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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4/14 07:16:02瀏覽1548|回應7|推薦41 | |
上次在西區的古董展錯過了銅製門把手, 讓我心痛了兩個禮拜, 上個週末南區又有一個類似的古董展售會, 我專程再跑一趟碰碰運氣找找看有沒有喜歡的古董銅門把. 南區的有錢人多 場地比西區好太多了, 光亮的木頭地板加上空調 門票也由八元漲到十元. 我想找的黃銅門把手
銅製門把沒看到幾個好的 倒是這兩個老熨斗讓我看了老半天 十九世紀初的英國鑄鐵熨斗 一般英國家庭普遍都會有個一兩隻這種簡易式的鐵熨斗, 燙衣服時先擱在爐子上的鐵板加熱. 英國熨斗, 一塊沉重的鑄鐵加個把手, 構造非常簡單. 另外一個黃銅製的熨斗裏頭裝煤或是木炭, 應該是在五十六十年代製品, 攤子主人說因為原先開出的價錢太高把手也壞了, 許多年來賣不掉, 已成為自己的收藏品, 從後頭中英文字的銅牌來推測可能是新加坡製.
我這個人就是愛炫耀, 自己識字 懂得比別人多... 結果呢 就是捧著兩個破銅爛鐵回家. 近五公斤重 砸自己的腳剛好
印度燒煤做飯的家庭 今天還在使用這種熨斗
檳城 今天七條路上大門深鎖的和發銅廠
一點一橫長 一撇到南洋 一九七九年秋天 平靜的南中國海上, 老船機艙單調沉悶的引擎聲, 悶熱的海風混合著煙囪冒出的濃煙, 重油味, 浸過海水的帆布味, 後纜艙的鹹腥味, 油漆味, 早餐後來上一杯煎米茶... 對我來說這全都是新奇的異國風味, 就這樣暈頭轉向的到了南洋.
新加坡 十天沒下地 站在Jurong小艇碼頭上 差一點癱軟在地, 暈船的我買了一大鐵桶裝的紅酸梅和蘇打餅乾. 我們在新加坡錨地利用木製駁船卸空了從日本裝的水泥, 空船繼續開往馬來西亞. 東馬 沙巴州 的Lahad Datu Lahad Datu 印像中沒有碼頭可讓大船靠泊, 港口只是個海河交界的錨泊地, 海水是黃綠帶點淺藍色. 我們要裝的貨是木材, 巨大的原木紮成木排, 由拖船頂著順流而下. 類似的帆船 時而經過我們的船邊 船帆多數是三角型 這種木製帆船現在已絕跡 (照片是網上抓圖攝於一九八三年) Lahad Datu 鎮上多數是鐵皮屋頂的木造房子 船上安排了交通艇, 下午我獨自坐在海邊公園的水泥涼亭裏, 草地上是水泥舖的步道, 很乾淨的的小鎮. 兩男一女三個華人孩子一直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大的男孩也就十歲上下吧女孩也是這年紀, 戴著眼鏡的小男孩是個六七歲跟班的. 可能看我也像是個孩子, 他們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問我是從哪裡來的, 我說剛從日本和新加坡過來, 孩子們興奮的問我台灣好不好玩, 日本的腳踏車是不是很多,貴不貴... 男孩子的父親是在沙巴的首府亞庇做生意, 看起來家境富裕. 他們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我聊了好久, 直到交通船開船時間到了, 我們揮手互相說再會. 下次我會記得帶幾個日本蘋果來, 可是從那次之後 我們的船再也沒有回去了. 裝木材的錨地 多數是泥底 很多金線魚
山打根 Sandakan 有小香港之稱的山打根, 華人在當地佔多數, 日本人在山打根也經營了很多年. 望鄉這部電影就是在敘說從日本賣到山打根的鄉下女孩悲慘的故事. 我很喜歡山打根 四十年前是個安靜又方便的小城, 到圖書館看書還是看場中文電影, 再走到山頂公園往下看遠方的海景, 晚餐是一公斤一元的青蟹. 山打根有個出名的馬來紅毛猩猩園, 去四千公尺高的Mt.Kinabalu中國寡婦山也很方便, 這些地方我雖熟悉可惜都沒有機會去. 今天的山打根 一瓶Anchor啤酒加上六串烤沙嗲再來一小碟不知名的白色米糕,用竹籤插著蘸著花生口味的沙嗲醬吃, 大約四塊錢就能吃飽. 魏亞貴酒店 在南洋的酒店不是酒家 是旅館的意思 我那時剛剛滿二十歲, 和上一個港口Lahad Datu的情形很相似, 這回在山打根我也認識了四位和我同年齡的女孩子, 女孩們的中文程度很好, 我想除了當地的中文學校外, 姊妹雜誌和南國電影在學習中文上也幫了很大的忙. 個子高高臉圓圓的是最老實的薇姊, 身上總是帶著股淡淡的肥皂味兒, 給人一種很乾淨的感覺. 還記得那天中午薇姊把我留在圖書館, 臨走前吩咐我坐在這裡乖乖看書不可以到處亂跑, 她一會兒就回來. 坐在圖書館裏等了快一下午, 忽然身後頭傳來一股熟悉的肥皂味, 回頭一看是笑咪咪的她偷偷翹班成功. 身材嬌小的小紅妖精年紀最小,一頭黃頭髮看上去就像個營養不良的小太妹, 抓著我蹲在大樹底下低頭翻找掉滿地的相思豆, 清楚的記得她將手上整把的紅豆交給我時的眼神, 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這個小人精也是最搗蛋的, 整天嘴裡叼片樹葉兩腿掛在樹上. 戴副銀絲邊眼鏡的翟小姐家境最好, 她的中文也最破, 從她嘴裡緩緩冒出些辭不達意的話語,常常會驚嚇死人.... 鳳小姐屬豬我叫她豬姐姐, 那天和我坐在蹺蹺板上享受手上的蘋果時,我忽然往後一跳, 粉紅的富士蘋果跟著她一起摔下來, 還記得她手上拿著那半顆沾滿了沙子的蘋果, 臉上是吃也不是扔也不是的表情. 我們在一起的時間雖然很短, 但是像圖書館, 山頂眺望臺, 都是我們有機會就去的地方. 海濱公園爬樹 玩蹺蹺板, 快四十年了 可是好像才過了沒多久.
檳城 一九八四年 我們的船也是停在錨地, 一麻袋一麻袋的木炭從木頭駁船往船上裝, 航向往西去波斯灣. 記得坐在三輪車上要去五條路, 檳城的小吃很有名 但是馬來菜湯湯水水的, 我不感興趣. 七條路
一點一橫長 一撇到南洋 新加坡 一九八四年 公司雇用的當地老船伕, 遠遠看見我們拋好錨後, 一定掛上事先洗乾淨的本公司旗子, 駕著他的小破船來回接送船員和工人, 靠上舷梯後再拎著滿滿一麻袋血蚶送給船員加菜, 生的血蚶我怕腥從來不吃, 南洋許多菜都不合我的胃口. 有一次我們下地時 他說 三副啊, 今天你可不可以早點回來, 我請你吃晚飯, 年輕的我想也沒想隨口就答應他. 那天玩到半夜才和最晚的送飯班船回船, 小船老大寒著一張臉一句話也不說, 以前常聽他說要把女兒介紹給我, 一直以為他是開玩笑的沒想到他竟是當真, 全家等了我一晚上. 梹城 七条路 四十年前 所有的往事一下子全冒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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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