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歲多,目前上小二的兒子,自小就是個活潑但善感的孩子,現在,愈來愈會忍著淚。
一日發生了點事,只見他眼眶一紅,接著在我懷中哭了沒幾秒後,便用手臂將淚眼一抹,抿著嘴,紅著眼硬是框著淚,不給流,忍著。
見他強忍著淚的模樣,比見他掉淚還讓人心疼,雖想說你就哭出來吧,但卻又感到我或許會破壞他這在長大過程中,建構起個人情緒強度的經驗,於是,我只是由他強忍著,順勢裝做沒什麼大不了的,一付無事樣。
記得才去年的事吧,當我們父子倆一起看了本童書<I Will Always Love You>時,他還哭得淅瀝嘩啦的,而現在,即便兒子仍是那麼容易感動,有時還因電影情節(像是<星際異攻隊>裡,當樹人將自己盡力伸展好保護其他隊友那幕 )而落淚,但他都只是很快地抬起手,將淚一抹。
還有一次,應該是今年八月吧,我們父子倆在前去游泳的路上,為了他過馬路時依舊不看來車的習慣,在又一次的強調他年紀夠大了,該懂得自己注意交通安全的必要後,隨口接了一句『爸爸不可能永遠在你身邊告訴你要怎麼做』,但沒想到,幾分鐘後,這孩子悶悶地問:『為什麼你不能一直在我身邊?』。
感覺他聲音有異,接著看了一眼,兒子眼眶紅了,還抹了眼,我知他會錯意了,但想說生、老、病、死皆自然的事,沒時間表的,於是心一橫、但故作輕鬆說:『人都會死的啦,而且,說不定等你長大點,你就不想跟我在一起咧!』。
接著我蹲下將兒子一摟,『不是有告訴過你嗎,只要你怎麼樣,我就會在你身邊?』。
兒子一笑:『只要我把手握起來(握拳),你就在我手裡面!』。
那噁心的招式,是兒子剛進小一沒多久,某天在返家的車上,當聽到他說在學校時偶爾會想到我時,我在感動之際、靈光一閃下而想出來的:
當時我問他:『你握起拳頭時,會不會覺得手掌心有東西的感覺?』。
他雙手握起了拳後:『嗯,覺得好像有東西在裏頭』。
『那就是我啊!』,接著他笑了,我也笑了。
是啊,兒子,無論何時,當你握緊拳頭時,就能感受到我。
如果日後覺得爸爸在騙人的話,就當那是爸爸唯一一個,會讓你一輩子都記住的...惡作劇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