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俄開戰以來,我的心就不曾安寧過。
因為音樂工作的關係,近三十年結交了好些要好的俄國朋友。其間我曾隨樂團出訪、採訪報導、錄製交響樂唱片、或去友人家中度假,疫情前夕還正準備前往莫斯科參訪RNO建團30週年活動。然而,就在出發前一切嘎然停止。
在我心目中,俄國人熱情、率直、幽默、浪漫…,特別是真誠。有些西方國家友人,當你是朋友,可以在FB上哈啦;但俄國友人卻把你當成家人。這種微妙的差距,讓人加添一分難捨。
烏俄兩國在冷戰時期,我們根本分不出細部差別。而這種兄弟近親之間的戰爭,尤其慘不忍睹。每多一天激戰,未來可能要多花十年來療癒。現在俄國運動員、藝術家已經開始受到抵制,未來更不知如何收場。
有個名詞叫做「路怒症」(Road Rage),意思是人在開車時,在高速和緊張的情況下,即使是平常個性溫和的人,也很容易被激怒失控。近年世界局勢的不安,讓我感覺全世界是患了高速時代的「集體路怒症」。透過網路、社群和高科技,人們更廣泛、直接而即時的接觸互動,外表好像沒什麼不同,但潛意識裡都患了燥動的「路怒症」。每個不同正義主張的陣營,更容易產生對立和衝突。同時因為科技力增強,往往小衝突很快成為大爆炸。所以核戰和世界毀滅會不會產生呢?在「集體路怒症」之前,沒什麼不可能。
科技的發展,已經讓地球成為一列失速列車。「高速」本身沒有什麼不好,但人們要有意識的找尋安寧之道。面對每天的新聞畫面,我感到深深的哀傷。除了衷心為所有受難者祈禱,我也只能微薄的呼籲,人們似乎該思考,怎麼樣讓這個世界,慢下來。
(攝於2019年,Moscow近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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