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一位盲人爸爸

交換鞋子

天堂的孩子

1997年出品的伊朗電影“天堂的孩子”(Children of Heaven)在我的付費電影網站NETFLIX名單很久了﹐一直沒有去看。想著這樣的電影名稱﹐還有故事簡介說的﹐一對兄妹為了掉了妹妹一雙舊鞋的故事﹐應該是反諷的名字﹐看這樣貧窮故事的電影需要心情和精神都好的時候才能看。週末我終於看了這部電影﹐這部奧斯卡提名最佳外語片的電影﹐看著看著﹐沒有感到悲傷﹐反而被裡面的單純﹐愛與和諧包圍著﹐一部讓人看了好溫暖快樂的電影。是了﹐這是一個孩子的天堂。

故事很簡單﹐唸小學的哥哥拿妹妹的粉紅鞋子去修補﹐回來的路上弄掉了。媽媽生病﹐爸爸做小工﹐兄妹幫忙做家事照顧家裡的小嬰兒﹐窮人鄰居間相濡以沫。家裡欠了房東幾個月房租﹐這對小兄妹知道家裡買不起一雙新鞋給妹妹﹐不敢跟父母講﹐於是他們上學輪流穿哥哥的球鞋。妹妹穿哥哥稍大的鞋子先去上學﹐中午下課拼命跑去換鞋子的小弄交接換給下午上課的哥哥穿﹐哥哥再拼命跑回去上學﹐弄得天天遲到﹐故事不斷出現兩個小孩跑著換鞋的趣事。

爸爸正在做寺裡給爸爸敲糖塊的義務工作﹐家裡雖然貧窮到沒有白糖﹐爸爸也不肯順手拿寺裡的糖加到自己的茶裡﹐他說“他們相信我﹐我怎麼可以拿﹖”妹妹後來在學校看到一個小女孩穿她的鞋子﹐兄妹跟蹤小女孩﹐躲著時看到小女孩失明賣零食的爸爸﹐於是他們放棄要回鞋子。妹妹因為奔跑去跟哥哥換鞋﹐把哥哥在學校得到的獎品筆掉了﹐小女孩撿到第二天還給了妹妹﹐雖然貧窮﹐看到了孩子的善良。

爸爸騎著腳踏車載著哥哥去城裡給富人整理花園﹐挨家挨戶按門鈴﹐終於有一家讓他們做﹐富人孤單的小孩跟哥哥玩﹐爸爸整理花園﹐他們有了夢想﹐可以靠整理花園讓生活寬裕些。

縣裡有小學馬拉松比賽﹐第三名的獎品是球鞋﹐哥哥因為每天為了換鞋子跑步跑出速度﹐他跟妹妹保證他會拿到第三名﹐這樣就可以換一雙女生球鞋給妹妹。不巧競爭激烈﹐前三名幾乎同時抵達終點﹐結果哥哥得到第一名﹐拿著冠軍杯﹐他哭了﹐因為他得到其他獎品。回到家裡﹐對妹妹非常抱歉﹐脫下鞋子﹐傷心地把磨破的雙腳泡在池子裡。電影在這裡結束﹐但是在結束前﹐一個鏡頭閃過爸爸的腳踏車後面有兩雙新買的兒童鞋。

我想這個故事給很多曾經經歷過貧窮社會的人﹐在心裡上的連接與似曾相識之感。當社會真的什麼都沒有的時候﹐如果這仍然是一個充滿愛的社會﹐即使貧窮﹐孩子心中有著善良和天真﹐這就是一個屬於孩子的天堂。

我每個週末都會帶小朋友去家附近的公園玩﹐很多小朋友和家長在裡面。家長都是坐在旁邊的椅子上﹐除了非常小的孩子﹐一般小孩子就讓他們自己去玩﹐讓小孩自己與別的小孩互動。因為常去﹐有時就認得一些家長。前些天﹐小朋友排隊玩盪鞦韆﹐輪到J1的時候﹐一個比較大的女孩插隊拿了鞦韆﹐我因為是爸爸不好說什麼。這時旁邊一個媽媽指著J1然後很溫柔地跟那小女孩說“現在應該輪到她﹐她等了好久了。。。”。小女孩把鞦韆還給J1﹐我謝謝這位媽媽﹐一看﹐原來是電視節目“TOP CHEF”的美女主持人Padma。

後來她的四歲女兒跟雙J一起玩單槓﹐我們就隨便聊聊小孩。這個時候的Padma不是名人﹐不是主持人﹐不是超級模特兒﹐她只是一個跟大家一樣穿T恤牛仔褲﹐叫小孩不要跑太快﹐頂著小孩屁股攀爬﹐鼓勵小孩大膽去試﹐沒有化妝的普通媽媽﹐除了我這樣的追星族﹐沒有人認出她來。雖然我也愛跟名人合拍﹐不過這是她的下班時間不好要求﹐大家時常碰到﹐當普通家長就好。

還有一位西語裔的爸爸﹐他常穿尼克隊的球衣﹐暫且稱他尼克爸爸。他真是多話呀﹐講個不停﹐可以一個小時幾乎沒有停過﹐如果是講西班牙語﹐我聽不懂一定覺得很累﹐還好他跟孩子說英文﹐我聽到他講的話﹐時常讓我笑了。他是那種很爺門外表的壯漢﹐偏偏對小孩真是超級宇宙無敵霹靂有耐心。

有一次在盪鞦韆﹐他的一個女兒已經盪很久了﹐就是不肯下來﹐尼克爸爸跟她說要她跟其他排隊的小孩輪﹐她也可以去玩別的﹐她就是不肯。然後他不斷連哄帶騙﹐說要回家﹐說要去麥當勞﹐說要去聽演奏﹐女生就是搖頭。我們去玩別的﹐二十分鐘回來﹐他還在那裡勸女兒。我想﹐如果是別的父母大概早用強迫的或生氣了﹐可憐這個爸爸還在“循循善誘”﹐女兒依然“無動于衷”﹐害我不笑都不行。

尼克爸爸有四個小孩﹐他要排解自己小孩間的糾紛﹐控管輪流玩﹐在公園要眼觀四個孩子分別跑去哪裡﹐不斷在那裡喃喃自語﹐叫喊孩子。看得出來尼克爸爸一家不是富裕之家﹐可能連中產都算不上﹐看他被孩子“折磨”的樣子﹐幾個小孩間的笑鬧還有和他的打打鬧鬧﹐儘管他可能無法讓小孩去學才藝或得到更好的培養﹐可是我覺得當他的孩子真是幸福。

這幾年看著中外學生一件件傷害他人的事件發生﹐還有關中夫人提到“沒有教孩子如何面對不幸”的遺憾﹐我們時常想著教小孩如何成功﹐似乎忘了我們更要教小孩善良和快樂。這﹐我也一直在學習。

左邊黃衣女子﹐Padma

尼克爸爸

J2很會自己綁辮子

難得一張正經的相片

每次拍照兩人就搞笑﹐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