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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5/16 01:49:24瀏覽4899|回應1|推薦9 | |
雨落桃花源 文/楊忠衡 ( 音樂時代總編 / 四月望雨藝術總監 ) 陶淵明,人人都認得。他筆下的《桃花源記》,人人都聽過。但是桃花源就像柏拉圖的「烏托邦」,終究沒有人去過。雖然如此,桃花源是如此深入人心,它的存在已經比任何真實時地,還要真實。 陶淵明眼中,桃花源之所以美麗,並不是有什麼奇觀勝景,而是平平凡凡的「屋舍儼然,良田美池,阡陌交通,雞犬相聞。」桃花源居民們之所以快樂,不過因為與世隔絕,「乃不知有漢,無論魏晉!」是啊,多美好!人間最快樂事,只不過是求一個安樂不受政治干擾的生活。 尋訪鄧雨賢,也有點像探索傳說中曾經存在的海角桃花源。傳說那段相對安穩富庶的年代,一群對未來充滿理想的台灣年輕人,勇於迎向文明、追求自己的夢想。台灣切割式的歷史發展,前一區塊的記憶總會遭到刻意抹消,這是使得戰前台灣成為失蹤桃花源的原因。撰寫劇本前,原以為只是描述一個藝術家的生涯故事,但是隨著資料掌握愈多,愈發現他的形影如此龐大。要看盡他的影響層面,視角不得不拉開。於是,我們看到了民族、歷史、大時代。一個芎林國小音樂老師的作品,至今牽動無數台灣人的心。音樂真是奇妙,不是嗎? 這篇稿子本是用作節目冊前言,所以關於鄧雨賢其人其事,另有鍾肇政先生大作詳述。下面謹陳述我對《四月望雨》的製作動機與構想,供關心台灣音樂劇的朋友們觀摩交流。 一、鄧雨賢與台灣音樂 首先,我認為現在是對鄧雨賢重新認識和定位的時機。鄧雨賢的大部份作品簡易、婦孺皆解、人人可唱,所以即使在解嚴後的年代,這些歌謠仍遲未得到應有的重視,在我看是相當遺憾的事。例如《望春風》在台灣可說無人不曉,在海外有時還被當成「第二國歌」來傳唱。然而提到這首歌作曲者是誰?大概知道的只剩少數。若再進一步問鄧雨賢生平?本曲的創作時空背景?清楚者更是所剩無幾。 當然,我不是說鄧雨賢的研究至今依然空白,只是涉獵這些資料者,僅限少數特定人士,一般民眾依然渾然無感。我認為,這個現象無疑造成音樂作品的缺陷。因為,音樂是一張時代的容顏,它捕捉的是當時活生生的空氣。文獻記載可以偏頗、可以被刻意組織,但音樂不能。音樂響起,一個時代的笑臉、淚眼,就像開啟的密封罐頭一樣,生鮮重現。所以,你不能偽造文藝復興音樂的純粹、巴羅克音樂的繁複、古典時期的工整、浪漫時期音樂的激情 … ,一點都假不得。 就這樣,當我們聆聽西方古典音樂時,實際上已經進行一趟文化之旅,這也就是為什麼古典音樂唱片特別注重曲目解說的關係。現在愛樂者可以輕易說出貝多芬《英雄》與拿破崙的故事,說出巴赫與基督教音樂的關係,但肯定說不出《雨夜花》、《望春風》、《跳舞時代》 … ,到底註記了什麼台灣記憶。 透過近年研究,人們對台灣近代歌謠史的中堅人物,已經有了明晰概念。可惜只具資料參考性,成為一堆互不相關的名詞。人們知道有鄧雨賢、王雲峰、楊三郎、周天旺、李臨秋、陳君玉 … ,但是他們彼此間的相對位置、互動邏輯卻無法被建立。我認為要讓後人瞭解,學術固然是一個管道,但是故事小說或舞台戲劇往往可以收到更好的效果(就像《三國演義》對《三國志》所做的貢獻)。這是我在構想這部戲時,很重要的基本目的。希望看過這部戲,將來人們唱這些歌,不再只聯想到鳳飛飛、江蕙、白冰冰 … ,而是進行一次次深層的文化觀照。 鄧雨賢是走在時代尖端的留日音樂家,他不但擅長寫曲,也擅長演奏小提琴、鋼琴、吉他 … 等多種樂器。他所收藏、研習的音樂,從巴赫管風琴曲、貝多芬與蕭邦鋼琴曲,一直到拉赫瑪尼諾夫、史克里亞賓、普羅柯菲夫等當代作曲家音樂,絕非鄉下阿蒙。我時常感到不平的是,一直到近代,台灣學院派音樂家仍把大部份台灣歌謠當成不入流的流行文化,就像當年李泰祥寫作《橄欖樹》,遭受師長同儕譏評一樣。然而這些學者一方面把西方歌曲奉若珍寶,一方面卻忽略鄧雨賢創作歌謠的手法與動機,與莫札特、舒伯特有何不同?《望春風》、《雨夜花》、一直到後來的《橄欖樹》 … ,這些台灣歌曲的創生,都具有不可磨滅的時代意義,我們何必妄自菲薄? 令人真正吃驚而感佩的是,七十年前( 1936 ),鄧雨賢早已洞悉這個問題的嚴重性,實在比後來標榜先進的台灣作曲家,更要先進不知多少。他參加當時「綜合文藝座談會」,發表演講說明他做為一個藝術家,對台灣社會的抱負與要求: 「 … 藝術家有時候會認為藝術只是他們的獨佔品,將自己看得高高在上,輕視一般大眾 … 。但是,我認為,藝術家應該和大眾更緊密結合在一起,完成他本來的使命。」 「現在是一個過份崇信西洋文物的時代,但是我們也有好的音樂文化,不一定非西樂不可。台灣音樂目前水準較低,一開始就只推行西樂的話,大眾不容易理解,結果會使音樂和大眾分離。所以我認為可以就原有台灣音樂,例如歌仔戲和其他民間音樂改作 Melody ,或改善歌詞,創作成廣受大眾愛好的音樂,再透過唱片來推行,我相信,這樣一定可以走出台灣的新路。」 這樣大膽、高瞻遠矚的話,卻不幸一語中的。光復後數十年間,惟西方理論馬首是瞻的台灣樂界,半世紀來幾乎繳不出成績。台灣學院派音樂與社會的脫節與枯竭,被鄧雨賢完全預料。這次能透過演出音樂劇,讓這些話透過劇中人口中再次宣示,我覺得又是件很有意義的事。 二、鄧雨賢在臺灣音樂史的地位 台灣近代歌謠創生,影響因素很多,包括本土、中國大陸,西洋及日本文化的影響。所以我們不可能斷言某種風潮是起自何時,也不能把「第一位」、「首次」的稱號,輕易冠在特定人身上。我們只能整理出一些影響力較大的事件,讓大家建立概括的印象。以下這些事件,都是相當關鍵性並與鄧雨賢有關的。 1.1932 年上海電影《桃花泣血記》在台灣上演,王雲峰創作的台語宣傳歌,被公認為是台灣近代歌謠的啟蒙火種。 2. 同年,鄧雨賢受《桃花泣血記》刺激,並為文聲唱片公司譜寫《大稻埕進行曲》,這是他的第一首嘗試之作。這首歌多年以來一直被認為失傳,雖然有零星資料宣稱它依然存世,但是截至現在仍証據不足。所以本劇中,我們發揮古蹟修復的技巧,揣摩當事者當時心境,請作曲家冉天豪為鄧雨賢補筆,寫出新版《大稻埕進行曲》。在這首歌當中,呈現當時繁榮大稻埕、乃至整個台北都會的新文藝風氣,以及人們對文明未來的興奮與憧憬。 3. 唱片公司、廣播電台的成立:同年,鄧雨賢辭去法院工作,加入古倫美亞唱片公司,這是他創作一系列新歌的關鍵。有聲傳媒的出現,改變了歌曲產生與流傳的方式,當然也改變了歌曲在這個社會的角色定位。這點改變,對往後台灣音樂發展也是影響深遠的。 4. 戰爭與政治: 1939 年,由於日本主戰政客發動對華戰爭,流行歌曲事業完全中斷,鄧雨賢下鄉教書,往後只能配合政策譜寫音樂,最輝煌的創作生涯不過七年。政治對藝術的強制影響向來存在,這是不容忽視的事。 透過這些影響鄧雨賢的關鍵事件,我們可以對台灣近代歌謠興起時期,建立一個簡單清楚的概念。 三、鄧雨賢的故事與史實 鄧雨賢的一生,可能很簡單,也可能很複雜。我不是史學家,這個問題我無法給答案。這是一部戲,不是公視或 Discovery 製作的傳記,所以我不免俗的先聲明「本劇內容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以避免一些不切實際的期待。 要知道鄧雨賢受到台灣文化界重視,是最近的事,世人對他真的所知有限。《望春風》雖然人人愛唱,在幾年前還因為它被當成流行歌曲,而被排斥在國家音樂廳演出。鄧雨賢去世時,職業是芎林國小老師,這樣地位的人要受到文獻注意是不可能的。他的一生行誼,除在唱片公司任職、戰爭避難到鄉下教書之外,並沒有什麼驚天動地、行俠仗義的事蹟,可說相當平淡。尤其他去世得早,即使他仍健在的兒子輩,對父親也只有模糊印象。到了孫子輩的鄧泰超,甚至小時候連《望春風》是祖父作品都不知道。在這種情況下,鄧雨賢其人真相已經被時間永久封存。 但是另一方面,透過田野調查、口耳相傳乃至文學家的聯想,鄧雨賢近年又以另一種形態在現代重生,呈現風流倜儻、大膽活躍的面貌。這些流傳的說法到底有幾分可信度?在構思劇情的過程中,我拜訪過以推廣鄧雨賢知名的文學家鍾肇政先生、鄧雨賢家族、學者專家,但是所得資料仍無法拼湊齊整。真相,肯定是另一個複雜、而且可能引起爭議的議題。 所以撰寫劇本的時候,我在保守和推測之間尋求一個平衡點。畢竟,戲劇創作的目的與製作紀錄片不同,是透過筆下所寫故事,陳述作者心中的想法。但另一方面,我對所寫的故事,向來有一種儘量貼切(但未必完全吻合)史實的企圖心。所以,雖然這部戲的劇情還是編撰出來的,但我所要掌握的幾個歷史要素仍然明確的放置其中,讓觀眾可以當成真正的歷史氛圍來品味。 也因此,《四月望雨》並不是寫鄧雨賢一個人的故事,雖然主要仍以他的生涯做經緯。構思過程中,腦中浮現普契尼的歌劇《波希米亞人》( La Boheme )。這些苦哈哈的窮藝術家,蝸居巴黎一角,冬天冷到只好燒手稿取暖,真是瀟灑得可愛。我益發覺得,與其集中描寫鄧雨賢個人的小情小愛,不如去刻畫那一群相近又相遠的時代青年們。這樣一轉念,思路也就順暢起來。青年們的面容,栩栩如生。 四、主要角色的個性和觀念 如上段所說,戲裡幾個主角形象,我希望維持與歷史接近的整體感覺。例如鄧雨賢追求音樂理想的熱情,對台灣藝術環境的看法,對親情、傳統的愛 … 等。陳君玉是個較激進的文藝青年,他對歌手純純抱持難言的單戀,這點也保留下來。 至於歌手純純,她的一生敢愛敢恨、肯定要比其他角色更戲劇化,但在戲中無法為她安排太複雜的故事軸線,所以我只維持了兩個要素:歌女與大學生的純情之愛、台灣與日本的異族之戀。大學生和往後的日籍丈夫並非同一人,在本劇裡我讓這兩個要素合而為一。真實的純純沒有直接為她的日籍丈夫殉情,但一般認為,純純早夭與照顧肺病的日籍丈夫有關係。 對於日本人的描述,牽動著歷史恩怨、民族主義之間,許許多多敏感的神經。過去漫長歲月當中,日本殖民政府一直被描繪成壓榨台民的統治者,雖然大家心裏明白,事情不會那麼單純,否則不會在光復後,台灣士紳對日本仍有懷慕之情。這件事並不詭怪;香港華人在英國統治下,馬照跑、舞照跳的活到九七年,和大陸內地同胞相比不顯悲情,還時時流露先進地區的優越。捫心自問,現在每天有多少華人自願排隊領取外國護照?誰說「異族統治」和「悲情」之間,必然畫上等號?我們又憑什麼,理所當然的認定當年「台裔日人」生活在水深火熱?我覺得這是重現當年樣貌,值得思考留意的一件事。 對於這個問題的處理,愈多討論只愈造成「父子騎馬」的兩難困境。與其瞻前顧後,還不如稟持澄淨中立的心,不受任何意識形態牽制,像照相機一樣,把所見反映出來。我一貫相信總體而言,人沒有絕對善惡,只有立場不同。所以我想表現日本人的形象,重現他們的愛國心,也反映他們對戰爭的不安與無奈。支持軍國主義的日本青年,未必利慾薰心、窮凶惡極,相反的他們可能具有某種武士遺風的尊嚴。我謹慎的寫了《天佑吾皇》這首歌,希望表達日本人認同天皇、與天皇同命一體的深刻感情。感謝老友作曲家櫻井弘二代為修潤歌詞,並提供日人對天皇的一些參考看法。 五、鄧雨賢與客家人 《四月望雨》最早構想,始自去年客委會一次「客語歌舞劇」的標案。我們沒有得標,但「客家」要素無疑是先前我們首要的考量,只是決定自力製作之後,表現重點則由鄧雨賢個人家世、觀念,移轉到整體「跳舞時代」的大環境。 「鄧雨賢為什麼不寫客語歌?」是愈來愈常被問到的問題。鄧雨賢出生的桃園龍潭,是個純樸的客家鄉,樹立著可能是全台唯一的台灣音樂家銅像。鄉民操著我所熟悉、與我故鄉屏東六堆相同的「四縣腔」客語,整個社區洋溢著「以雨賢為榮」的氣氛(遲早有一天這裡會販售各種鄧雨賢巧克力吧?我想)。然而除此之外,我看不出鄧雨賢與客文化有特殊關聯的地方。 現在有很多人替鄧雨賢提出解釋,但都只是臆測。我個人的感覺,其實在那個事事追求文明進化的時空,鄧雨賢是一個極度前瞻的人,在當時氛圍下,並不覺得堅持客語是首要的事,這是不能以現代標準來衡量的。儘管如此,鄧雨賢的行誼,還是可以看出許多客家人的特質,也就是溫和中帶堅韌的硬頸精神,我想這是更彌足珍貴的部份。 六、《四月望雨》製作構想 創作這部劇之初,我們團隊有一個明確的嘗試目標,那就是塑造第一部國際規格的台語音樂劇。因為「音樂劇」本身是一個無法嚴格定義的名詞,過去也曾有些夾敘夾唱的台語劇,無論如何,以現代音樂劇的規格來進行創作,這部絕對是第一部。 音樂劇必須依據戲劇要求,創作各種結構設計過的歌曲,有獨唱、重唱和複雜的合唱。這些與《望春風》時代的音樂風格和美學觀,可說有巨大的差別。我們的策略,基本上是創作一部「新」的音樂劇(這也是和時代的交代),而不是去組合一個懷舊的老歌匯演。所以,如何把我們新創的音樂劇語言,與拿來當史料運用的歷史作品,取得水乳交融的混合呢?這是我們面臨的第一個大挑戰。如同《歌劇魅影》、《悲慘世界》等西方經典音樂劇一樣,明明是古典題材,卻採用時髦光鮮的音樂語言,同時不讓人覺得扞格不入。令人驚喜的是,天豪在素無台語歌曲創作的背景之下,融匯許多台語、客語、日語歌曲的要素,並將這些要素妥善安排在他的作品當中,讓個人風格與老時代音樂融合得天衣無縫。這部作品當中,他不但譜寫很傳統的台語歌謠、逗趣活潑的「戲中戲」、甚至置入歌劇抒情詠嘆調的手法,相信鄧雨賢在天之靈,也會聞之會心一笑。 導演部份,請到在《世紀回眸宋美齡》合作過的士平擔任,很幸運的,他先前剛接受文建會委託,導過一部同樣日據時代題材的戲劇《台灣青年》,所以對時代背景、文藝思潮,乃至與時代有關的動作、語言,都已瞭然在胸。感謝文建會。士平是一個很有型也很有個性的導演,尤其很對這部戲的調性,所以他對演員很多細膩的處理,好像發乎隨興自然一般渾然天成,不需一份刻意,讓這部戲成功的克服時空的障礙。當然,這樣的時空背景,對所有演出者都是艱辛的挑戰。很難想像台上演員所說的語言,不久前他們完全不曾接觸過,都要下苦功硬背下來,在此要特別向他致敬。 舞蹈方面,同樣邀請《宋美齡》合作愉快的伍錦濤擔任,由於題材關係,這次演出讓他有更大的揮灑空間。同樣讓我驚喜感動的是,他不但掌握道地的「台灣味」,而且有許多令人印象深刻的神來之筆。例如《大稻埕進行曲》、《桃花、櫻花、圓仔花》中的華麗舞蹈,不但呈現肢體之美,連角色個性也都刻劃出來,個人認為可能成為台灣音樂劇經典段子之一。 由於跨越四種演唱語言,做詞方面大費周章。我們特別邀請到幾位作詞高手,包括王友輝(知名劇作家,負責台語)、鍾永豐(嘉義縣文化局長、金曲獎最佳作詞人,負責客語)、王啟宇、櫻井弘二和我父親一起幫忙日語。其他在日語部份提供協助的還有欣欣瓦斯陳何家董事長的母親、演員陳柏廷。 本劇的演唱技巧和音樂詮釋有較高的要求,歌唱指導魏世芬是功不可沒的幕後功臣。其他諸如合作多部戲的服裝設計恆正、燈光設計淥芸、舞台設計佳慧、以及長期不計代價協助我們的 Boris-HC 髮型文化顧問中心,都提供了他們專業而頂尖水準的貢獻。還有行政團隊日夜無休的幕後支持,不則,夢將永遠只是夢。 七、永齡基金會的四月之雨 最後要感謝永齡基金會對《四月望雨》的信任,在作品八字剛出半撇的時候,就慨然同意以「委託創作」方式支持這部劇的創作。誠然,這是一部很不容易、很不簡單的劇。永齡從先前單純的承諾贊助,陪我們一路走來,克服各種難關,已經和劇組、製作單位融合成緊密的一體。郭總裁台銘先生、曉玲董事長、亓執行長,到全體基金會成員,藉由《四月望雨》從散居各地的生疏個體,發展到像大家庭一樣的和諧緊密,不能不說,是一段永生難忘的奇緣。期盼《四月望雨》終究能成為一部讓人永遠記憶的戲,讓來自各方的情與緣永契不朽。 後記: 首演前夕,唱片收集家林太崴來信,說他不久前尋得文聲唱片《大稻埕進行曲》原片。雖然我無緣在演出前親自目睹和耳聞這張唱片,但是《大稻埕進行曲》能因本劇首演因緣,宣告重現人間,也是一件非常有歷史意義的事!我也很高興古今兩種版本《大稻埕進行曲》透過本劇,促成完美的感通呼應,是為之誌。 (原刊 MUZIK 雜誌第9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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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創作|散文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