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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06/03 22:14:41瀏覽144|回應0|推薦2 | |
又一曲結束﹐ 待我拍完手﹐ 他說﹕ “這就夠了﹐ 再拉下去﹐ 妳的心思又不知要飛到什麼地方去了﹖” “哪裡﹐ 我很專心聽哩﹗” 我還想否認。 他笑了一笑﹐ 就不說什麼了。 看來這個人個性不錯﹐ 不會窮追猛打﹐ 凡事給人留下一些餘地。
那些學習樂器的男生﹐ 都以為學會了幾手便可以吸引女生﹐ 可以大受歡迎。 其實﹐ 小提琴也好﹐ 鋼琴也好﹐ 長笛豎笛小喇叭什麼的也好﹐ 除了對那種也學過幾天的女生才會有一點吸引力﹐ 要不然多只是獨樂樂罷了。 像我這種對古典音樂只有粗淺認識的﹐ 還真不如拿把吉他一起合唱幾首民謠或流行歌比較有趣。 在我看來﹐ 學吉他的投資報酬率是最高的啦﹗ 真想奉勸那些想學樂器來追女生的男生們都去學學吉他﹐ 不必在其他樂器上浪費時間了。 “喂﹐ 你的中文名字是什麼﹖” 這才想到一直忘了問。 “哦﹐ 我叫米莫失。” “什麼﹖ 還是 Mimmos﹖” 我以為聽錯了。 “我姓米﹐ 名叫莫失﹔ 怎麼樣﹖ 跟我的意大利名很配吧﹖” 他一副很酷的樣子。 “你是不是有個妹妹或是弟弟叫莫忘﹖ 你老爹一定很喜歡讀紅樓夢﹗” 我好不容易抓到了機會打趣他兩句。 “看樣子淋了一場雨倒是讓妳的心情變好不少﹗” “我也喜歡讀紅樓夢﹐ 叫這個名字有意思。” 我不想多在情緒這個題目上著墨﹐ 便顧左右而言他。 於是﹐ 我們便聊起了紅樓夢﹐ 聊起了服裝﹐ 聊起了美術和其他一切的可以想到的話題﹐ 不知不覺地天就黑了。 我看看外頭﹐ 見雨已經停了﹐ 便說﹕ “我該回旅館了﹐ 明天一早的飛機回台灣呢﹗” 他也看了看外頭﹐ 卻不站起來﹐ 默默看著我﹐ 欲言又止。 過好半天﹐ 才說﹕ “妳這一去﹐ 我們還有再見的時候嗎﹖” “誰知道呢﹖ 人生何處不相逢﹐ 有緣就會再見吧﹗”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 “再過幾個月我就畢業了﹐ 回台灣後我去找妳﹐ 好嗎﹖” “好﹗”
“然後呢﹖ 他有沒有來找妳﹖” 坐在旁邊的朋友問。 “妳說呢﹖ 那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別賣關子啦﹐ 快說吧﹗” 朋友催促。 我微微一笑﹐ 說﹕ “有的﹐ 待我回到台灣﹐ 幾個月後他畢業了﹐ 便真的到台北來找我。” “那麼﹐ 你們有沒有發展出一段戀情﹖” 朋友的好奇心非常旺盛。 “其實﹐ 旅途中的邂逅很少真正發展成戀情的。 人在旅途﹐ 處於一個陌生不熟悉的環境﹐ 又受到四週的各種五光十色影響﹐ 不自覺地便浪漫了起來﹐ 那是非常不切實際的﹐ 很難落實到日常生活的正軌。” “別說那麼多了﹐ 到底有沒有嘛﹖” 朋友不耐煩。 “他來找過我﹐ 我們還約會了一次﹐ 從此以後他就消失無蹤﹐ 再也不見人影了。” “怎麼會呢﹖ 你們在米蘭不是很投契嗎﹖” 朋友意外。 “米蘭是米蘭﹐ 台北是台北﹐ 就算他沒有變﹐ 我卻變了。 在米蘭時﹐ 我才剛剛遭逢情傷﹐ 時時面帶憂鬱若有所失﹐ 表現出的便是沉默寡言落落寡合﹐ 是那一種憂鬱失落的氣質吸引著他﹐ 覺得我跟多數女孩子不一樣。” “回到台北幾個月了﹐ 開始工作開始回去我的一般日常生活軌道﹐ 我也逐漸從失戀的傷痛中脫離﹐ 等到他再見我的時候﹐ 我已經恢復正常了﹐ 又回復到那種聒噪絮絮叨念的女孩模樣。 他一見我﹐ 大失所望﹐ 反而變成他異常失落﹐ 他的那副傷心樣子連我都有點同情哩﹗” 我娓娓道來。 “難道妳對他一點感覺也沒有﹖” 朋友問。 “要什麼感覺﹖ 我和他只不過是見了兩次面的陌生人﹐ 彼此沒有歷史沒有過去﹐ 當然更沒有了解沒有分享﹐ 我又不愛他﹐ 當然不會在乎他的感覺了。” 我說得坦白。 “這樣的結局讓人感到有點那個。” 朋友說。 “其實這般的結局才是最好的結果。 妳想想﹐ 那個人既會畫畫﹐ 又玩音樂﹐ 還是個設計師﹐ 一個典型藝術家脾性﹐ 多愁善感﹐ 溫柔的時候像蜜裡調油﹐ 無情的時候便立刻翻臉不認人﹐ 我才剛剛吃過一次虧﹐ 學的乖還沒忘﹐ 不會那麼快又踏入火坑的啦﹗ 況且﹐ 對於我們這種平凡平常女孩來說﹐ 浪漫多情的男人很少是個好對象﹐ 還是這麼無疾而終最理想。” 我分析給她聽。 “真是個無言的結局﹔ 此情可待成追憶﹗” 朋友依舊欷噓。 “是啊﹐ 幸虧當時不惘然﹗” 這是我的結論。 (F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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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小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