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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9/23 17:48:57瀏覽1784|回應30|推薦122 | |
三十多年前一個停電的夏夜,隨政府來台、而後自海軍退伍、而後自修考上同等學歷資格、而後進入中央再保並同時開始於學校兼課並取得副教授資格及寫書的父親,在燭光中叮嚀我們兄弟倆往後於求學、於進入社會該準備之諸多事項。 多年後我仍記得,那晚吃的是稀飯配麵筋及紅燒鰻魚罐頭,聽著父親叮囑時我只一路盯著茶几上給擦漏的那一小塊稀飯湯漬,但不知為何,聽著聽著,當聽到父親要我們學好台語、日後才能融入未來台灣的大環境等等時,我不禁眼眶一濕。 很多年了,每當想到那刻,我還是不瞭解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我濕了雙眼,一如我一直不瞭解究竟是什麼讓當時的父親說出了那讓我至今仍覺極有遠見的叮囑。 父親過世很多年後的最近,一直說年紀大而不耐長途飛行的母親突然說她想去美國看看哥、大嫂、及孫女,預計待三個月。我有點訝異於一直對長途飛行感到累人的母親這突來的決定,而儘管母親說主要是為想分擔大哥及大嫂在異地為了兼顧工作及照顧孩子的辛勞,但在母親的回答中,我感到了股「宣告」的語氣,這點對母親語氣的領悟,也終於一解了我一直以來對父親那晚叮囑背後的心情所感到的不解,同時也明瞭,原來是父親「宣告」的心情湧進了我眼眶。 「宣告」什麼?不就是歲月不饒人而已。 儘管今朝仍晴空如夏,但於風中偕行的落葉在一夜之間已現秋黃,出門前還以為曬進眼裡的仍是夏日的氣氛在這訝異瞬間開始單薄,而我這中年人看著這入秋的宣告,不禁醞釀起了我的「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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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情隨筆|雜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