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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6/20 01:13:22瀏覽2238|回應0|推薦15 | |
勤政亡國的悲劇皇帝-明朝崇禎皇帝(三) 痛恨結黨,反致黨爭日熾;頻換閣臣,反為奸臣所誤 崇禎初年,奄黨遭罷斥,入朝之內閣閣臣多為 崇禎年間閣臣如走馬燈般更替,十七年間共更換了多達五十位,故有「崇禎五十相」之譏。著名明清史專家孟森便在其著作「明清史講義」中提及:「宋開國至元祐初百三十年,至司馬光、呂公著、呂大防、范純仁為相時,始為五十一人。…,而崇禎中則置相如奕棋,十七年恰得五十人。再論其人格,…,入奸臣傳者有溫體仁、周延儒二人。明史奸臣傳除馬士英之奸,在北都亡後,其餘只有胡惟庸、陳瑛、嚴嵩三人,佔二百數十年,十七年獨得奸臣二人,亦極見促亡之效。」也就是說崇禎朝不僅更換閣臣數量之多,歷史上罕有其匹;就是重用奸臣之比例,在歷史上亦是難得一見,更印證崇禎無知人之明;其中溫體仁、周延儒二人便是最受崇禎皇帝重用之首輔,在十七年間他們兩位恰是唯二久任其位的閣臣(周延儒兩次入閣,共在任六年;溫體仁任閣臣更長達八年),在關外大清強敵窺伺且不時內侵之威脅下,在中原大地烽火時起流寇蔓延之關鍵時刻,周延儒與溫體仁兩位首輔只務逢迎揣測皇上的心意,排擠正人君子以鞏固自己權位,對於大清與流寇提不出任何對策,終使大明江山潰爛而無法收拾。當然崇禎皇帝的責任也是無可推卸的,他猜疑多變而不能推誠納諫,他汲汲邀譽而事敗諉過於下,他吝於獎賞而果於誅殺大臣。故百官人人自危、文過飾非,惟有善伺君意、逢迎柔順之高手,才能得到寵信,久居閣臣之位。 崇禎十七年初,崇禎皇帝在位的最後幾個月,也是李自成率軍即將攻入北京的前一刻,崇禎還連換兩個首輔,新用五個閣臣,但明朝氣數將盡,更換再多的首輔與閣臣已無濟於事。我可以體會崇禎帝即將自縊前所說:「朕非亡國之君,臣皆亡國之臣」的無奈心情,但崇禎帝本身急於求治,講求速效,求治不成則歸罪或誅殺閣臣;於是再有能力的閣臣也無法勇於任事,更換閣臣成了家常便飯,留下來的閣臣皆是善於逢迎上意的奸臣及庸臣;無止盡更換閣臣的結果便是崇禎愈頻頻更換閣臣,中樞政事就愈趨紊亂與敗壞,同時也加速明王朝的覆亡。 『政值小心得』: 崇禎皇帝以其生長背景,極為痛恨朝中大臣結黨,即位後並力求防範。但崇禎此種心理為臣下所掌握後,便有大臣加以利用,作為攻訐其他朋黨之藉口,且無往不利,像溫體仁即是箇中高手。就如韓非子「主道」篇所說:「君無見其所欲;君見其所欲,臣將自雕琢。君無見其意;君見其意,臣將自表異。故曰,去好去惡,臣乃見素。」也就是說若君主好惡太過明顯,臣下自會雕琢君上之心意,並逢其所好,君主反會成為臣下利用之對象;唯有君主不表現其愛憎好惡,使臣下無法自衿才能,以異於他人之作為贏取上位寵信,如此君主才能看到臣屬真誠質樸的本性,不為其矇蔽。崇禎皇帝即位後一心想革除朋黨相爭之弊,凡其認定結黨者,皆立予重懲;認定無黨者,皆立予重用。但崇禎並未深思「無黨者」乃以「無黨」作為排除異己之手段,贏取信任;其實他們本身還是有黨者,只不過崇禎遭矇蔽不知而已。如此循環之下,黨爭在崇禎朝反愈烈,閣臣更換也愈頻繁,有作為的大臣皆遭排斥而去,留下來受重用者僅為周延儒、溫體仁之流,國事每下愈況也不足為奇了。 崇禎朝的名士劉宗周曾於上疏勸諫崇禎皇帝時,寫下一段話,可為崇禎一朝頻換閣臣,國事日非作一最佳註解:「陛下求治之心,操之太急。醞釀而為功利;功利不已轉為刑名;刑名不已,流於猜忌;猜忌不已,轉為壅蔽。」崇禎帝求速成、講功利;不成則以刑名加於臣下,以猜忌疑眾臣不可用,如此之下諸臣各求自保、無所作為,自然下情壅蔽而無法上達,崇禎中興之夢真的僅是「夢」而已。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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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