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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白
2009/05/26 12:10:52瀏覽367|回應0|推薦7

即將60歲的我,說已經邁入老年又稍嫌年輕,說中年人又已經臭老一點,唉啊!我們才是尷尬中轉型的中老年人。

1945年;我的兄姐被苦難的父母親放在籮籠裡,挑擔走入深山躲避空襲的歲月,我沒有捱過。但赤足走在黃泥土上課的日子,卻也難忘懷。戰後一代的我們,在青黃不接的歲月成長,地瓜簽稀飯和加菜時小魚乾、荷包蛋上桌,是我們逐漸垂老回味的佳餚。

那個年代;我們常常只准聽不準插話,聽父叔輩那一代說228朦朧的恐怖懼畏。

我們也被阿娘趕著去教堂領麵粉、臭罵聲中趕著鴨鵝去水塘,班費沒有繳交,躊躇不敢上學,撿到共匪傳單又驚又喜……..這些是大家共同的記憶。

在噤聲的年代,我們歷經國民黨洗腦教育、高喊反共復國殺豬拔毛。我19歲北上唸書,保釣運動的沖刷、閱讀黨外雜誌的快感、一窺解嚴的呼聲、海外七年新聞工作的閱聽、街頭狂飆的社會運動、第一線各種示威遊行的抗爭採訪編輯、蔣氏政權的解體、…….一路走來,我們這一代人是幸運的,因為我們在歷史的軌跡中,有我們的步履過,那是這一代「享受」不到的成長經驗。

在哪青澀的年代,我們看到女生會瞠目結舌手足無措,當時多麼嚮往有個女朋友,有個女朋友是我們成長的象徵,是驕傲同年的成績單。夜晚躲在棉被裡面悉悉索索,製作雄性荷爾蒙作祟的結晶,是大家共同的經驗。

即長:我們更是一晌貪歡肉體的歡娛,撥雲見日享受女體神秘花園的愛慾衝刺,我們像雄性的公雞,昂首闊步在粉領群中,中壯年後;我們甚至還有了婚外情的誘惑、婚變的苦澀、事業的一厥不振、朋友的出賣、子女外出的思念、種種錐心之痛和打擊…….像幻燈片不停的撥放。慢慢的累了、體力衰退了,從一絲兩絲的白髮冒出,變成白髮蒼蒼、眼袋厚重、眼屎垂掛的不堪老人。

這一代人豪情還在,正義感比現代年輕人不惶多讓,也重然諾。只是腦袋瓜裡面多了堅持,換年輕人罵我們食古不化了。就像當年我們認為父叔輩是蠢蛋一樣,天地循環輪迴不已。

驚懼的是已逝去的歲月,不可能倒帶回來。渴望的是要做一個一個能識大體大澈大悟的老人,面對未來變動的一切,仍有餘力打開心內的窗,重新架構一個全然視野。最悲哀的是不知變局已至,被浪濤風頂淹沒而不自知…….。我的同年朋友,你一生的畫面是彩色的也好,是黑白的也好,至少我們認真揮毫過….

2009.05.26


( 心情隨筆心情日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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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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