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懺悔
2009/10/31 13:52:32瀏覽340|回應0|推薦6

「威廉史密斯,四十九歲男性,服藥自殺,還好及時被發現。」比爾說,他是跟著救護車來的社福志工。

午後的冬陽照著病房外光禿禿的大橡樹,威廉呆滯的眼神泛著淚光,看著比爾,慢慢敞開心窗……

十八歲那年,高中畢業典禮結束回到家,父親滿臉笑容地送給他這位獨生子一本燙金的聖經。 裡面寫著:「兒子呀,爸爸以你為榮,今後你將更上一層樓,……」

「他不是早答應要送我一部跑車? 現在居然只給我這沒有用的爛書? 騙子!我恨他!」他瘋也似的扔掉聖經,甩開大門,像斷了線的風箏,一去不回。

從此,他浪跡天涯,從美國西部故鄉,沒有目標地往東部打工流浪去;他省吃簡用,買了部二手汽車,圓了自己的夢,也談了幾次無疾而終的戀愛;記憶的廊道裡已經沒有父母親的空間。

半年前,他在華盛頓 D.C.附近餐廳撞見過去同窗茱蒂,她心急地說:「你一定是威廉……,為了你,你的父母不敢搬家,那個家永遠在等候你……」

二個月前的雨夜,父親的喪禮結束後,跟著母親,他踏入這個闊別三十一年的老家。

房間依舊不變,書桌上那本陳舊的聖經仍不死心地等候主人的歸來,他隨手翻開,一張泛黃的長方形紙張從中滑落下來,拾起來一看,是一張五千美元的支票,正好是當年車子的金額,日期正是他畢業典禮的當天。

一幕幕往事像急駛的列車般,他吶喊狂追……,太遲了!

懺悔的淚水就如屋外的雨,綿綿不斷地泣著……。

( 創作散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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