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夏末。一陣風,吹亂了兩個人的長髮。
那個午後,預計最後一次,騎車去海邊兜風。那個夏天是陽光最溫馴,也最炙烈的季節。
那一天,也是最後一個,陽光佈滿大地的日子。那一年,他們正值雙十年華。
入伍前,他考慮了很久,決定賣掉心愛的摩托車。計畫著,買一指婚戒,把兩個人圈在一起。
他被公認是個灌籃高手,卻自認是個夢幻騎士。唯有在騎士的夢裡,她才能緊緊的貼在身後。
他們都盼望,一隻纖纖手指,能夠穿過婚戒。就像神奇高超的灌籃技術,將球精準的投入欄圈。所有的期待,都朝向圓滿的圈圈裡,投射幸福。
入伍後,夏季最後的一天。微風徐徐吹動,陽光耀眼和煦。
大地上,所有的生命,都預期了季節正在輪替。但誰也不能預料,屬於她的短暫夏日,直接進入寒冬的閘口。
一道光,留下長長的陰影,在陰影的缺口上......
她收到了,第一封信,也是最後的一封。和那個長髮球員的家人,遞來的塑膠袋;包著滿佈鮮血的衣角,滲出細碎而模糊的肉塊!
信封上,印著「空軍...某基地 」像鮮血般紅色的字體。
球員的飛官父親,哭倒在停機坪上。深深自責,不該讓兒子靠近機翼。
他咆哮著搥胸,為什麼要發動引擎 ? 那個晚上風大,他的長髮,早說該剪的。
長髮剪短了,也不至於,被那一陣風吹進引擎的漩渦裡!
很多很多年了,沒再見過這家人。
只聽說,他的父親發瘋。姊姊後來出家。
那一年,夏季最後的一天。微風徐徐吹動,陽光耀眼和煦。
九月夏末的一陣風,吹亂了兩個人的長髮。那個夏天,是陽光最溫馴,也最炙烈的季節。
那一天,也是最後一個,陽光佈滿大地的日子。
陽光下,那個年輕球員,依稀在微風裡投籃。長髮依舊隨風飄盪。所有的期待,都朝向圓滿的圈圈,專注的投入。
那個午後,他們不知道,騎車去海邊兜風,預計是最後一次了。
很多很多年了,她一直留著那封信。
和一直圈住她的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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