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在高度都市化的社會,一個城市的人口,動則數百萬,人與人之間交流頻繁,雖然每天會遇見相當多的人,但事實上,絕大部份的人際是冷漠疏離的。生活的壓力無處不見,舉凡工作上,人際上,投資理財上,家庭親子上,甚至旅遊休閒上,無處不是一種壓力...... 文/蘭若精舍.柳藏經
佛陀即將滅度之時,身體側躺於榻上。佛弟子阿難和眾比丘隨侍在旁,眼見佛陀將要捨身進入涅盤,不禁傷心痛哭。阿難面對佛陀泣訴道:「佛陀即將離開娑婆世界,弟子將痛失指引,請佛住世,不要離開我們,不然我們將沒有任何依歸。」佛陀餘氣猶存,輕嘆一口氣說:「阿難,你不必擔心,只要照著我往昔所授與法門,寤寐精進,必然有所得。」
阿難緊張的問道:「偉大的佛陀,我如何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佛法,而不會偏離?」佛陀目光一亮回答道:「世人只要按照四依止,必能如同佛陀在世,將不背離正法!」阿難高興的說:「請佛陀示下!」佛陀語氣緩緩的說出:「那就是依法不依人;依義不依語;依智不依識;依了義不依不了義。」
阿難很興奮的說:「善哉,佛陀!我們只要依循佛陀教法,而不遷就任何人改變佛法內容;依照真實的教義,而不輕信別人舌燦蓮花的言語;依靠澄明的般若智慧,而不讓世俗的價值知識迷亂;依據當下就能解脫的法門,而不是透過任何形式才能開悟的方法,經過這四道檢驗,便能完全符合佛法大義,弟子定會歡喜奉行!」
佛陀此時身體已經異常虛弱,以僅存的一口氣再次為阿難與眾比丘說法。佛陀輕道:「未來末法時期,閻浮堤眾生,其性剛強,度化不易,其質駑鈍,學佛者人多,有成就者少。」阿難問道:「如果將來遇到外道教徒破壞佛法,眼下佛門弟子如何自保?」佛陀嘆道:「將來毀佛滅法,出佛身血者,必不是外道眾生,而是佛門中人。」阿難聽完,內心當下驚駭莫名,直問該怎麼辦?佛陀娓娓道出:「世人毀佛,皆因貪嗔癡三毒,我輩中人應以戒定慧三法修行。如來弟子當『以戒律為師』!」阿難聽完若有所悟,口中喃喃自語說:「以戒為師……。」佛陀閉目,進入大圓滿光明寂靜淨土。
佛法不離世間法!
在二十一世紀的今天,在高度都市化的社會,一個城市的人口,動則數百萬,人與人之間交流頻繁,雖然每天會遇見相當多的人,但事實上,絕大部份的人際是冷漠疏離的。生活的壓力無處不見,舉凡工作上,人際上,投資理財上,家庭親子上,甚至旅遊休閒上,無處不是一種壓力。
因此,各種宗教團體與心靈課程在都市的角落,以各色各樣的形式成立著,成為心靈上空虛或者壓力無解下的出口。「馬鐵芬」,一個生活在大都會的女孩,白天在貿易公司工作,晚上在商業技術學院進修,獨立有個性,如同她的名字,在家族「鐵」字輩的要求下,有了這個亦剛亦柔的名字。
這天,鐵芬依然循著往常的行程,她在星期日下午到公司附近一間禪修教室學佛。已經茹素兩年的她,對於佛教有一種說不出的虔誠,除了固定參禪拜佛外,有時還會到中部一間佛寺朝山,對於一些心靈上的追求,她是非常積極的。雖然是一個人賃屋而居住在大都會裡,但她很少寂寞的感覺,固然是每天滿滿的工作與上課外,還有靈修課程與古典樂器的學習,這些足可讓她疲累的滿載生活,使得她往往不覺得寂寞感。
然而,就在三個月前,鐵芬的生活有了一點點的變化。那變化就是她加入了這間名為「觀心園」的禪修教室。當初是鐵芬的同事黃蓓瑜推荐,要鐵芬和她一起參加靈修課程,沒想到鐵芬報名之後,反而比蓓琪更加熱情參與。
原來,在一次名為「信任遊戲」的課程裡,所有參與者必須分成兩組,第一組人站在第二組人的前面,背對著第二組人,然後閉上眼睛全身直挺挺的往後躺,要完全信任第二組人會接住他們。就這樣接住馬鐵芬的是一個羅姓師兄,從此她的生活有了轉變,那是學佛多年的她,不曾有過的想法!
這天,鐵芬盤坐在第三排的位子,雙眼輕瞟了坐在右前方的師兄,看似誠懇靦腆的師兄,對她回頭微微一笑,鐵芬也點頭微笑回禮。但突然內心一酸,頭低了下去,鐵芬想起昨天與蓓瑜的吵架,不禁眼淚在眼眶中打轉起來。
那天,蓓瑜質問她為什麼和已婚的羅師兄交往?性格獨立的鐵芬,很不高興的回答說:「妳不懂啦!我與羅師兄很契合,興趣、想法都很接近。妳看他太太根本也不喜歡禪修,師兄的苦我知道。」蓓瑜聽了一付快昏倒的樣子,摸著額頭說:「妳發燒了啊?已婚男子的承諾,妳也相信?妳的大好青春想要葬送在他手底啊!」鐵芬生氣的回答:「蓓瑜,妳這麼說羅師兄並不公平。」蓓瑜不干示弱的說道:「不公平?難道妳介入別人的婚姻,就對羅師兄的老婆公平?虧妳還是受過五戒的虔誠佛弟子!」這話,重得讓鐵芬掩面哭泣,不再發出任何一語。
現在該是如何呢?堂上的法師盤坐在前,後面一座示現涅盤像的臥佛,慈祥的側躺在法師的後面,和尚師父慈悲的開釋著在家修行的五戒,希望當下的佛弟子都能誠心接受五戒的薰陶,遠離殺、盜、淫、妄、酒的禍端,並以佛陀在圓寂前與阿難和眾弟子的對話,希望入我佛道者,皆能「以戒為師」!
「以戒為師……」鐵芬的口中唸唸有詞,突然她好像若有所悟,在她的生命裡,究竟何種人生重要?菩薩畏因,眾生畏果,與羅師兄這三個月的甜蜜,皆以化做眼眶中的淚水,也許她知道該怎麼做了。鐵芬抬頭一望,似乎臥佛的臉慈悲的微笑起來,而她心中也終於有了明確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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