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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5/14 06:43:57瀏覽3846|回應19|推薦73 | |
那天早上,看到慈濟原來以這付模樣去給八八水災災民重建永久性住屋的新聞,小肉球正巧剛在外頭受到閒氣,徘徊於「忍辱波羅蜜」與「拒飲嗟來水」之間。 假如咱們站在流浪狗的角度去看台灣市鎮,必然興起遍地沙漠之嘆,渴了想喝點水,卻到處找不到清水解渴啊。俺遊覽中南美洲村鎮時,就很欣賞村鎮市中心必設一巨大水池,覺得這種構想十分文明。假如俺是一隻流浪狗,走呀走,經常找不到水喝,連陽溝都變陰溝了,陰溝水都喝不到了。就算俺是一個人好了,在街上走呀走,不小心弄髒手,每家店家在騎樓不是都裝設一個水龍頭嗎?台灣人小氣的很,全都鎖上了,做人呀,也找不到清水洗一下手。小肉球會吐舌頭扮鬼臉,朝著家家鎖上的水龍頭,心裡說:「小氣鬼,喝涼水,打破玻璃割破嘴!」 咱們這條小吃街上,只有這家麵包店的騎樓沒出租給攤販,店主禮佛,和小肉球一樣都是佛教徒。某一天,俺經過,和店主師兄聊起來,師兄對小肉球隨身攜帶一只小水桶很感好奇,俺答說附近流浪狗沒水喝,不是有所謂流動圖書館嗎,俺這就叫做「流浪狗的流動飲水機」!小肉球接著對師兄形容流浪狗尋尋覓覓,到處找水解渴的苦處,也許那時感動了他,店主師兄便說「妳把水桶留在我騎頭水龍頭下吧,我每天給附近流浪狗準備一桶清水」。 從此,附近流浪狗有了固定地點喝水。 狗很聰明呢!不只流浪狗全知道這裡有清水可飲,附近飼主遛狗經過,家犬也會停下來喝水解渴,並且狗狗們並不致成群結隊,都一隻一隻地來喝水,從來不會隨地便溺,因此,俺只看到此舉的善結果。世上沒有比看到這些畜牲低下頭來一口一口喝水,更讓人欣喜滿足的了!小肉球最愛欣賞狗貓吃飯和喝水! 店主師兄原說「我每天給附近流浪狗準備一桶清水」,但是沒過多久,他會忘了這個承諾,小水桶的水變混濁,小水桶長青苔,店員雨天將泥污的鞋足伸入水桶沖去泥污,俺便每早進店,借鑰匙開水龍頭換水。有一天,店主師兄開口說:妳不要每次把騎樓水龍頭關那麼緊。俺關水龍頭關太緊了嗎?那是怕關後仍滴水,那麼,往後要當心別轉太緊。 前幾天早上,俺進店討鑰匙,店主師兄又講話了:「外頭那桶水呀,不要注滿,半桶就夠了!」 就是這句話讓小肉球一肚子火。俺表面溫婉,笑著點頭答應。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嘛!但是小肉球忍不住暗自生起氣來,原是你自己主動提議的,你說你從此「每天給附近流浪狗準備一桶清水」,若有功德,功德是你的,怎麼發善念做佈施,這麼不乾不脆呀,這麼拿翹作怪呀。 小肉球忍著一肚子閒氣回家,心想,姑奶奶天生一身傲骨,咱家一向向陶淵明看齊,從來不為五斗米折腰,若非獻身於動物救援,俺哪受得鄉里小兒閒氣,哪飲嗟來水,哪吃嗟來食!小肉球旋而又責罵自己,妳的「忍辱波羅蜜」修行到哪裡去了?為了流浪狗,受一點屈辱算什麼,妳怎麼每次都仍然會生氣呢? 就是在這時候,真巧,看到電視上慈濟給莫拉克風災災民建大愛村的新聞。哎呀,好像是慈濟功德會給八八水災災民重建家園,卻變質成「嗟來食」呢! 唉!世人若興起善念,佈施的行為常常會變質,其原因有二,一是善根太淺,另是善念不純。店主師兄應該是善根太淺,慈濟會不會是善念不純呢? 像麵包店的店主師兄善根太淺,他一時起心動念,想佈施於眾生,卻缺乏內在的毅力和決心去落實那個善念,以致做到後來荒腔走板,做的不甘不願,乃至於全然忘卻行善的初衷。人做佈施呀,一定要「無私無我」,做時完全不設條件,完全為了拔苦和與樂,完全沒有自己。 由於小肉球過去是基督徒,想起《馬可福音四:3~8》耶穌的話: 有一個撒種的,出去撒種。撒的時候,有落在路旁的,飛鳥來喫盡了。有落在土淺石頭地上的,土既不深,發苗最快,日頭出來一曬,因為沒有根,就枯乾了。有落在荊棘的,荊棘長起來,把他擠住了,就不結實。又落在好土裡的,就發生長大,結實有三十倍的,有六十倍的,有一百倍的。 店主師兄的善根太淺,就應合了「土既不深,發苗最快,日頭出來一曬,因為沒有根,就枯乾了」。不知道慈濟建大愛村,會不會「撒種落在荊棘裡」?你去佈施,接受佈施的人卻感到他在接受「嗟來食」或「嗟來水」,你就佈施失敗了。 什麼是「嗟來食」呢?典出《禮記.檀弓下》: 齊大饑,黔敖為食於路,以待餓者而食之。有餓者蒙袂輯屨,貿貿然來,黔敖左奉食,右執飲曰:「嗟!來食 !」揚其目而視之,曰:「予唯不食嗟來之食,以至於斯也。」從而謝焉。終不食而死。曾子聞之曰:「微與!其嗟也可去,其謝也可食。」 翻譯成白話文: 春秋時代,齊國發生大饑荒,齊國有個有錢人名叫黔敖,他在路旁設置食物,等待肚子餓的人來他這裡填飽肚子。有一個肚子餓的人來了,他用衣袖遮臉,拖拉著鞋子,腳步踉蹌,顯然已經餓到兩眼發昏,連路都看不清楚。黔敖左手拿著食物,右手拿著飲水,招呼他說:「小子!你來吃吧!」〔「嗟」是輕鄙對方的招呼聲〕餓昏頭的人傲然抬眼正視黔敖,對他說:「老子一輩子不吃『嗟來之食』,所以才淪落到這步田地。」黔敖聽懂他的話,立刻追上去向他道歉,但這一身傲骨的人仍然拒吃,終於餓死了。曾子聽到這事,評說:「這個人大可不必這麼堅持!黔敖對他不敬時,應該拒吃,黔敖既然道歉,他應該接受施捨。 小肉球感到那天早上承受到麵包店店主的「嗟來之水」,那麼,住在慈濟所建大愛村的原住民,是否受到「嗟來之金」呢?下頭幾點是肯定的: (一)「嗟來之水」、「嗟來之食」、「嗟來之金」、「嗟來之屋」都不是真正的佈施,真正的財佈施、法佈施、無畏佈施是不對受惠人設條件的。 (二)「嗟的人」很不敏感,缺乏同理心,除非點出,完全不感到自己在「嗟」別人,只有「被嗟」的受者才會感到「被嗟」。 (三)「嗟」有 noblesse oblige(「高貴的人物在道德或慈善上應有的義務」的味道,noblesse oblige 這辭極具負面意義,我們的道德、財力、知識等條件比你們高,我們一方面餵飽你們,另方面教化你們以提升你們的層次(那層次是根據我們的標準來定義),這是我們條件高的人所應盡的義務。歐洲舊大陸的白人信基督教,對不對?不管羅馬天主教,或宗教改革後的新教,神父和牧師不辭辛勞,跑到新大陸去傳教和佈道,都懷著 noblesse oblige 的動機,他們自覺「責無旁貸」,務必要把落後的人種和民族「導向正道」。發展到後來,連帝國殖民主義也用 noblesse oblige 來合理化他們的侵略行為,你們不知道怎麼好好地生活,所以需要我們來「管」你們。 小肉球和大愛村居民一樣,不管對方嗟或沒嗟,俺為了附近流浪物天天有清水喝,大愛村居民為了他們有地方安身立命,所以決定 Beggars can't be choosers(意思是「人在屋簷下不能不低頭」),嘻嘻,所以俺這受嗟之人決定要大大地發揮「忍辱波羅蜜」精神,繼續被嗟下去! 不過,慈濟功德會不是佛教團體嗎?俺心裡產生下面的問題: *怎麼做佈施,而佈施的資源全取之於社會大眾,慈濟功德會不過是收集、管理、分配大眾善款、善能力的一個組織機制而已,它的佈施行為怎麼可以讓受佈施者感到不愉快呢? *社會大眾將善款交予慈濟,將善能力委託於慈濟,為了透過慈濟這個機制去拔苦、與樂,好像沒授權於慈濟,叫它去表揚及壯大它自己吧? *社會大眾捐給八八水災災民的善款,只要有一文錢被慈濟使用於私處,而非使用在救濟八八水災災民的公處,那麼,慈濟的佈施行為就應該受到質疑和檢視。我們會檢視黑人陳建州做慈善公益的行為,當然也應該使用同樣標準去檢視慈濟。 *看到慈濟在大愛村花錢樹立那麼多石頭,上面還刻字,石頭要花錢,刻字要花錢,人人皆知慈濟經費全來自社會捐獻,那麼,善款是不是應該花在刀口?請問,這些大愛石的設立有沒有違背民眾的捐款目的? *災民罹災,失去過去的生活,社會大眾捐款的目的在努力還原災民所失去的生活,只要災民多一分快樂,我們的捐款就值回票價。因此,他們原信基督教,他們原愛嚼檳榔、抽煙、喝酒,就應該隨他們去,以前怎樣,現在就怎樣,怎麼能夠扮起訓練營教官來,去管東限西呢?怎麼能夠不尊重他們原來的宗教信仰呢? 小肉球相信,社會善男人善女人捐款給災民,沒存心要向災民傳教,沒存心管訓災民要他們禁酒禁煙禁檳榔,只求盡量還原給災民一個差強人意的生活空間。 因此,願慈濟做黔敖,如有嗟來食、嗟來金,「從而謝焉」,並且落實佛陀原始精神的「無私」。 *大愛村「大愛石」引爭議 刻字內容再次撕裂災民傷口?(2010/05/11 00:08)http://www.nownews.com/2010/05/11/327-2601699.htm 慈濟在高雄縣杉林鄉成立大愛村,卻因為在教堂內十字架下擺放聖經的地方,改放證嚴法師的勸世語而備受爭議。事實上,早在大愛村落成之初,網路上就因村內的「大愛石」引發討論,不少人認為,大愛石上如「一早就看到浮屍在大馬路」、「我要變賣財產,一半捐給大愛台」等內容似乎有點不妥。 慈濟在高雄杉林鄉成立佔地58公頃的「杉林慈濟大愛園區」,也就是俗稱的「大愛村」,園區內打造800戶永久屋,提供八八風災家園受創民眾棲身安住;只是,看似祥和的社區卻因宗教、生活習慣不同,讓磨合之路困難重重。 有住戶投訴表示,原住民大多是虔誠基督徒,但在大愛村的教堂,十字架下擺放的卻是證嚴法師的勸世語,而每週的禮拜,也不是牧師在台上傳道,而是慈濟師兄師姐雙手合十,透過投影機聽證嚴法師開講。(相關新聞報導,詳見:http://www.nownews.com/2010/05/10/91-2601575.htm)甚至,有人指出,慈濟的師兄師姐會在禱告時「勸」大家不要手握手,而是應該要雙手合十。 不只宗教有所衝突,生活習慣也似乎也處處受限,在入住大愛村的第一時間,住戶需與師兄姊訂下「三不三好」,也就是「不吸煙、不喝酒、不嚼檳榔」、「說好話、做好事、想好意」。另外,慈濟志工甚至在村內成立「糾察隊」,若住戶違反「三不」就罰款1500元,三次以上,則會失去在大愛村的工作。 事實上,在大愛村落成的第一時間,做為造景的「大愛石」就引發不少爭議,因為上面刻字的內容不外乎是八八水災的場景重現,或是一些要對慈濟心存感激的話語,諸如「但願我微薄財產能賣掉,一半捐大愛台」、「希望孩子也能參加慈濟」、「感恩慈濟辦人文營」等。 其中,最令人感到不妥的就是「一早就看到浮屍在大馬路」、「我看到人的生命被土埋了,被土石流拖遠」這種描述八八水災慘況的文字,尤其這些描述八八「慘景」的石頭就擺放在大愛村的入口處,不少人抨擊,這根本就是讓村民在出門與回家時,讓他們的傷口再被撕裂一次,無法使他們傷痛平息。 此外,俺這佛教徒不覺慈濟在宣揚佛法,只覺得慈濟在宣揚慈濟: (品牌宣導類,兼索求感恩類) (子企業廣告類,兼索求感恩類) (慈濟萬能類) (獨攬全功類,索求感恩類) (子企業廣告類,荒謬到離譜類) (招募組織新血類) (荒謬的傷口灑鹽類) *慈濟大愛村弘法 牧師批:把教堂變佛堂(2010/05/10 18:02) 教堂信仰的耶穌基督變成佛教慈濟證嚴,十字架哈肋路亞也改成阿彌陀佛,宗教之間的衝突,讓傳教牧師顏明仁也看不下去,指著教堂門口一副對聯「人間有大愛,天堂有曙光」,顏明仁說大愛似乎在宣揚慈濟精神,因為傳統基督教堂不該出現所謂的勸世門聯,「由異教徒來蓋基督教的教堂,這本身就有爭議。」 「有跟他們長老牧師溝通,去溝通過。」一位慈濟師姐解釋,教堂一開始的規劃,是設定大家共同使用,沒想到最後會相互牴觸,如今考量原住民信仰,已經答應把教堂回歸原住民基督徒使用,讓不同信仰都可以受到尊重。〔按:「設定供大家使用」?這個「大家」應該是災民--供災民使用,對不對?這裡顯示慈濟自我設定的角色已經混亂了,它何時變成災民了?善款用來蓋慈濟教派的佛堂?這是社會大眾捐款給災民的目的?〕 另外,大愛村和居民相互牴觸的不只如此。有災民反彈,負責管理的慈濟師兄師姐訂出三不規定,即不能抽菸、不能喝酒、不能吃檳榔,這讓原住民朋友很不習慣。災民也抱怨,社區內不能殺生,豐年祭特有的殺豬慶典就得取消,最尷尬的是,每到了假日會有遊覽車進入參觀,也讓災民覺得生活沒有隱私。 住在杉林鄉大愛村永久屋的桃源鄉災民,一大群人坐在自家門口開心喝酒聊天,但一看到記者到訪,神情突然變得緊張,急忙把手上酒杯給放下,一名災民說,「這裡有三不,不能抽菸、吃檳榔、喝酒。我們會不習慣。」 就連原住民豐年祭殺豬儀式也被嚴加禁止,因為大愛村不可以殺生,但更讓災民覺得困擾的還有每個星期六日,都會有來自各地捐錢協助興建大愛村的慈濟師兄師姐,搭乘遊覽車入內參觀,原住民說很感激這些善心人士幫忙,但也抱怨生活沒有隱私。 一位災民說,「他們好像有贊助錢吧,看是不是有蓋到房子,但真的是不方便。」揮別失去家園傷痛,居住在大愛村的原住民朋友努力適應平地生活,但也奢求可以多保留一點私人空間,讓慈濟大愛村的美意不要變成沉重負擔。(新聞來源:東森新聞) *http://www.88news.org/?p=2944 慈濟基金會營建處景觀顧問陳瑞源表示,石頭上要刻什麼字,在什麼地點,的確是由他決定,但災民受到慈濟的協助是事實,今天有人很想要表達他們對慈濟的感激,所以才要把這些文字刻在石頭上,天經地義,沒有什麼不對。〔按:慈濟這麼說,有貢高自慢之嫌,它忘了慈濟一切均來自社會善款,應是災民受到社會善男人善女人的協助〕 ... 在這些石頭當中,我覺得最不可思議的,就是寫上「一早就看到浮屍在大馬路」的石頭。這顆石頭,不僅內容教人怵目驚心,而且「地點」極佳,就位在慈濟大愛園區的出入口一帶,左鄰右舍分別是「我的生命撿回來了 / 我看到人的生命 / 被土埋了 / 被土石流拖遠」,以及「小林村堰塞湖暴開 / 斷橋 / 心臟差點停止」。換句話說,往後大愛村民每天進出園區,都要被提醒他們的家人是如何罹難,他們的傷痛必須一再被喚起,他們心中的瘡疤要一再被掀開。 我絕對尊重每個災民的選擇,不管是要回鄉,還是選擇住進大愛屋,我都希望他們的選擇,對他們的現實、心裡條件來說,都可以是最好的選擇。然而,這些石頭,教那些為了迴避傷痛,避免觸景傷情才離鄉背井住進大愛村的災民,情何以堪? 那瑪夏、桃源鄉災民搬進園區的那一天,慈濟基金會秘書處專員簡東源跟我說,他不知道園區中有上述石頭的存在,但他強調,所有被刻在石頭上的文字,都是災民在慈濟人文營中所寫下的心得,這些心得文字有幾百篇,全部出於災民之手,絕非慈濟假造。 我於是問他,那請問是誰決定哪些句子要被刻在石頭上?為什麼絕大多數信奉天主教的原住民,會這麼剛好都在感謝慈濟,沒有要感謝上帝的?有人說要捐財產給大愛台,把這刻在園區中這難道不是置入性行銷?慈濟瓜田李下難道沒有把關機制,難道不能避嫌嗎?災民每天都要被提醒自己家人如何罹難,慈濟真的認為這是災民自己想看到的嗎? 簡東源回答我,說大愛園區中的景觀設計,全部出於以工代賑的88零工之手,絕大部分是災民自己設計,自己決定的。至於慈濟人文營的心得感言,是如何經過篩選,「脫穎而出」被刻在石頭上呢? 簡東源說,每個部落的災民在入住之前,都會有一些意見領袖,或是委員會存在,這些委員會對於園區要如何設計,有充分的參與權力,換句話說,是這些災民意見領袖、委員會決定要把那些字刻在園區中的,慈濟絕對沒有干涉。 且不管石頭上文字是不是災民決定的,如果園區中所有景觀設計,都是出於當地災民之手,那麼為何園區入口的原住民圖騰,既不是布農、Kanakanafu,也不是排灣、魯凱圖騰呢?簡東源完全無法回答我的問題,只一再強調慈濟絕對有和災民充分溝通,從來沒有主導過園區內的景觀應該「長怎樣」。 事實證明,簡東源說謊(請見補充資料)。 和簡東源Say Goodbye之後,我們在教堂前遇到了南沙魯村的靼虎‧犮拉非,當時他正忙著與一位慈濟的師姐,確認入住災民的數量與地址、鑰匙發放事宜。按照簡東源的說法,靼虎就是他口中的災民意見領袖與入住委員會成員。 靼虎說,他的確看到園區中有一些石頭上,刻了一些「不太適合」的文字,他會找機會跟慈濟反應。慈濟?如果是災民自己決定要刻哪些東西,為何還要找慈濟反應呢?靼虎強調,石頭上的文字,的確選自災民在慈濟人文營中所寫的心得,但決定哪些心得要被刻在石頭上的,還是由慈濟主導,入住災民委員會並不知道細節。 十分鐘後,我們在大愛園區中找到一位負責刻字的工人,他一邊沒放下手上的刻字工作,繼續刻著「有愛的地方就是天堂」,一邊跟我說 – 決定要刻哪些字,刻在哪些石頭上的,都是一位叫做陳瑞源的設計師;關於園區內所有景觀設計的問題,問他就對了!陳瑞源是誰?陳瑞源是慈濟基金會營建處景觀顧問。(相關報導) 第二天,慈濟大愛園區舉辦「歡喜入厝圍爐」儀式,我們在園區內的「大愛路」上找到了陳瑞源設計師。他強調,所有石頭上刻的字,都出自於災民參加慈濟人文營時所寫下的心得,決不是慈濟憑空杜撰,而且災民在撰寫心得的當下,也都知道這些心得很可能會被刻在大愛園區中。但陳瑞源也坦承,園區內所有景觀設計,的確是他一手包辦,石頭上要刻上哪些字,刻在什麼地點,的確也都是他決定。陳瑞源說,災民受到慈濟的協助是事實,今天有人很想要表達他們對慈濟的感激,所以才要把這些文字刻在石頭上,天經地義,沒有什麼不對。 陳瑞源又說,災民被土石流掩埋,山上受到重創,這也是事實,災民應該要記取教訓,不能忘記這一場災難,所以才要把有關災難的描述字眼,刻在大愛園區入口顯眼處,有其警示意味存在。 於是我問陳瑞源 – 請問陳老師,今天如果換成您自己的住家門口,刻上自己的往生家屬是如何受害的,然後您每天出入家門都要看到這些文字,您可以接受嗎?我想有些入住大愛村的災民,是為了想要忘卻傷痛才決定不回山上住,這些文字難道不會加深他們的心靈創傷嗎? 陳瑞源想了一想,然後給了這樣的回覆:「你看我們那邊有顆石頭上也刻了,過去就過去了嘛!如果有災民覺得這些文字讓他們不舒服的話,那他們可以選擇Ignore(忽視),裝作沒看到啊!有人不想看,但還是會有人想看啊!」 除了心痛,我不知道我還能做些什麼,說些什麼… 原來,慈濟大愛園區中,充滿了「慈濟精神」的大愛石,是這樣子來的…所有捐款給慈濟,希望自己能為救助災民進一份心力的全國善心人士,你們作何感想?證嚴法師,妳又作何感想? 註: 後來陳瑞源打了一通電話給我,跟我說如果要把他的發言寫出來,請務必註明是我去採訪他的時候,他針對我的問題答覆,絕對不是代表慈濟發言。我不知道陳瑞源的考量是什麼,但我想,這整段大愛石的由來真相,包括陳瑞源的發言,以及簡東源公然撒謊的過程,都應該要被外界知道,特別是證嚴上人應該要知道!因此,煩請所有看到這篇文章的人,都能用力轉寄,讓慈濟的人也能看到,讓證嚴法師也能看到,看看實際執行「大愛世界模範村」的慈濟人,到底是怎麼搞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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