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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6/01/01 20:53:55瀏覽74|回應0|推薦0 | |
我曾跟幾隻貓一起住過,他們在我家搭伙,用腳邊的磨蹭跟喵來喵去的聲音抵帳。 第一隻叫yoko,當兵的朋友從鹹酥雞攤販的主人中領過來的,說是常偷吃,不勝其擾, 送給了我的朋友。而他又在當兵,於是輾轉安置在我這。 是隻黑貓,我收留他了,毛色發黑的母貓。 來了不久後發情了,狠狠地從三樓陽台沿布篷跳下,卡在人家的二樓屋簷, 放學回家見狀我按了門鈴向鄰居求助。 不過隔天牠又逃出去了,直接從後面的晒衣場跳到後山去了, 很不爭氣的傢伙,是去會他夜裡一來一和的相好去了。 隔幾天回來,我們裝的好像沒這回事,不久,牠的肚子便大了起來。 幾個月後生下了兩隻小貓,一隻虎斑叫coco,另一隻叫pizza。 我得照看一家三口,畢竟牠們是在我的注視下生出來的,我有道義責任。 學期結束我搬到公寓去,牠們也跟我一起去了,不過yoko又演出一次出走, 這下走了很久,回來時我幾乎不認得牠了,毛色變得跟肉鬆一樣, 很憔悴疲憊,在門口跟他的小孩喵來喵去。 我沒放他進來,怕街上的傳染病。 牠那像是被拋棄的老婦的身影,十分令人感慨, 畢竟是隨慾望去了,回頭無岸,眼神也渙散無光了。 那時coco跟pizza常在我夜深讀書時像雕像一般杵在檯燈下, 冬天時讓人覺得溫暖,是很乖巧的貓。 不過隨著漸漸長大,貓尿就像標示地盤般到處充斥,沙發、牆腳, 隨著發情的鼓勵,發出很不由自主的嗚嗚聲,有時夾著枕頭蠢動著。 不多久一個室友搬進來,他不喜歡貓,也不贊成養, 就在一個夏天的夜晚,他把牠們帶去放生了─ 據他說是在一處果菜攤旁,不愁吃喝的地方。 可是兩隻少不經世的貓,要被多少流浪貓欺負我也不敢想, 總有著貓類街市生存法則吧,一種變成古惑仔的過程。 總之沒養貓了。 後來搬到淡水,同住的室友提議要養,我說好啊,我沒關係, 於是他便去要了兩隻小黑貓來,一隻叫vivi,一隻volka, 長很多貓蚤,我們還帶去獸醫那清理一番。 於是兩隻貓陪我們渡過一個淡水5度c的冬天。 幾個月後室友因故搬走,又留下貓給我照料,真是慷慨啊, 我又得繼續看著他們長大。 然而女大不中留,volka也跟之前的yoko一樣跳下陽台跟其他貓流浪去了, 而vivi則被我以關緊門窗的方式留在家裡,焦躁難耐四處走動著。 幾次在街上認出volka,但牠已不認識我了, 只有頸上的鏈圈標示著被豢養過的痕跡,要靠近,牠便一股煙似地跟同伴去了。 之後的一天牠回來了,我們很高興地幫牠洗了澡,之後牠就一直吐, 去看獸醫,他說是患上貓的愛滋,在群體中傳染的,八成也是免疫系統的問題。 二個禮拜後,在一個我們結伴去金瓜石的早晨,牠突病情惡化, 帶去獸醫那時已回天乏術,死在他的手中, 不知是覺得驚愕還是觸霉頭,獸醫臉色不大好。 我們出遊的心情大受影響,一路上沉默不語, 而牠的身體也在一小時的車程中變得跟木塊一般硬。 我們在面海的山坡埋了牠,還放了幾株小花,女孩們則留下一滴淚, 儀式化的過程不見哀悽,只覺得像是在執行一場葬禮,還用v8錄了下來。 vivi在我去當兵時轉給友人照顧,幾次北上探視都在,他好像帶牠去結紮了, 變得很懶散,沒什麼生氣。之後友人說沒法繼續照顧,要我領回家, 我便坐長途巴士帶牠回家。 一路上牠很安靜,太安靜了,似乎對自己的未來很茫然的感覺。 回家後家人微皺眉頭,黑貓呢,覺得怪怪的, 然後牠又很不是時候地在我弟的床上撒了尿。 我想,總不能硬要別人照料吧,關在狗籠也不是辦法, 這次是我帶牠去放生,牠跳下車一眼也沒往回望便跑向林蔭深處, 好像我跟牠沒有關聯一樣,很徹底的無情呢。 然後我也一直都沒再養貓了。 不隻是否被貓影響了,我個性也變得滿疏離的, 牠跟我的關係跟我跟他人的關係, 有時也有著難以解釋的雷同。 不過已經是了,是這樣了。 此外,我跟貓們的關係也結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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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