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他命與治療精神病  (1)

"Mens sana in corpores sano"- Juvenal in his Satires -

當一群豬被關在一個緊密的空間時，牠們會變得非常暴躁，牠們會殘忍地去咬同伴的耳朵或尾巴，這個問題使許多養豬戶感到束手無策，十分困擾。

大衛.哈迪是一位來自加拿大艾柏塔的飼料販賣商，他對豬的這類行為十分熟悉，基於多年來的經驗，他學會只要在飼料中加入一些維他命和礦物質，就能夠安撫心理失常的豬。

1995 年十一月的一天晚上，哈迪的一位熟識，東尼.史提芬向他透露了一些心事，東尼的太太，黛伯拉，在她父親自殺以後，得了瘋狂性沮喪症，一年前，也自殺了。如今他的十個兒女中，兩個也步上媽媽的後塵，二十二歲的奧藤，住進了精神病院，十五歲的約瑟夫變得易怒好鬥，被診斷出患了兩極性精神失常症，亦即瘋狂性沮喪症，即使服了藥，有時仍會發做，甚至於危及家人性命。對於這個男孩子的易怒，哈迪並不覺得陌生，他對史提芬說:「對於精神病，我知道的雖不多，但是在豬群中，我常見到類似行為，這個容易治療」。

於是二人著手按照哈迪的豬處方，配製了適合人服用的處方，他們從附近的健康食品店，買了幾瓶維他命和礦物質，花了幾個晚上，在史提芬家的廚房裡製造了混合營養劑。於1996年一月二十日，他們讓約瑟夫服下了第一劑，幾天之內，約瑟夫便覺得是長時間以來，第一次感到舒服，三十天之後，他所有的症狀都消失了。

接著，史提芬轉向奧藤，她的精神狀況，數年來，持續惡化，她確信她的胸膛上有個裂口，魔鬼會從裡面出來。剛出院，被列為有自殺傾向，需要二十四小時監視，以免她傷害自己和三歲的兒子。史提芬逼她服用那營養劑，兩天之後，她的瘋狂沮喪症停止了，四天之後，她的幻想症也消失了，奧藤日後說:「我還記得我說過『唉呀! 我的洞洞不見了!』」，到了那個周末，因為好得太多了，除了一種維他命以外，其他的都停吃了。

九年來，奧藤和約瑟夫一直持續著沒有任何狀況，也沒服用任何藥物，只是每天服用他們的營養劑，奧藤現今是一位頭腦清晰，說話有條理，目光有神的全職母親，專心快樂地照顧一兒三女(正常後生的)，她說:「我不認為我已經痊癒了，我只覺得我所服用的營養品，能使我過得正常，打點生活上的一切，這樣就很好了」。

在充滿偽藥和騙局的治療精神病的領域裡，史提芬的營養劑，並未得到驗證，一些懷疑者只當他是個江湖郎中，甚至於幫他說話的幾位科學家，也遭到輿論攻擊，大家對他的偏方，都是斜眼看待，沒好態度。但是，無庸置疑地，維他命治療精神病，並非空穴來風，沒有根據的，因為專家都知道，維生素對整個人體來說，不但重要，還有數不清的好處，就說頭腦吧，它們可以營造腦部的組織，可以提供腦細胞的生化所需，布魯斯.安姆是一位奧克蘭兒童醫院研究所的生化學家，他說:「在飲食中，我們需要四十種的維生素，礦物質和脂肪酸」他特別研究過鋅和鐵對腦細胞的重要性，「假如腦子缺鋅或鐵，其他生化反應會連帶的變得不正常」。

許多病症的產生，多是來自營養不良，譬如: 壞血症，腳氣病，粗皮症，以及惡性貧血等等，而這些病的附帶病症便是精神病，沮喪，憂鬱，焦躁，易怒。雖然在已開發國度，營養不良已少見，但是在我們的日常飲食中，還是有營養缺乏之虞，譬如: 偏食，不當素食，飲食失均衡，等等，不少專家認為，即便是稍微的營養不良，最先發的便是精神病，雖然身體看來很健康，其實腦子已經出了問題了。貧窮落後的國家，人民營養不良，患精神病的人多，造成社會也多亂。史提夫.雄特肋是加州大學的一位社會學家，他研究過營養和精神之間的關連，他曾經在監獄中，給犯人提供維他命補品，他一次又一次地發現，服用過營養劑的犯人，打架，犯規和不合群的現象，改進了百分之四十，只要少數的暴躁的犯人不生氣了，整個監獄的氣氛就變得平和多了，而且，越是愛打架鬧事的犯人，也越是體內營養成份最低的人。

雄特肋的研究因為不夠嚴謹和正統，曾遭到一些指謫，譬如他的報告未能說明使用何種方法給犯人驗血，再加上一些其他原因，他被大學停薪察看一學期。1990年代末期，一位名叫 柏納.基許 的牛津大學的物理學家，決定將這一套理論做一次更嚴格的考驗，他在英國一所最嚴格的監獄裡，將兩百三十一位犯人分為兩組，第一組，每天給他們吃維他命，礦物質 和 深海魚油，第二組，只給吃鎮靜劑，其結果曾發表於2002 年的 “大英國精神病理雜誌” 上，成了大西洋兩岸的頭條新聞，與雄特肋的研究所得幾乎一模一樣。在接近兩個月的試驗期中，服用營養劑的犯人的犯規律，比只服用鎮靜劑的犯人，少了35%，研究才開始後的幾個禮拜，典獄長告訴 基許 這是他管獄以來頭一次在一個月之內，沒有發生任何暴力事件，也是這座監獄有史以來從未有過的事兒。

在研究微細營養素和精神病方面，曾兩次獲得諾貝爾獎的 李努斯.波林 在他的1998年刊出的一篇備受議論的論文中，創造了一個新的名詞 - 「正分子精神病理學」，他寫到營養補品，不同於心理治療和藥物治療，營養劑可以提供一個對心理來說，更為理想的分子環境，在控制心理疾病時，改變一個人的體質，會比使用慣性的傳統治療方法好的多。(待續)