟在地上，用鞋底將它壓熄，
急忙的想上了車，不過我還是又回過頭去，
將地面上已壓扁的蒂頭再拾回桶子內，
猛然再上車時，差點就要關上了門。


“大概還有四站吧！”心底是這樣的想著，
其實我不用這樣想也大概知道，
因為它總會廣播。

順勢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
車上沒有幾個乘客，
可能是這個時間點適合寂寞的人。


手裡除了車票外，我的酒瓶還在。
往口中送了幾口，滋味依然，
大概剩不到幾十㏄吧！
看著窗外，subway慢慢的滑過地軌，
夜裡的景象櫛比鱗次的從腦海中帶過，
也帶過我剛走過的路口。


車上的乘客除了我之外，
還有一對熱戀中的情侶、
一個上班族，男士。
一個蒼白了髮際的老人，男士
以及一個司機，名為『寂寞』。

窗外的光影夾雜著幾許白絲，縈迴在subway的窗邊。


『也許，一個人的時候，也是想擁抱寂寞，只是寂寞總是叫人遺憾的…』


過了約莫二十分鐘。其實我記不清楚時間。
當下決定了，下車的時機到了，
不等廣播，我匆匆下站。

站裡一個人也沒有，似乎在這樣的站口，
我遍尋不到和我有相同寂寞的人。出了站，我遺下了票根。
手中還是夾著那個酒瓶，只是裡面已然見底。
依舊，我慢慢的走回家的方向，
替代我腦袋中的，是微醺的靈魂。


蹣跚，卻依然逐步向前，
過了幾十分鐘後，望著天空，
依然是一樣的夜色，只是身旁的景物已變。


不曉得，剛才的subway最終的站點是哪裡？
那一對熱戀中的情侶、一個上班族，男士。
一個蒼白了髮際的老人，男士
以及一個名為『寂寞』的司機，
將往哪裡去。


我慢慢地消化這份暫時的影像，
當抵達家的門口時，
這時，我才驚覺，
我遇上了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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櫺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