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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12/25 21:50:58瀏覽486|回應0|推薦21 | |
* (1987.12.31 刊於世界日報兒童版) 十二月之旅〈下〉 「布穀布穀」布穀鳥叫著。剛剛剪刈過的草地彷彿入睡了,而大鐮刀斬草的微弱聲音,仍然殘留在空中飄浮著。 晚上,他們聽見一陣細碎的蟲鳴。「那是什麼呀?」十二月問。 「是蟋蟀。你從沒聽過蟋蟀的叫聲嗎?」六月驚奇的反問。 然後又有粗啞刺耳的嘓嘓聲來自池塘附近。「什麼東西呀?」十二月問。 「青蛙嘛!你怎麼什麼事兒也不曉得!」六月說。 長長的夏天過去了。六月和十二月的感情好極了。他們一同找蟋蟀、青蛙,爬樹看鳥窩裏的鳥蛋。 六月的最後一天,半夜來了一場大雷雨,該是分手的時刻了。「千萬別忘了我們在一起的金色時光喔!」六月對十二月說。 「我永遠不會忘記。」十二月回答後,躺在他們初次相遇的栗子樹下,不知不覺睡著了。 十二月一覺醒來,是個陽光溫和的大晴天,映在地上的影子細細長長的,草地既脆又乾,不再柔軟。 他審視一朵大向日葵。一個穿著金色外套、戴一頂蘋果型帽子的男孩走到跟前,說:「我是十月。」 「我的名字叫十二月,真高興遇見你。」十二月也自我介紹。 兩人走過果園,摘下成熟的果子。 第一陣秋風襲來,燕子飛返南方,不久蒼鷺、布穀鳥也飛走了,只剩下烏鴉靜靜的獨個兒站在半禿的枯枝上。 十二月望著他的朋友,心想:他大概很難過,就說:「我做個風箏給你。」他很快的完成,還在上面畫了一隻羽毛鮮豔的鳥兒。 男孩的臉蛋閃現出愉快的光芒,他拉起風箏線,讓風箏愈飛愈高。 這一陣子很少下雨,夕陽顯得格外美麗,可是白晝日漸縮短,天氣也一天比一天冷了。終於,牧羊人趕著羊群住進溫暖又有遮蔽的倉庫裏,山邊已是一片空曠孤寂。十月的日子快要結束了。 「再見,我的朋友。記住我們共有的美好一段,希望在你自己寒冷的時日中,充滿了回憶的溫馨亮光。」 十二月說:「我不會忘記。」說著,他又躺在眨眼的滿天星斗下。 這一次醒來,他早已回到自己的土地上,山脈小丘是灰色而光禿的,空氣清冷。 想起他的朋友三月、六月和十月,突然間,他覺得好孤單。在雪花下降時,他準備好餐桌,邀宴鳥兒和野獸,結交一些新朋友。 所有前來的動物都自動幫忙搜集蘋果、梨子、蜂蜜、堅果、乳酪等等食物,孩子們在廚房裏幫忙烘烤蛋糕、做煎餅,準備過耶誕節。 十二月的每一天,他遊歷更遠的地方,更多的朋友加入他的行列。到了耶誕節,人數不知多了幾倍。 白雪紛紛飄落著,整個天地綴滿了各種像彩虹碎末兒一樣的雪花。在十二月愉悅的心底,白色竟變得那麼多彩。他被新朋友和舊有的美麗回憶緊緊包圍著,一點兒也不覺得寒冷寂寞。 北風再也沒來探訪他,但十二月是心滿意足的。他這一覺將要睡到下一個十一月底,在他的夢中必定充滿了鮮活美妙的佳境,三月六月和十月幾個好朋友會在那兒等他。他要永遠珍藏這個神秘不凋的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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