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猩紅鷺(譯) - 第八篇
2010/12/22 10:26:51瀏覽1702|回應0|推薦15

   一吃完午餐,嘟豆和我便快速趕到馬蹄灘,時間已經不夠了,與開學後其他男孩相比,嘟豆還有一大截子要跟上呢,太陽鍍了一圈秋季的黃邊,仍是猛烈地燃燒著,但是我們所穿過的那片深綠色的樹林卻是陰陰涼涼的,等我們到達河灘時,嘟豆說他太累了,不想游泳,所以我們上了一條船,順著潮水在小河上漂下去,在遠處的沼澤上,倒了一顆橫木,蟬兒在海那邊的蕃石榴樹上唱著歌兒,嘟豆不語,頭別過去,將疲倦的手任地伸進水裡。

   待我們漂過了很長的距離,我把槳收好,然後迫嘟豆逆水划回去,在西南邊,烏雲開始密集,他不斷地望著烏雲,試著盡量划快一點,當我們到達馬蹄灘時,閃電劃破了半個天空,雷聲猛吼著,甚至蓋過了海浪聲,太陽消失了,黑暗降臨了,簡直像黑夜一般,一群沼澤烏鴉向牠門內陸的窩樹飛去,兩隻白鷺聒噪地飛過蚵石淺灘,消失無蹤。

   嘟豆此時是既疲倦又害怕,當他踏出小船時,他跌進泥沼裡,將一大群畸形蟹唏唏嗦嗦地趕進沼澤草叢裡。我將他扶起,在他拍掉他褲子上的泥巴時,他慚愧地對我笑笑,我們兩個都知道他失敗了,所以要趕在暴風雨以前回家,我們未發一語,(還有什麼話能夠銲接破裂的驕傲自尊?),但是我知道他一直在注視著我,想要看到一點慈悲。閃電是更接近了,出於恐懼,他緊緊地跟隨我,不斷地踩到我的腳後跟,我越走得快,他越跟得快,所以我開始跑了。雨下了,衝過松樹,像一根爆開的羅馬燭。一顆橡膠樹在我們面前被閃電劈的碎裂,有一片刻是雷聲停止,雨也稍停時,我聽到嘟豆失落在後面,哭喊著:「哥哥! 不要離開我! 不要離開我!」。

一念及嘟豆和我的計劃泡湯了,我變的刻薄,內心那一絲「殘忍」開始覺醒,我拼命地往前跑,將他撇在後面,任一堵雨牆將我們隔離。雨點像刺一般地扎在我的臉上,沿路的樹葉上的水滴,被風吹得閃閃發光,很快地,我就不再聽得到他的聲音了。(未完待續)

 

 

 

( 心情隨筆心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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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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