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以後, 我們都遵守約定, 不通電話,不寫email了.
唯一可以破例的, 是每年的生日.
每年在她的生日, 我都會準備一份"恰到好處"的禮物寄給她.並且附上一張生日卡.
寫生日祝福的時候, 總會回到內心角落的刻骨銘心. 一方面很小心, 字字斟酌, 不
能兒女情長, 逾越了"普通朋友"的界限, 令一方面也務求真心, 希望她如果需要的
話, 仍然能夠在平淡的隻字片語裡, 拾獲我的溫柔.
每年我生日的那天, 也從來沒有孤單的恐懼. 既不怕也不在意有沒有人幫我作生日
, 因為我是"有恃無恐". 我知道在那一天, 她的生日祝福一定會準時出現在我的電
子郵箱裡.短短的幾句話, 讓我知道她還記得我, 我不是被世界遺棄的孤單一人.
就是這樣子, 渡過了好幾年沒有彼此的日子了.
唯有的聯系, 就是每一年的生日祝福.
去年年底, 在寄給她生日賀禮不久以後, 我收到她的回郵.
她謝謝我給的生日禮物, 她非常喜歡.
但是她還告訴我, 她認識了一個"很不錯"的男人了.
那是她在一個義工的地方認識的美國男人, 對她很積極追求.
我有預感這可能是最後一次了. 就破例加寫了一封回郵給她. 我真是百味雜陳, 但
還是克制自己, 極端小心, 刻意不露出一絲醋意.
" XXX, 生日快樂! 項鏈是我在Vally Fair 看到的, 覺得好美. 很高興妳也喜歡.
謝謝妳告訴我妳的"艷遇". 我對於妳的智慧是完全信任的. 我相信妳有識人之明
, 妳一定明白什麼是妳要的幸福."
就這樣子. 半年多又過去了.
今年的生日, 我如同往年, 一大早就打開信箱, 要讀她捎來的祝福. 但是信箱裡沒
有她的來信.我把自己弄得很忙. 又是打球, 又是電影,直到半夜. 臨睡之前, 再檢
查一次信箱, 還是空空的.
想起她上次的來信, 雖然沒有明說, 其實那是她的最後道別了.
把電腦關機, 走到後院裡, 心中一片空白.
遙望無邊的星空, 心中浮現她慧黠的笑靨.
不願再做任何思考, 不要再有任何感覺.
只有 面向遙遠的她, 送上我最後的祝福:
珍重再會了, 曾經最心愛的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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