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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2/11 00:34:40瀏覽1166|回應4|推薦56 | |
對部落而言,我們是完全陌生的人,大過年除夕突然來了不速之客,到部落白吃白喝,高醫師與部落的朋友依舊熱情慷慨無私接待我們...... 左:碧蓮 右:高醫師 高醫師正吐嘈我:「喂,聊天就好,幹嘛像個觀光客一直照個不停?」 早上高醫師來日昇之屋接丘延亮老師,高醫師一臉黝黑長得胖胖的,帶著一頂很性格的帽子與排灣族的衣服,腳趿著涼鞋,與刻板印象中的白袍醫師不同。丘老師說高醫師也是部落裡的頭目。頭目,我小聲驚呼,那是村裡最大的頭頭囉,然而高醫師顯然對「頭目」的一般解釋不太滿意,他覺的充滿權力階級意識。 僅管我認為他絕對是部落的意見領袖,高醫師不認為自己高高在上。 高醫師認為部落比較像虎頭蜂窩的六角形結構,沒有誰可以擁有「絕對的權利」,部落所有的規則訂定是採「共識決」,這樣的社會合作關係比較像是一個有血緣關係的樂團,雖是各吹各的調,各扮各的角色,卻是是充滿默契與和諧的社會關係。 丘老師說蘭嶼的經驗讓高醫師震懾不已,高醫師救過不少老人的生命,因為有很多老人尚未斷氣,就已被家人抬到墓地等死。同時,在蘭嶼,也促成了他從事反核運動,高醫師沒對他的反核運動說太多,只淡淡地說:「工人暴露在核廢料環境,一天工資一千五。」簡潔的話卻聽得人驚心動魄。 我們悠閒坐在高醫師太太的教會外的椅子,曬著暖暖的太陽,晴空與暖陽,對於受夠了陰雨濕冷的台北人是無上的奢侈。 「部落為什麼貧窮?」高醫師突然發問。我根本來不及反應高醫師的提問,只有驚訝高醫師在新年歡樂時節還想著深沈結構性盤根錯結的問題。接著,他指著一排排電線桿與原民會衛星電視台小耳朵:「部落貧窮是因為現代文明的入侵,就是這些不會出現在傳統部落的東西進來了,電、電視、電話、手機、第四台,這些東西只會擴大族人對金錢的需求。」 只是第一次見面,還不好意思頂嘴,心裡地偷偷地咕噥著,電很好呀,沒有電、沒有電視、沒有抽水馬桶、沒有手機、沒有電腦,怎麼生活呢? 此時,十幾台吉普車隊夾著熱鬧的音樂飛快突然劃過寧靜的村落,飛嘯地穿過這一條經常有小孩在路上嬉戲的壢坵主要道路上,絲毫沒有減速,囂張的可以。還沒開口,高醫師似乎有讀心術,已經知道你心中的納悶:「他們是車隊。義消可以憑著山難搜救之名,自由進出管制森林保護區。」 高醫師帶著我們繞著村莊,沿路不斷地打招呼高醫師長高醫師短,車子走走停停。車子在二個靦覥的少女前停下來,丘老師拿出了紅包給那二位女孩子:「新年快樂。」 車子繼續前行,「你怎麼知道?」高醫師問。 「你一停下車來,我就知道了。」丘老師說。 「這女孩子父母雙亡。這個村落裡,有很多單親媽媽或單親爸爸或父母都不見了的孩子。」高醫師說。 一個少年跳上車,與高醫師閒話家常,聊完,又跳車走了....... 高醫師很愛孩子,村裡的孩子都是他的寶 失祜的孩子或者寄養近親家或者寄養在頭目家,部落承接了社會安全或稱之為社會福利沒有照顧到的弱勢。部落,像個安全網,接住了孩子。想起該映提起了她的媽媽告訴該映:「我不只是妳一個人的媽媽,而是村落所有小孩的媽媽。」這種鄰里互相照應互相扶持的溫暖,是在都市裡是看不見的。部落裡真正做到了人人互助,人人得助,家家不閉戶,部落裡無孤兒、無乞丐、無妓女、無獨居老人,不像在都市裡,出門重重門鎖,樓上樓下見面也頂多是點頭之交,每個家庭猶如一座座荒島,中間隔著鴻溝,誰也不管誰,只管著自家的死活,並沒有像部落這樣的親密交流。所以,那一種社會才是「文明」呢?現代社會真的是「進歩」嗎? 遇見獨腳獵人,高醫師車子又停了下來,給了他紅包,祝他新年快樂....... 行經的農田有一排排乾掉的釋迦樹,高醫師不禁開始痛斥政府不負責任的農業政策,高醫師語帶憤怒地說:「我們一天可以吃多少的釋迦?!需要種植這麼多嗎?」政府要原住民種市場需求的釋迦、橘子、柳丁、南瓜、波蘿蜜等經濟作物,卻不負責農作物量的控制與管銷政策。 欠收傷民,豐收亦傷民,一任中間商剝削農業生產者,造成部落裡愈種植經濟作物反而愈陷入貧窮。由於耕作的收入無法支付採摘的人工與農藥管理成本,反而讓種植者陷入預支與債務的惡性循環。高醫師說:「與其種植經濟作物,反而不如耕種維生農作物。」為什麼呢?例如小米,即使賣不出去,至少可成為賴以為生的主食,一點都不會浪費。 (續)高醫師的革命 還「原住民自然採集狩獵文化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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